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夜宵一條街上那個瀟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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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海夜宵一條街。
雖然今天是大年初一,雖然不算團圓夜可若按理來看,都應該在家陪父母雙親的。
但這個時代畢竟不是舊時代了,除夕夜能吃個團圓飯就算最大的孝順了,大年初一像趙繼軒等人那般出來聚會的人不在少數。
又不是每個人都是趙繼軒那樣的書記之子,富貴之人。
這個世界,絕大多數都是底層的民眾的,能湊在一起吃個夜宵,就算天大的開心事了。
所以今晚的雲海夜宵一條街非但生意不減,反而愈加旺盛,簡直到了人擠人的地步,桌子差點延綿到接口的大馬路上去。
但就在這個緊張急促熱烈的氣氛中,一個不合時宜的和尚進入了這裏,他的年紀極為的蒼老,枯瘦的臉上都有著老年斑了,消瘦的身子更是好似一陣風吹來就會倒一般,尤其是單薄的破敗袈裟,讓人很是好奇他是怎麽熬過這個冬天的?
可要說這個老家夥像劉雲法那樣,很老了,老的都快要死了,卻是不可能的,因為每一個看到他的人都沒有憐憫而隻是好奇,因為這個老家夥,實在讓人升不起可憐之心啊。
嗬嗬,阿彌陀佛,施主,請借過一下。”
咦,施主,這串是什麽,好香啊,可否化個緣?”
佛祖在上,這位女施主,你擋道了,如此大的凶器,貧僧可難以穿越啊。”
蒼老枯僧好似第一次進城一般,這裏看看那裏瞧瞧,對這熱鬧的景象極為感興趣,尤其是對生過孩子又風韻猶存的漂亮婆姨,更是興趣尤為的大。
不過他是出家人,貪嗔癡恨愛惡欲七戒是絕對不會犯的,真可謂色即是空嘛。
唔,空即是色。
但今天是大年初一,所以那些性子火爆的婆姨與肌肉勃發的漢子就不跟他計較了,一人扔一個白眼,直接把他扔到天邊去了。
最後,蒼老枯僧來到了一家饒是放眼這一整條夜宵街道,生意都最是火爆的小店攤前。
隻是可惜生意火爆歸火爆,裏裏外外都擠滿了人,但這家小店攤子還是隻有一個老板在忙活,絲毫沒有請幫手的意思。
可生意好也就罷了,不請幫手人家樂意也無所謂,可最讓人氣不過的是這家夥,手速還快到爆,怕是五十年如一日的單身啊,羊肉串韭菜串魚肉丸子烤黃魚,雙手同時夾一百個木簽兒龍飛鳳舞絕對不是事兒,來十個人十個人有肉吃,一百個人也絲毫都不耽誤事兒,哪怕一千個人……咳咳,客觀稍等,我去去就來嘞。
所以這讓周遭十家店的店鋪老板都恨的牙癢癢,一人做事都比我們十個人服務好,這家夥是五輩子都沒睡過女人了吧?
蒼老枯僧當然是聞香識肉串,最後來到了這間店中。
店主是一個大概四五十歲左右的瀟灑男子,當然,是自稱瀟灑而已,兩旁十個店主十一個人都會鄙視的說他落魄。
一身粗布麻袍十年如一日,一頭亂糟糟的半長發時常能發現發屑……尼瑪,這副打扮生意都能獨步雲海?這也真是日了狗了。
咦,和尚也來夜宵攤?”
瀟灑男子訝異,饒是連手頭飛舞的一百串羊肉串都不由凝了一滯。
這赫然是上次武林大會期間,薑峰帶著羽穎痕和化纏兒來吃雲海地道炒粉的那家店!
那次薑峰遭遇風雨樓的圍殺,化纏兒出手將整條街道的人都給迷暈,可獨獨這個瀟灑男子無事!
蒼老枯僧嗬嗬一笑:“和尚也是人,是人就會餓呀。”
瀟灑男子點點頭,覺得這個老和尚說的有道理,忽然又有些疑惑了:“可我這個小店雖說也有蔬菜,但也是夾雜了肉味的,和尚你吃了也不怕壞了修行?”
