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那座武林,能耐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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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頭?”

    自葉道人稍有驚異,卻是搖頭道:“軍方我不太熟悉,我這次出山也隻是因為老了,走不動了……想趁徹底老去,徹底走不動之前,再為武當,再為武林,做最後一件事。”

    武林和朝廷的矛盾雖已由來數千年之久,在這數千年中有朝廷把控武林,也曾有武林把控朝廷,雖然總的來說武林一直在處於弱勢,但也並非沒有一絲反抗之力。

    但武林已經固定了,時代卻在不斷的向前發展,所以掌控一國的朝廷,壓倒武林,甚至摧毀武林,隻是必然的事情而已。

    可人心總是那麽盲目,不願意承認亦或是不敢去想自己比不上旁人,總以為他又如何你又如何?老子就這樣了你愛咋滴咋滴。

    有一個詞叫做自暴自棄,當今武林絕大多數老家夥,就處於這個境地,隻是他們自身不知道,也不願知道罷了。

    但自葉道長修道一百三十年,連心頭的劍都能放下,自然對一切都看的很清,很真。

    所以他知道西門獨秀是對的,武林再不想方設法尋求一條與國家共存的道路,或許迎頭的,將會是徹底消亡!

    我代表武林軍,歡迎前輩的加入。”

    薑峰敬茶,微笑道。

    自葉道人亦是端起茶杯,虛碰一杯,緩緩飲盡。

    可當放下茶杯的他眉頭不著痕跡的一皺。

    既入其位,當思其事,西門說前輩本會在龍抬頭給祖師再上一柱香之後才會來,可現在既然提前到來,應該是對我的所作所為,有些……”薑峰挑眉問道。

    自葉道長點頭,倒也沒有隱藏自己想法的心思,道:“二月二,龍抬頭,草長鶯飛,當吉。這是我按照周易算術,又結合我修道這麽多年所得的感悟,所算出來的日子,也算一個心理安慰吧。”

    他自嘲一笑:“但其實若是按我的想法,現在並不是最好的攤牌時候,因為武林中老一輩的人還在,他們不了解時事不了解世界變遷,還沉浸在以往的光輝中,所以如果現在提出創立武林軍的話,怕是會讓他們破釜沉舟的臨死一擊。”

    更何況……”

    自葉道長眸光一閃,看著薑峰,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喜,道:“你的做法,有些激進了。”

    薑峰嘴唇微抿,微微一笑:“前輩這話還是有些保留了,應該說是,太激進了才對吧?”

    自葉道長點頭,若非薑峰做法的確太驚人,他怎會提前出山?

    先是‘傳我令’數句話,已是對武林產生一種極大的壓製,有種居高臨下的命令感,武林猖狂桀驁數千年,隻會越壓越反彈,試問他們怎會甘於立之你下?”

    再者毫不掩飾自己的做法,更甚還主動推波助瀾的把訓練場上的情況傳給外界,這是極大的輕視,武林之人會覺得你瞧不起他們,這是一種巨大的恥辱。”

    最後,就是你揚名空中的這句話了,一步後,步步後,好一個一步後,步步後啊……你這樣,是想將武林逼上與你,徹底不死不休的絕地啊!”

    自葉道長深深一呼吸,饒是以他的心智此刻都有些不寧,他就是武林之人,因此他對武林的想法最是清楚。

    站在客觀的角度來說,你這句話是符合常理,且也是好心的勸誡,但人都是主觀物種,哪怕宗師也不例外,他們會覺得你在激將他們。”

    而麵對激將,你認為那些老怪物會怎麽做?”

    要麽棄之不顧,要麽……中你的激將,把你殺死!”

    場上氣氛陷入了沉默中,自葉道長這幾句話句句由心,也句句誅心,武林會中激將嗎?

    顯然不會。

    武林隻會……誰敢戲耍他們?誰死!

    …………

    一座常年昏暗的山峰絕巔處,這是一座方圓不過三丈左右的青石平台,一個瘦弱老者來到一個更加瘦弱更加老的老人背後,他深呼一口氣,如此才能強行壓下自己心頭的恐懼,恭敬道:“太上長老,您招我來,敢問是?”

