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永夜晷·時繭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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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沌青蓮突然在掌心結霜時,我正踏進永夜峽穀的月光沼澤。水麵漂浮的不是睡蓮,而是凝固的時間碎片,每片冰晶裏都封存著尖叫的星辰。描魂筆突然自行躍出袖袋,筆尖蘸著星砂在虛空寫下血字:"子時三刻,魂歸星晷"。
    "阿姊當心腳下!"
    人魚王子突然拽住我的披帛,他尾巴拍碎的冰麵下,赫然是具與我容貌相同的冰雕。那冰雕手中握著斷裂的噬魂蓮刃,刃身裂紋裏湧動的竟是初代掌燈人的記憶殘流。我俯身觸碰的刹那,整片沼澤突然翻轉,露出背麵由青銅齒輪構築的巨型星晷!
    "璃月大人來得好遲。"
    戴星砂麵紗的祭司從齒輪間隙走出,她手中提著的琉璃燈裏跳動著九十九顆心髒。最詭異的是她曳地的裙擺,分明是用曆代璃月轉世時的胎衣縫製,裙裾掃過之處,時間碎屑竟凝成嬰孩啼哭的形狀。
    噬魂蓮刃突然發出歡鳴,刃身糖霜紋路裂開,露出裏麵封印的歸墟星圖。當星圖投射到星晷表麵時,齒輪咬合聲突然變成《往生咒》的吟唱。祭司突然掀開麵紗,露出的半張臉讓我渾身血液凝固——那眉眼分明是三百年前教我撫琴的東海鮫姬!
    "時間到了。"
    她指尖輕點燈盞,琉璃燈突然炸成血霧。霧中浮現的竟是我最恐懼的畫麵——漁村少年在星晷儀上被肢解,每塊血肉都化作齒輪零件!混沌青蓮突然暴長,蓮瓣裹住我的瞬間,整片空間的時間流速突然紊亂。
    人魚王子突然被定格在半空,他甩出的銀河光絲凝固成水晶蛛網。我看到自己的發梢正在緩慢石化,而祭司的裙擺已蔓延成時間沼澤的脈絡。描魂筆突然自行飛起,在虛空畫出道血色符咒——那竟是逆轉陰陽的《偷天換日籙》!
    "你竟敢!"
    祭司突然發出初代掌燈人的聲音,她撕開自己的胸膛,掏出的星晷核心竟是用漁村少年的頭骨雕琢。當那頭骨眼窩亮起幽光時,整座青銅星晷突然崩解,數萬枚齒輪化作食時蟻撲麵而來!
    噬魂蓮刃突然分裂成九千枚柳葉刃,刃風裹挾著糖霜織成巨網。當食時蟻觸及糖網的刹那,它們突然開始跳起詭異的祭祀舞。我趁機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描魂筆上,筆尖星砂突然凝成縮小版的歸墟古城!
    "鎮!"
    擲出的古城模型突然暴漲,將祭司鎮壓在琉璃瓦下。但她獰笑著捏碎頭骨星晷,飛濺的骨片竟化作時間利刃。最致命的那片穿透我的左肩,傷口流出的不是血,而是正在消失的記憶光塵——八百年前與青龍將軍賞月的畫麵正在淡去!
    混沌青蓮突然從地底鑽出,根係纏住即將消散的記憶。蓮心迸發的青光裏,浮現出驚人真相——永夜峽穀根本不是初代掌燈人隕落地,而是她製造的時間繭房!那些漂浮的冰雕全是曆代璃月的時間殘像,而真正的星晷儀正在吞噬所有平行時空的"璃月"!
    "找到錨點!"
    人魚王子突然衝破時間禁錮,他尾鰭甩出的銀河凝成星砂鑰匙。我忍著記憶流失的劇痛,將描魂筆刺入自己心口——筆尖蘸著心頭血畫出的符咒,竟在虛空撕開道裂縫。裂縫中墜落的不是星光,而是三百年前那個贈我珊瑚簪的漁村少年!
    "阿月接住!"
    少年幻影擲來的珊瑚簪突然實體化,簪尖刺入青銅星晷的刹那,整片空間響起琉璃破碎聲。祭司突然發出非人尖嘯,她的身軀開始坍縮成時間漩渦,而漩渦中心浮現的,正是被萬千鎖鏈禁錮的初代掌燈人真魂!
    噬魂蓮刃突然掙脫掌控,自動飛入漩渦中心。當刃尖刺穿初代掌燈人眉心的瞬間,我看到了跨越三萬年的陰謀——所謂歸墟之主,不過是初代掌燈人用來收集時間養分的傀儡,每任璃月都是她複活的容器!
    "該醒了。"
    漁村少年突然從背後擁住我,他冰涼的手掌覆住我握筆的手。描魂筆尖迸發的血光中,浮現出真正的破局之法——永夜峽穀的月光沼澤根本不是實體,而是初代掌燈人用三千璃月轉世記憶編織的時繭!
    混沌青蓮突然綻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蓮心深處浮起的不是蓮子,而是枚青銅懷表。當表盤指針逆時針旋轉時,我看到所有時間殘像開始倒流——被肢解的漁村少年重新拚合,凝固的東海鮫姬恢複笑顏,就連祭司裙擺上的胎衣都變回潔白的雲錦。
    "你會忘記這一切。"
    漁村少年開始消散,他最後塞進我掌心的,是初代掌燈人真魂的眼淚結晶。人魚王子突然撞進我懷裏,他發間纏繞的銀河光絲正在瘋狂閃爍:"阿姊快走!時繭要重啟了!"
    當我捏碎眼淚結晶的刹那,整座永夜峽穀突然收縮成琥珀吊墜。吊墜裏封存的不是風景,而是初代掌燈人跪在星晷儀上的悔過殘影。天際垂落的月光突然具象成階梯,每級台階都浮現著被我遺忘的溫柔時光——原來漁村少年從未怨恨,三百年前是他自願跳進歸墟之眼為我續命!
    描魂筆突然自動書寫起來,虛空浮現的血字逐漸拚成航海圖。而這次標注的終點,不再是腥風血雨的歸墟核心,而是藏著所有問題答案的...我的誕生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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