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兄弟的情誼,熾熱的香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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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間風生水起,兩杯茶化作雷霆萬鈞朝黑暗之地撲去,滴滴茶水都間隔相當,每一滴茶水都好似孕育著了刺破空氣的力量,帶起淩厲的“呼呼”響動。
兩杯茶,雷霆兩萬均在那處由假石所掩蔽的黑暗之地炸響,瞬刹間就將那塊一人高的假石給透出無數個孔洞,絲絲縷縷的燈輝從洞出穿透出來,竟在那處原本是被陰暗遮掩的黑暗之地處,形成了一處頗具美感的風景。
劉雲法與淩千丈眉頭一皺,竟是沒人?
還是老了,變得敏感了。”劉雲法回過頭來,繼續將全身鎖在裘袍之中,抱著暖爐的雙手好似從不曾離開一般,他歎息說道。
黑袍老者淩千丈也有些沉默,他原本雄心壯誌重新燃起,以為這個世間再無可阻他魔教崛起之路的人。
可此時他才驀然發現,在他們的對手死去的同時,他們也在漸漸老去,雖說武道宗師理論來說可活一百五十歲,但實則身在武林又怎會有善始善終?
陳年的舊傷、身軀的衰老,一百二十歲過後體力的下降,種種原因促使著即便是武道宗師,也不過一百三十歲的長短。
而他們,已經接近那個數字了!
立在劉雲法身後的劉天驚嘴唇微抿,亦是有些沉默,在他心頭如萬丈山高般的父親,也會有老的一天嗎?
但下一瞬他心頭就又雄起了熊熊鬥誌,甚至在這一刻她還對劉雲法的老去有些喜意,別看他這麽張狂桀驁,可實則卻一直都是生存在他父親的陰影之下。
隻有等他父親徹底老去甚至徹底死去,這個世界才有可能會有真正屬於他啊!
唰!唰!
但劉天驚突兀悚然大驚,隻見昏沉的環境中有兩聲風中雷鳴響起,卻是剛剛好似已經沉寂下來承認自己已經老去,陷入失神狀態中的劉雲法與淩千丈沒有任何一絲前奏的暴起,他們兩人不愧是百年前魔教最強大的十大長老之二,縱使百年過去也雄風如舊。
兩人幾若是同一個呼吸暴起,同一個呼吸抵達那處一人高的假石麵前,同時轟出那一可殺縱使的一掌一拳。
轟——別說是假石,麵對兩個宗師級別的全力一擊縱使是一座小土山也會瞬間分崩離析,這座假石碎成千百塊往這座庭院的四麵八方散落而去,絲絲縷縷的美麗燈景變成一覽無餘的明亮草地。
剛剛那縷氣息……竟真的無人?”
直到此時劉雲法的眉頭才終於皺了起來,看著空曠的草地心頭頗有一分陰沉,難道剛剛那縷氣息,他真的感受錯了?
我感受錯了也就罷了,竟連你也感受錯了?應是不可能……”
淩千丈低語,他們是老江湖了,論資曆論實力論陰謀論手段,怎會是好易與之人?先前的茶水隻是試探而已,此刻的出手才是殺招。
卻不想,即便假石碎了,他們都找不到他們所要找的東西!
草地根腳的位置突兀有一絲即便在白日都不易察覺到的暗紅色逸散出來,淩千丈猛然揮袖,頓時草地炸開,土石炸開,一條在地下流竄的小蛇已被他們剛剛的餘威震成數截。
劉雲法與淩千丈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常人難以解讀的寂寞與悲傷。
一百年後,他們真的老了!
…………
張哥,小北被砍了三刀該怎麽辦啊?”
張哥,西北有敵人來了,他們為首的有槍!”
張哥,兄弟們都倒下去了,我們……撐不住了啊!”
這是一條昏暗的街道,這是一條若是平時必將充滿了快意豪言的街道,這是一條此刻廝殺聲震天、血氣噴湧三尺的街道,這是在如今整座雲海,最後一條不屬於劉家的街道!