蒼老枯僧眼觀鼻鼻觀心:“阿彌陀佛,貧僧不吃肉”
瀟灑男子好奇:“還有雞蛋餅你要不要?”
蒼老枯僧一如既往的矜持:“貧僧不殺生。”
瀟灑男子無語:“那你來我這裏是準備吃什麽。”
蒼老枯僧睜開雙眼,看著瀟灑男子手頭的無數串羊肉串,抿了抿雙唇使勁的咽下一口口水,大聲道:“三十串羊肉串,三碗蛋炒粉,我要三個蛋兒的!”
瀟灑男子一個趔趄,直接摔倒。
不得不說這蒼老枯僧的確好胃口,饒是年輕氣壯的人物都沒他吃那麽多,三碗蛋炒粉竟然咕嚕一聲就全部吃完了的,羊肉串也是嘴上一抹就不見肉影兒了。
這讓饒是見慣世事的瀟灑男子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走到近旁給他倒了一杯水,小聲的臉紅道:“矜持,矜持,佛祖可在頭上看著你呢。”
蒼老枯僧抹了抹嘴,雙手合十,垂眸微笑:“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瀟灑男子直接竄上來一頭活雞,豪氣道:“來,把它殺了,順便幫我刮了毛,今天這頓我請。”
蒼老枯僧臉色僵滯,看著瀟灑男子這絲毫不似作偽的樣子,不由弱弱的試探問道:“你就不問我是來幹嘛的?”
瀟灑男子呆愣,眨眨眼睛道:“你是來幹嘛的?”
蒼老枯僧咳嗽一聲,恢複尋常,看著瀟灑男子一本正經道:“我是來求佛的。”
瀟灑男子點頭:“哦。”
蒼老枯僧繼續說道:“我還是來降魔的”
瀟灑男子繼續點頭:“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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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老枯僧死死的盯著眼前這個自命風流的男人,又說道:“我覺得,你就是雲海,甚至這座天下,最大的魔!”
瀟灑男子又是點頭:“哦。”
蒼老枯僧呆愣,你就沒點其他反應?
瀟灑男子撓撓頭,不少頭屑落下,伸長了腦袋問他:“然後呢?”
…………
然後就沒然後了,在聽到李默傳來的消息後薑峰沉默了半晌,最後搖頭道:“算了,不管他了,他愛如何就如何吧。”
隨後薑峰轉身,看向劉雲法道:“我要走了。”
劉雲法有點小呆,他才剛剛投誠呢就走?這沒搞錯吧你?
你現在的誠意還不夠,讓你家少主,親自來跟我對話。”薑峰淡淡道。
劉雲法靜默,這個男人,原來竟真的如此神通廣大嗎?
薑峰遠去,他看著薑峰的背影,原本他和薑峰並肩而走。
現在,他落在薑峰後麵了。
…………
你覺得他會答應嗎?”
不知道,但總要試試不是,這個天下,如今隻有他有這個聲望了。”
你真的決定好了要這麽做了?那可是犯國家與整個武林,的大忌諱啊。”
國家與武林的矛盾,遲早有一天會爆發,今日我若不這麽做,他年必將會流更多的血。”
第二天,薑峰家門外,有人拜訪,這是兩個年輕人,一個麵容清秀,但卻身姿挺拔,仿若柔弱的身子能扛起一片天地。
另一個雖然身姿沒那麽端正,隻是半靠在樓梯拐角處的欄杆上,可卻別有一番氣度,若光以兩人無形間的氣勢來看,他要更壓另外一個男人一籌!
身姿挺拔的人是西門獨秀,他是華夏中三家之一,西門家這一代最為傑出的年輕人,被譽為西門家,一枝獨秀。
另一個則是截一脈,當代截拳道最強傳人,有著武林年輕一輩,第一人之稱。
他曾以後天,敗先天!
最後西門獨秀深吸了一口氣,他曾說過,過年後他會再來。
現在,他來了。
那個男人年前說他不答應。
年後,他是否會應允?
然後,門開了。
薑峰說道:“新年好,你們可以叫我老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