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血月祭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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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時的露水凝在青銅卦簽上,折射出妖異的紫光。璃月站在荒村土地廟前,廟簷垂落的蛛網沾滿暗紅血珠,每根絲線都在月光下微微顫動。雲澈的傳訊符籙在掌心化作灰燼,灰燼中浮現出八個篆字:"子時三刻,開陰眼觀。"
    她摩挲著雙生佩殘片,冰晶紋路突然刺入掌心。鮮血滴落的刹那,廟門轟然洞開,門縫中湧出的不是陰風,而是粘稠如實質的黑暗。十二盞白骨燈籠自梁上墜落,燈芯裏跳動的竟是被剝了皮的嬰孩心髒!
    "果然來了。"沙啞的嗓音從神龕後傳來,穿著壽衣的老者緩緩起身。他脖頸折成直角,頭顱卻詭異地正對璃月:"三百年來,你是第一個肯踏入血月祭壇的活人。"
    璃月劍鋒橫掃,混沌之核爆發的瞬間,老者身形突然化作漫天紙錢。她旋身避開刺來的骨釘,發現那些骨釘表麵刻滿與胎記相同的星痕。當第七枚骨釘沒入地麵時,整座土地廟突然下沉,露出地底龐大的青銅祭壇。
    祭壇中央懸浮著冰魄玄晶,晶體內封印著縮小版的雲澈。更詭異的是,玄晶周圍跪坐著十二具無頭屍身,每具屍身脖頸斷口都插著青銅卦簽。當璃月靠近時,最近的屍身突然睜眼——空洞的眼眶裏湧出靛藍液體,在地麵匯成血色星圖。
    "坎位三寸,離位七分。"老者的聲音從地底傳來,震得祭壇紋路泛起漣漪,"用你的至陰之血,喚醒沉睡的......"
    話音未落,璃月腕間胎記突然剝離。冰晶化作的蝴蝶撲向祭壇,所過之處青銅鏽跡剝落,露出底下暗紅的血鏽。當蝴蝶觸及玄晶時,雲澈的虛影突然在冰霧中凝聚:"快毀掉祭壇!他們在用血月引魂術......"
    十二具屍身同時站起,斷頸處噴湧的靛藍液體在空中凝結成鎖鏈。璃月揮劍斬斷最近的鎖鏈,卻發現鎖鏈末端拴著的竟是縮小版的自己!那些鏡像發出尖嘯,祭壇開始逆向旋轉,青銅表麵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卦象。
    "原來如此。"璃月突然明悟,混沌之核爆發的黑光中,她看到祭壇底部鎮壓著團蠕動的陰影。那陰影每蠕動一次,就有具屍身化作白骨。當第七具屍身崩解時,她看清了陰影的真容——正是戴著青銅麵具的歸墟之主!
    "你以為的破局,不過是局中局。"歸墟之主的聲音帶著金屬震顫,他手中握著的正是雲澈失蹤前佩戴的青銅卦簽,"三百次輪回,我們終於等到血月當空......"
    祭壇突然翻轉,璃月墜入冰淵前最後看到的畫麵,是雲澈的虛影在血色星圖中自刎。他的鮮血浸透卦簽,化作十二道血色流光射向蒼穹。當流光觸及月輪時,整片夜空突然裂開猩紅縫隙,無數蒼白手臂從裂縫中探出!
    璃月在冰淵底部驚醒,耳邊回蕩著詭異的童謠:"月分三旬,血祭雙生,子午交替,陰陽倒懸......"她抬頭望去,冰壁上嵌著十二麵銅鏡,每麵鏡子都映照出不同時空的自己:有時在數據深淵刻寫星圖,有時抱著雲澈的屍體痛哭,最中央那麵鏡子裏——她正將染血的卦簽刺入歸墟之主眉心!
    "終於等到鏡像完整。"冰壁突然開裂,走出個戴半麵青銅麵具的女子。她脖頸纏繞著與璃月相同的胎記紋路,手中把玩的正是雲澈的本命法器:"知道為何每次突破都有血月異象嗎?"她指尖輕點,璃月背後的星痕突然灼燒起來,"因為你從來都不是宿主,而是......"
    混沌之核爆發的瞬間,璃月揮劍斬碎冰壁。飛濺的碎片中,她看到每片冰晶裏都封印著記憶殘片:三百年前的守碑人用冰魄玄晶刺穿自己心髒;雲澈在數據深淵與歸墟之主簽訂血契;而最震撼的畫麵裏——她自己正站在祭壇上,將染血的卦簽刺入雲澈眉心!
    "這才是真相。"女子摘下麵具,露出與璃月完全相同的麵容,"我是被冰魄玄晶吞噬的初代宿主,而你......"她突然捏碎卦簽,碎片在空中組成星圖,"是開啟歸墟之門的鑰匙!"
    整座冰淵開始崩塌,璃月踏著冰蝶躍向出口。在殿門閉合的刹那,她看到冰壁上浮現出血色箴言:雙生劫起,昆侖鏡碎,方見真玄機。
    當璃月追出昆侖山時,晨霧已化作漫天大雪。腕間胎記殘留的冰晶映出奇異景象——雲澈正在某處密室刻寫星圖,而他胸口的青銅卦簽,正與三百年前守碑人留下的浮雕完美契合!
    "找到你了。"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璃月轉身時混沌之劍已出鞘三寸。雲澈站在雪山之巔,手中握著的卻不是卦簽,而是半塊染血的青銅鏡:"這次,換我來問你——你究竟是混沌之核的宿主,還是冰魄玄晶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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