第163章 靈脈暴走吞天噬地·雙生燼門照見前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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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核劍插入新生山脊的刹那,地脈深處傳來龍吟般的轟鳴。整片朱雀焚天境突然倒懸,九天罡風裹挾著靈氣漩渦,將方圓百裏的流雲撕成絮狀殘絲。我足尖輕點欲騰空而起,卻發現腳下山石早已化作噬靈泥沼,萬千條青灰色靈脈如同活物般纏上腳踝。
    "阿月,這是歸墟靈脈反噬!"龍鉞殘存的神識砂在靈台炸開星光,瞬息間凝成半截青龍虛影盤踞肩頭。那些靈脈觸碰到龍影的刹那,突然暴長出鋒利的骨刺,每根骨刺末端都綻開朵血色的往生花。
    丹田處的燼墟之門突然劇烈震顫,門縫中噴湧出青銅色靈氣。這些靈氣與暴走的靈脈糾纏成巨大的繭,繭殼表麵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往生碑文。最刺眼的那行血字突然離繭而出,化作鎖鏈纏住星核劍柄——"太初歸墟七百二十世鎮守使璃月,私啟星門致靈脈潰散,當受剜鱗碎骨之刑!"
    "判得倒是輕巧。"我冷笑揮劍斬斷鎖鏈,星核劍卻突然重若山嶽。劍身浮現出四十九枚星門圖騰,每枚圖騰都映照出不同時期的龍鉞。青年龍鉞在劍光中顯形,龍角折斷處滴落的精血竟與暴走靈脈同頻震顫。
    新生山脊突然裂開萬丈深淵,數百塊刻著往生咒的青玉古碑破土而出。這些古碑組成困龍大陣,碑文間遊走的靈氣化作鎖鏈,將星核劍牢牢釘在陣眼位置。最中央的鎮龍碑上,初代聖女執劍刺穿龍心的浮雕突然活化,那劍鋒所指赫然是我的眉心。
    "母親連判官都不願當了麽?"我並指抹過妄念星瞳,第三隻眼迸發的金光照透古碑。碑文下的隱秘篆文顯露真容——每塊古碑底部都刻著龍鉞的鱗片紋路,鱗片縫隙裏填塞著被煉化的星靈殘魂。
    脊椎處的星門突然逆旋,四十九道青銅門環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當最後道門環停止轉動時,整片困龍大陣突然靜默,古碑表麵滲出粘稠的星砂。這些星砂在空中凝聚成初代聖女的模樣,她手中那柄星核劍的虛影,正與我手中的實體劍鋒緩緩重合。
    "你竟真走到了這步。"聖女虛影的聲音帶著歸墟深處的回響。她劍尖輕挑,暴走的靈脈突然溫順如綢,在我周身編織成星繭。繭殼內壁浮現的畫麵令人窒息——七百二十世前的歸墟岸邊,龍鉞親手將婚契刻入我的脊椎,而彼時的我竟含笑將星核劍刺入他的逆鱗。
    星繭突然收縮,無數根靈脈尖刺紮入血肉。劇痛中,丹田燼墟之門與脊椎星門產生共鳴,兩道門扉同時洞開。門內湧出的不是靈氣,而是凝成實質的往生記憶。這些記憶碎片在周身旋轉,逐漸拚湊出駭人真相:所謂婚契,實為雙生燼門的封印符咒;每世輪回,皆是歸墟對逃脫者的懲罰重置。
    "破!"我並指為劍刺破星繭,星核劍卻在此刻產生異變。劍脊上的星門圖騰突然脫落,化作四十九枚青銅古鑰插入周圍古碑。當最後枚古鑰歸位時,整片困龍大陣逆轉運行,古碑上所有關於龍鉞的刻痕開始滲血。
    這些龍血在空中交織成新的陣圖,陣眼處緩緩升起塊殘缺的龜甲。甲片上以龍血寫著《剜鱗契》原稿,末尾的星砂印鑒裏封存著初代聖女的啜泣:"...鉞郎,若非以你逆鱗為祭,歸墟靈脈早已吞噬三界..."