    他是指宗當代掌門指擊山,而他身前這人,連他都要稱一聲太上長老!

    你覺得,薑峰這人該不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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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風呼嘯中有清淡而冷漠的聲音響起,這個聲音雖然輕歎,但即便是三千米之上的狂風,都無比吹散一分。

    指擊山聳然一驚,大顫道:“太上長老,不要中了那個小子的激將啊!”

    你說的激將,是指薑峰,還是指斷一指?”那個聲音,好似有著玩味,可那個人,卻連回頭看他一眼都不屑。

    指擊山臉色一白,心頭稍有驚慌,昨日在議事廳斷一指闖入其中,竟不顧長幼尊卑和太上長老直視,且還……敢激將!

    你是對我沒有信心還是,對你自己沒有信心?

    嗬嗬,激將?試問這天下,誰人能夠激將我?”

    風中有不屑的大笑聲音響起,指擊山抬頭一看,已不見那身瘦弱黑袍的影子。

    …………

    伏牛山北兩百裏處的武林軍基地中,薑峰和自葉道長隔桌對視,房子中的氣氛稍有緊湊。

    有輕笑聲突兀響起,薑峰給自葉道長倒了一杯茶,眨眨眼說道:“我要的,就是激將,就是不死不休,那座武林,能耐我何呢?”

    …………

    這座會客廳之外,基地的大門已經被打爛,各處建築物與訓練器材也損耗的極為嚴重,有幾株當初開辟這座基地特意留下,足有三人合抱大小的老樹好似遭遇了極大氣力般,被攔腰折斷。

    哈哈,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戰宗師?老子就是宗師,你們來殺我啊!”

    不敢殺我?那就是我殺你們了!”

    那高大年輕人張狂大笑,一掌又一掌的拍出,好似貓抓老鼠般戲耍截一脈和西門獨秀。

    截一脈兩人此刻的境地極為淒慘,那次能戰宗師其實有很大程度是因為有薑峰坐鎮,且他們也處於全盛的境地。

    可現在,西門獨秀卻是一開始就被重傷,他因為為西門獨秀缷力也氣力損耗,又怎能對抗?

    堂堂宗師對付我們兩個先天小輩,藏頭露尾也就罷了,竟然還偷襲?你宗師的臉麵呢!”

    截一脈扛著西門獨秀暴退大吼,心頭極為不甘,給他一個場地,給他一個精氣神飽滿,他要打死那個混賬東西!

    嗬嗬,毛頭小子也敢張狂,宗師也是你敢妄議的?”

    高大年輕模樣,實則年歲不知凡幾的老怪物眼中獰光一閃,一掌拍出竟好似有萬千掌光浮現,讓截一脈再也無從躲避,隻能絕望的迎接掌印的到來。

    一個先天遇到一位宗師級人物的八成力量一擊,該要怎樣才能抗衡?

    被截一脈抗在肩上的西門獨秀勉強的睜開雙眼,感受著這鋪天蓋地而來的恐怖威壓,用盡最後一份力氣咬牙道:“用我當肉盾,你快逃!”

    拋棄兄弟不是我的作風,把兄弟當做肉盾用更讓我覺得恥辱,你給老子閉嘴!”截一脈頭角猙獰,一把將西門獨秀扔下,左腳後退三步右手握拳,陰沉怒吼。

    高大年輕人擊出那一掌後就不屑看他,而是越過他們的身子看向武林軍訓練基地的最深處,眼神極為玩味。

    還不出來麽?

    再不出來你的徒弟可就要死了?

    又或是……感受到我的強大氣息,早就逃了?

    高大年輕人突然大笑,無比快意與不屑:“一步後步步後?本尊已經站在了你們的最前方!”

    忽然他麵色一滯,微微垂頭一看,卻見一抹金光刺破了萬千掌印,爆烈當空!

    怎麽可能?先天怎麽可能擋住我的絕天掌?”

    高大年輕人麵色有些猙獰了,陰沉低吼。

    絕天掌?昔年魔教功法,你是魔教殘民?”

    正當此時,截一脈兩人身前,出現了一個年輕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