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他說: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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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艾斯肯小鎮;
    遊科朝著聖克拉城所在的方向一路向前,越是靠近聖克拉城,一路上的宗教氛圍就越發濃厚,隨處可見各種具備神學意義的建築和畫像。
    神主教信徒在民眾中的比例也在不斷攀升,直到幾乎所有人都是虔誠信徒。
    他們幾乎完全遵照經典中的教誨生活;
    團結、友善、樂於助人、愛好學習……
    坦白來說,神主教的虔誠信徒具備絕大多數常人所不具備的優良品德,將居住的城市打造成類似烏托邦的理想之地。
    換成其他任何一個向往美好安寧的人,恐怕都不會忍心打破這一切。
    遊科除外,作為神主教共同信仰的神,他清晰的看到名為信仰之下,信徒被侵蝕的毫無活力的思維。
    ……
    聖克拉城;
    世界第一大城,神主教總部所在。
    遊科帶著風塵仆仆的氣息趕到,如同一個遠道而來的朝聖者。
    還未真正進城,喧鬧的氣息撲麵而來。
    隨之而來的還有無數聲音。
    “願遊科庇佑,讓我當選傳教士。”
    “神正將目光投向我們,為了神的榮光,必須消滅那些異教徒和異教神。”
    “聖城,萬能的主,今日我終於得以回歸你的懷抱。”
    “為什麽您要否定我們?”
    “好精巧的機械,用什麽驅動的?多少錢?”
    遊科動作僵住了一瞬,又迅速恢複正常,若無其事的進城。
    沒走幾步,就看到一條大街,密集的人流幾乎將路堵的水泄不通。
    來自世界各地的商人叫賣著各地的特產,從香料茶葉到黃金珠寶,從絲綢毛皮到刀劍匕首,琳琅滿目,叫人目不暇接。
    不過遊科的目標不在於此,從旁邊的一條路繞過去之後,循著不斷出現在意識中的聲音,來到城市的廣場。
    這兒正在開展一場處刑,隻不過對象並不是針對人,而是針對神,或者說異教神。
    一身黑色長袍的教士慷慨激昂的發表演講,聲音通過神術直接傳到現場的每一個人耳中。
    “神說,封閉的世界注定走向混亂與死亡,於是需要不斷對外開拓。”
    “踐行神的旨意,三十三年前,大航海發現第一塊大陸,如今我們的足跡已經遍布世界各地,播撒神的光輝。”
    “神說,人組成了國家與文明,於是教人向善,互相團結與幫助,發揮出更大的力量。”
    “但異教的神卻叫人血祭,讓人吃人,用愚昧和恐嚇來統治人。踐行神的旨意,給予那些異教死刑!!”
    教士大喝一聲,一些用人頭骨和人皮製作的器具憑空出現,流淌著血色不祥的氣息。
    信徒的共同意識能讓神主教掌握超凡力量,自然也能讓某些原始宗教的圖騰、神靈產生力量。
    雖說由於文明發展程度不足,人口不多,原始宗教神的力量相對神主教不是很強,但對於普通人而言依然極度危險。
    此時此刻,在聖克拉城的壓製下卻掀不起一點風浪,反而激起了台下神主教信徒的群情激奮。
    “死刑!”
    “死刑!!”
    “死刑!!!”
    狂熱的氛圍瞬間被點燃,人群如同沸水激蕩。
    台上的教士聞言不再遲疑,將寄宿邪神力量的器具放在幾架斷頭台下。
    咻——
    鍘刀落下,人頭骨製成的法器瞬間一刀兩斷,血色的氣息從斷口滲出,化作猙獰而恐怖的虛影,撲向人群。
    千鈞一發之際,
    咚!!
    教堂的鍾聲響起,渾厚聲音摧枯拉朽的衝刷了邪神的力量。
    朦朧聖光照耀全城,隨之而來治愈之力滲入身體,祛病救人,消災減厄。
    “我的腿好像不疼了,腳上的泡也好了。”
    “眼睛,我的眼睛看東西不模糊了。”
    “身體輕鬆了好多!”
    “讚美遊科!”
    “讚美遊科!!”
    一開始人們還驚訝於身體的變化,直到不知誰喊了一句“讚美遊科”,其他人也都跟著反應了過來,齊聲讚頌。
    人群之中,遊科靜靜看完了全過程,往另一個地點走去。
    莊嚴肅穆的教堂,內部被分出一個個教室,來自各地的學者在其中探討神律,以及可以衍生出來的其他現象,利用這些現象製造器具,並用於祭祀典禮。
    與其說是教堂,倒不如說這是一座學院,一座神學院,研究披著神學外衣的物理學。
    偶爾有一些教士發現了閑逛的遊科,也沒有說什麽,任由他行動。
    看完教堂後,遊科循著心底的聲音又去往另一個地方。
    同樣是教堂,但功能與之前的學院有所不同,帶著明顯的慈善性質。
    裏麵更多的是小孩,有的是父母因為各種原因故去,變成孤兒;有的是父母要外出傳教,將孩子暫時托付給教廷;還有些是被拐賣,被教士解救出來後,帶到聖克拉城安置。
    遊科在路邊買了些糖,作為禮物。
    隻是依舊沒有停留太久,很快又奔赴下一個目標,下一個地點。
    那出現在遊科心底的聲音,滿懷期待的向他展示神主教現今的狀況。
    他們熱於開拓,主動探索外麵的世界;他們傳播文明,教人團結友愛,打擊原始血腥宗教;他們關愛信徒,為信徒療愈傷病;他們熱愛神學,專心研究神律,而不僅僅隻是利用信仰產生的神術;他們關愛兒童,照料孩童成長;
    幾乎具備一個良好組織具備的一切行為和特質。
    “即使這樣,您也依舊要否定我們嗎?”
    來到最後一個地點,聖克拉大教堂。
    肅穆的教堂,冷冷清清,看不到一個信眾,也看不到一個低階教士,卻因此顯得更加莊嚴神聖。
    頭戴冠冕,手持權杖,半張臉被朦朧光輝覆蓋的教皇,領著所有大主教站在大堂,對遊科問道。
    他們像是早就知道遊科會來,也早就知道遊科的目的。
    特意等候在此,在遊科進城的時候,領著他參觀了一番。
    遊科停頓了一瞬,說道:“是。”
    教皇臉上的光影變化了幾分,傳達出痛苦和複雜:“……為什麽?”
    “因為錯了。”
    “哪兒?”教皇以及主教同時發問,神情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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