這是張肖在民和路的根據地,這是將來必將會名震整座華夏,山清幫的第一個堂口!
但此刻,山清幫卻遭遇了人生路上第一個考驗,若是闖過去了必將平步青雲,若是沒闖過去一切都是虛妄。
張肖身為民和路繼呂橫之後的又一代扛把子,此刻的壓力何其之大?
但聽著外麵傳來的廝殺慘叫聲,他卻緩緩點燃了一根煙,對著好似無人的黑暗地說道:“剛接到消息,劉三石已經臣服了,何求被扣住,我們沒有援軍了。”
黑暗中好似有兩道冷厲寒芒出現,這兩道寒芒似刀,但它們卻不是刀,而是一個人的眸子。
黑暗中有一個高大的身影起身,若是他躲在黑暗之地誰都看不到,但此刻他站了起來卻誰也無法無視,他身上隨意綁紮還在滲血,超過十處的血色繃帶無法讓人不直視。
嗤,都這樣了還裝什麽英雄好漢啊?誒,話說你幹嘛那麽拚命,我張肖都不著急你還跟死了娘似的,要不咱們就認慫一次?”
張肖挑了挑眉頭,訝異說道。
高大身影沒有理他,閉目在調整呼吸,這是他僅學到的一些殘漏呼吸功法,但即便如此他都視若珍寶,無時無刻不在修煉,要盡可能的能恢複一分力氣是一分。
算了,跟你這悶葫蘆也說不清,聽說你在學校裏喜歡一個女孩?我可告訴你那女孩都來我山峰幫十八回兒了,次次都是打進來的……哎喲喂你可別怪我張肖不仗義,都打的我那幫小弟都沒脾氣了我都沒把你交出來的,怎麽樣,夠爺們兒吧?可你知道外麵人怎麽傳我張肖的嗎?說是那怕女人的孬種?”
嘿,你說我那是怕嗎?”
張肖搖搖晃晃的起身,別看他話語調侃,好似心虛,但借著從門板縫內透出的僅有的一線光亮,可以看到一張敞滿血的身軀,他的臉色,猙獰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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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意識到了自己是在對一根木頭說話,張肖不由得摸了摸鼻子,心想峰哥你可別怪我,不是我想將這頭蠢熊拉下馬的,實在是他認定我了,就要當我馬仔,打死不放手啊?
但現在也無所謂了,因為都要死了嘛,若是峰哥你真要怪我的話,那就隨便挖個坑把我埋了吧。
不要給我設碑,也不要……告訴我家人……
當然不可能了,我怎麽可能怕一個娘們呢?那是給兄弟你麵子不是,否則真惹惱了老子老子直接把那個孫小小綁了送你床上去,你說是不是啊許巍?”張肖好似想到了天下最好笑的事情一般,捂著肚子笑的眼淚都掉出來了。
擦——當囂張的笑意緩緩逝去之時,黑暗中火光乍現,又一根煙被點燃,張肖遞過去,說:“試試?”
高大身影終於睜開了眼眸,他眉頭稍有皺起,他還未成年呢,所以不能抽煙的。
但最後他卻是咧嘴一笑,學著張肖的樣子將那根煙叼在了嘴上,他咧嘴的那一刹那,可隱約看出他曾有的一角憨厚……
怎麽還沒解決?都他媽是廢物。”
這條小巷之外,忽有兩個中年男子連腳步都一致的走來,他們看了一眼場上的廝殺情況,不屑的譏諷。
領頭的劉家奴才討好的送上兩根煙,卻被他們一把拍飛,兩人大踏步朝黑暗深處走去。
一百個人兩個小時了都還拿下三十個人?你們有何顏麵去見家主?叫你的人滾,否則誤傷了誤殺了就別怪我們辣手無情了。”
但忽然他們止步,豁然抬頭朝小巷最盡頭看去,隻見那裏一道門板被破開,兩根燃起的香煙在刀光血雨中越發熾熱,熾熱的如同盛夏沙灘上空的耀眼大日,耀眼的讓人不敢直視!
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