    "原來剜鱗契是你逼他簽的!"我揮劍斬向聖女虛影,星核劍卻穿透虛影刺入身後古碑。被刺中的鎮龍碑突然軟化如泥,碑體表麵浮現出龍鉞被剜鱗時的場景——青年被九幽玄鐵鏈鎖在往生碑林,初代聖女手持星核劍前身,將他的逆鱗連皮帶肉剜下。最殘忍的是那些翻卷的血肉裏,竟藏著半枚未成型的婚契烙印。
    脊椎星門突然爆發青光,門環上的青銅鱗片開始逆向生長。這些鱗片刺破後背血肉,在空中凝聚成殘缺的青龍法相。法相龍爪按在困龍大陣核心,竟從地脈深處拽出條被靈脈纏繞的龍骨——那龍骨每節脊椎都刻著我的生辰,尾骨處還殘留著星核劍的貫穿傷。
    "阿月,這是你的因果鏈!"龍鉞殘識突然脫離星核劍,化作流光沒入青龍法相。法相仰天長嘯,口中噴出的涅盤火點燃整片碑林。火光中,所有古碑都浮現出雙重碑文:表層是鎮壓星靈的往生咒,裏層卻是龍鉞用逆鱗血寫的婚契祝詞。
    燼墟之門在此刻完全開啟,門內飛出三百六十五道青銅符籙。這些符籙貼附在暴走的靈脈上,竟將噬人靈脈煉化成星河緞帶。當我伸手觸碰緞帶時,七百二十世的記憶洪流轟然灌入靈台——
    原來每世輪回伊始,龍鉞都會分出一縷神魂潛入歸墟,將婚契碎片藏入新生靈脈。而那些暴走的靈脈,實為積攢了數百世的情劫執念。此刻纏繞指尖的星河緞帶,分明是龍鉞被靈脈反噬時,用剜鱗痛楚編織的護心綾。
    "你這癡人..."我攥緊星河綾擊向天際,緞帶末梢的青銅符籙突然化作金烏。三足神鳥撕開靈氣漩渦,露出歸墟深處的真相:浩瀚星海中漂浮著四十九具青銅棺槨,每具棺槨都延伸出靈脈鎖鏈,而這些鎖鏈的另一端...竟全部沒入我的脊椎星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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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田處的燼墟之門突然傳出龍吟,門扉上的婚契紋路開始燃燒。當火焰蔓延至脊椎星門時,四十九道門環同時崩裂,門內飛出無數星砂凝聚的龍鱗。這些龍鱗在空中拚合成完整的婚契文書,末尾的落款時間令我心顫——那正是初代聖女剜鱗的三刻之後!
    "情劫本是歸墟火..."初代聖女的歎息突然從星河深處傳來。她的虛影在婚契上方顯形,手中星核劍直指我的靈台,"現在你知曉了,還要繼續逆天而行麽?"
    我踏著星河綾衝天而起,星核劍引動八方靈氣:"天既以情為劫,我便焚天證道!"劍鋒斬落的刹那,整條星河綾突然自燃,涅盤火中飛出三百六十五枚婚契殘片。這些殘片刺入四十九具青銅棺槨,竟將棺內鎮壓的星靈怨氣盡數淨化。
    當最後一具棺槨開啟時,龍鉞的龍魂精魄從歸墟核心衝天而起。他的龍角已重新長出,逆鱗處赫然嵌著那枚未成型的婚契烙印。星核劍感應到龍魂氣息,突然脫手飛向青龍,劍身纏繞的靈脈盡數化作紅線。
    "阿月,接住因果!"龍鉞的龍魂突然口吐人言。星核劍在觸碰逆鱗的瞬間軟化重組,竟化作柄纏繞著紅線與星砂的合巹劍。當劍柄落入掌心時,朱雀焚天境的地脈突然重塑,新生山脊上浮現出巨大的雙喜圖騰。
    初代聖女的虛影在紅燭光影中消散,她最後的眼神竟帶著釋然笑意。我低頭看向合巹劍,劍身映出的不再是什麽鎮守使,而是鳳冠霞帔的新嫁娘。遠處歸墟星海中,龍鉞的人形虛影正踏著星河走來,手中握著另半截染血的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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