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指宗,斷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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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昏暗的房間,借著窗戶透射進來的光線可隱約看出有九個人影存在,其中八人各自坐在兩側,瘦高的身體都被黑袍所包裹,唯一露出在外的是灰白色的頭發。
這並非是指宗之人都是瘦子,其實也有胖子的,隻不過指宗雖不是魔道宗門,但也不是什麽正道宗門,若真要以一個字來定義,那就是邪!
他們雖不以壓榨壽命為晉升的資本,但卻是以其他代價作為強大的付出,血脈、骨骼、肌肉、甚至是精神,都是他們可舍去的東西。
試問一個人連鮮血骨骼與肌肉,甚至是精神都被舍去了,那又怎能胖的起來?
他們不傷人,而傷己,且還是為了強大沒有下限的傷己,故而才稱之為邪。
那幾人中唯一還算正常的是坐在右邊最下邊的那位老者,他是指宗當代長老,宗師級別的恐怖人物。
但在此時場合,他這個指宗當代掌門,也隻是做配角的罷了。
因為場上另外八人,全都是指宗……早已死亡的太上長老般的人物!
在這百年間魔教逐步消失匿跡的時候,指宗竟赫然無聲無息,做大到如此程度了!
此時房中的氣氛極為的沉悶,不僅是因為房間最中央,同樣也是最深處,除分立兩側的八人之外,最後的那一人身前的那張斷成兩半的沉香木桌子,還有剛剛自門外傳來的那個平淡無奇的消息。
平淡無奇?
是啊,六個字而已嘛,要我寫六千個字都能寫出來,又能算的了什麽嘛?
可,那終究是不能不算什麽了,因為那是薑峰所寫的,那是疑似掌握了後天破先天,更甚先天破宗師奧秘,且還在一月之內就讓兩個原本隻是後天修為的小輩真的破了先天的那個家夥寫的!
指宗掌門指擊山偷偷朝議事廳深處看去一眼,饒是以他宗師級的修為此刻都有些呼吸緊張,因為他深深知道那位老輩的恐怖,即便是他,也隻在少年時候見過一麵!
那是個連魔教上任教主稱霸武林都沒出來的人物,那是連葉生長獨步天下,更甚威壓指宗山門,大咧咧的取走指宗不傳絕學都不曾現世的人物。
但他不現世不是因為他怕了,而是因為他不在意。
這個世界上還能讓他在意的……或許隻有長生不死四個字了吧?
不久前,中天大學城時間零事件,玉皇殿拍賣會極品玉髓事件,這才能讓這位已經沉睡一百二十年的老怪物蘇醒!
但,除此之外,薑峰用五年的時間就竊取了他一輩子的努力,或許,這,也該是他不能忍的吧?
指擊山眸光忽閃,因為他忽然想到薑峰,一步後,步步後?
那個小子,是想挑釁這一整座天下嗎?
偌大武林,竟被你一個毛頭小子遠遠甩在後麵?
師尊、諸位長老、太上長老,斷一指請願,我願去武林軍,為我指宗正名!”
就在此時,門外又有聲音傳來,但這次卻不是連話都說不圓的指宗的先天長老了,而是離先天隻差一步的,指宗年輕一輩第一人,斷一指!
吱呀一聲,厚重的古式大門被推開,進來的是一個身材頎長但麵有冷厲之色的青年。
滿室寂靜,除卻指擊山之外另七個瘦的黑袍鼓蕩的老家夥齊齊打量斷一指,他們“死”去日久,所以對斷一指並不熟悉,但即便你是宗門這一輩的年輕一輩第一人,但……誰不是呢?
所以,大人說話,哪有你小孩插嘴的份?
斷一指畢恭畢敬,沒有抬頭,也沒有轉身,更沒有顫栗的跪地求饒,甚至連拱起的雙手,都穩穩當當無一絲顫抖。
議事廳深處有一雙灰色的眼睛看來,那好似兩道刀光一般,又好似是兩根粗壯無比的手指。
在他那一指下,整個蒼天大地,似是都要顫抖臣服。
這兩隻手指最後落在了斷一指身上,斷一指身體猛地一沉,議事廳的地板在他腳下開裂。
但,他沒有跪下,沒有臣服!
斷一指麽?我聽說過你,宗門絕學獨神指就是你從葉生長遺物中帶回來的?”
黑暗深處有淡漠聲音傳來。
斷一指沉聲點頭:“是的,能讓太上長老記得是一指三生有幸。”
我比你三輩子還要大。”
黑暗深處的那個聲音似有搖頭,斷一指微笑,剛想說話,但那個聲音驀然轉冷,好似有千山萬雪般朝斷一指傾麵而來:“你是想投靠朝廷做我指宗的叛徒嗎?”
撲通一聲,人力終究比不上天力,隔著兩個境界的差距斷一指在那個老人麵前連一絲抵抗之力都沒有,直接被按倒在了地上,位於最下手的指擊山一急,要知道斷一指可是他得意的弟子啊,要是被太上長老廢了……
可忽然他不動了,最後頹然無力的坐下,滿臉蒼白隱藏在黑袍中的身子顫抖,因為剛剛那一瞬,他感受到了一縷殺意。
他知道如果他真的為斷一指求了情的話,或許……斷一指不會死,而他,會死!
五體都被砸到地板上的斷一指艱難的抬頭,他滿臉鮮血可若抹去鮮血可以看到他臉上的極度平靜,平靜的……似乎蘊含著即便連那千山萬雪都抵不上的寒。
太上長老這是對我沒有信心還是對自己沒有信心?朝廷能招攬我們我們為何不能將朝廷變為掌上玩物?”
武林軍武林軍,該屬於武林才對,不可能會屬於國家!”
…………
秦嶺,伏牛山北兩百裏地的一座軍事基地中,今天又是休息的一天,截一脈和西門獨秀搬了張桌子坐在基地門口,截一脈轉身看了一眼與國棋一起飛揚的那六個字,百無聊賴的轉筆,他打了個哈欠道:“這樣有用嗎?”
或許沒用。”
西門獨秀沉默道。
截一脈翻白眼。
首。發☆G
或許我們等來的不是年輕人,而是老一輩,不是來報名想加入我們的,而是來踢場子的。”
截一脈眸光大亮,自從突破先天且跟一個宗師幹過架後,他就極為心癢癢了,要是有登門踢場子的?那該有多好啊?
或許,有用。”
西門獨秀抬眸,在他眸光深處是密密麻麻不見盡頭的灌木山林。
忽然灌木被扒開,一個高大男子腳踏實地的一步一步走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