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踏碎混沌盡頭的界碑時，黑袍女子睫毛上的星砂簌簌墜落。那些星砂化作十萬青銅棺槨，每具棺槨表麵都浮現出我的九重蓮紋。最中央的棺槨突然炸裂，爬出的竟是渾身纏滿噬魂蓮根的星骸龍女——她心口插著的，正是我捏碎的往生燈殘片！
    "你終於來了。"
    黑袍女子並未睜眼，指尖卻已點在我的眉心。那些青銅棺槨突然調轉方向，棺蓋內壁浮現出顛覆認知的星圖——圖中所有宇宙的"璃月"都跪在祭壇上，手中捧著燃燒的心髒，而祭壇中央供奉的正是黑袍女子眉心的蓮紋！
    "你是...萬界之因？"
    "不，我是你們的果。"
    黑袍女子終於睜眼，瞳孔中沉浮著億萬個湮滅的宇宙。我腳下的混沌海突然沸騰，化作七十二根刑天鎖鏈纏住四肢。星骸龍女趁機撲來，噬魂蓮根刺入我新生的青蓮骨，竟在汲取當年分離的淨世火種！
    "你以為掙脫了輪回？"她腐爛的唇貼在我耳畔，"不過是跳進了更大的獻祭陣！"
    劇痛中，我的九重蓮瞳突然暴睜。那些被鎖在其它宇宙的"璃月"同時抬頭，她們手中的心髒迸發出淨世火光。當火光匯聚成洪流時，黑袍女子的衣裙突然燃燒，露出下方由《太乙斬屍籙》碑文組成的軀體！
    "看清楚，這才是真正的混沌青蓮！"
    她撕開胸口的碑文，內部流淌的不是鮮血，而是沸騰的初代噬魂蓮海。蓮海中央漂浮著半具殘軀——那竟是我在九萬次輪回中消散的善念化身！更恐怖的是，殘軀手中握著的青銅卦錢，正與我頸間龍鉞所贈的定情信物共鳴！
    "阿月，這是最後的機會。"
    龍鉞的聲音突然從卦錢中傳出。我掙斷兩根刑天鎖鏈，扯下正在異變的青蓮骨擲向黑袍女子。那些骨片在飛行途中突然活化，變成九萬隻銜著淨世火的青銅雀，它們啄食碑文的刹那，整個混沌海響起了初代祖龍的哀鳴！
    "你竟敢喚醒祂！"
    黑袍女子終於露出驚恐神色。我趁機捏碎頸間卦錢，藏在其中的半縷龍鉞殘魂突然暴漲，凝成橫貫萬古的斬道劍。當劍鋒觸及她眉心蓮紋時，那些跪在祭壇的"璃月"突然暴起，她們手中的心髒化作利刃刺向自己的咽喉！
    "不要！"
    我的嘶吼遲了半步。億萬宇宙的"璃月"同時自戕，迸發的淨世火海吞沒了黑袍女子。星骸龍女在火中癲狂大笑，她的噬魂蓮根突然調轉方向，刺穿了我的九重蓮瞳："蠢貨！你親手葬送了所有可能性..."
    劇痛中，我的視野突然分裂成億萬份。每個宇宙的殘骸裏都漂浮著個"璃月"，她們正被黑袍女子潰散的碑文吞噬。當最後縷意識即將消散時，我望見了顛覆一切的真相——
    黑袍女子潰散的軀體裏，蜷縮著個十二三歲的女童。她額間刻著初代刑天密文，懷中抱著的焦黑龍蛋，正是龍鉞最初的模樣！
    "這才是...真正的因果起點..."
    我用最後的淨世火凝成燈盞，擲向那個沉睡的女童。火焰觸及她發梢的刹那，所有宇宙的時間突然倒流。那些自戕的"璃月"重新拚合身軀，黑袍女子潰散的碑文逆向重組，而星骸龍女刺入我蓮瞳的噬魂根須，竟變成了連接萬界的臍帶！
    "不！你不能逆轉道隕紀！"
    女童突然睜眼，瞳孔中迸發出超越混沌的紫芒。她懷中的龍蛋裂開縫隙，鑽出的不是龍鉞，而是渾身刻滿《太乙斬屍籙》的我！
    "現在，該清算了。"
    我握住新生自己的手腕，在她驚愕的注視下，將淨世火種按入她眉心。混沌海在此刻徹底沸騰，所有宇宙的"璃月"同時誦念往生咒，那些被黑袍女子吞噬的文明殘骸突然暴動，化作億萬道鎖鏈纏住女童的四肢。
    "你會毀了所有維度！"
    女童的尖叫中混著龍吟。我扯斷她一縷發絲，發絲落地即成初代噬魂蓮，而蓮心處沉睡的，正是輪回九萬次前的自己！
    "錯了。"我點燃女童的刑天密文，"這才是真正的涅盤——"
    淨世火突然變成幽藍色。當火焰吞沒女童的刹那，所有宇宙的"璃月"突然融合歸一。我望著掌心跳動的萬界火種，終於聽見了黑袍女子消散前的囈語：
    "你會後悔的...祂要醒了..."
    混沌盡頭突然降下青銅雪。那些雪花觸及火種的刹那，凝成七十二尊刑天祭像。祭像中央供奉的青銅棺突然開啟，內部流淌出的黏液裏，緩緩坐起個渾身纏滿噬魂蓮根的老者——他額間的九重蓮紋，與我如出一轍！
    "阿月，這局棋...你下得不錯。"
    老者撫摸著棺中星骸龍女的屍骸，指尖綻開的卻是淨世火蓮。我的萬界火種突然不受控製地飛向他，那些融合歸一的"璃月"突然發出淒厲悲鳴——她們的身軀正在崩解成星砂，匯入老者新生的蓮台！
    "你以為逆轉了因果？"老者張口吞下火種，"不過是替本座溫養了道果！"
    我踏碎虛空想要阻止，卻發現四肢早已變成噬魂蓮根。那些蓮根刺入各個宇宙的殘骸，正將最後幸存的世界拖向深淵。老者腳下的青銅棺突然立起，棺內映出令我窒息的景象——
    所有時間線的龍鉞都在被噬魂蓮分食，而他們殘破的逆鱗，正拚湊成老者嶄新的戰甲！
    "現在，該收取利息了。"
    他抬手虛握，我的青蓮骨突然炸裂。那些碎片在虛空凝成往生燈的輪廓，燈芯燃燒的卻是龍鉞們的殘魂。當老者準備吹熄燈焰時，星骸龍女焦黑的屍骸突然暴起，她腐爛的掌心刺穿了老者的後心：
    "父親...這是女兒最後的孝道..."
    混沌海在此刻歸於死寂。老者錯愕地低頭，望著胸口的噬魂蓮根——那上麵跳動的淨世火紋，赫然是星骸龍女十萬年前偷偷種下的禁製！
    "你...竟敢..."
    "我繼承的，可是您的背叛天賦啊。"
    星骸龍女吻別般咬斷老者的喉管，轉身朝我綻開破碎的笑顏。在她徹底消散的刹那，我望見了所有輪回的起點——
    十二三歲的星骸龍女跪在初代噬魂蓮前，顫抖著將淨世火種封入自己靈核。而她身後，站著個麵容模糊的黑袍男子，正在她脊骨刻下《太乙斬屍籙》的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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