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永生和董建峰跑到那邊時。
    落水青年的同伴們已經跑去救人。
    隻是越慌越出錯。
    因為太過著急，他們接連在冰麵上滑倒，摔了個四腳朝天。
    還把旁邊的同伴一起帶著摔倒。
    一時間，五六個人根本沒跑出去多遠。
    其中一個少女摔得厲害，半天爬不起來。
    隻能望著水庫中央方向哭著大喊：“哥，哥……”
    “危險——！”董建峰邊走邊喊。
    陳永生把麻袋扔在岸邊，快步衝了過去。
    很快超過了董建峰，來到少女身邊時，看她哭的稀裏嘩啦，趕緊把人扶了起來。
    “快救我哥……”少女抓住陳永生的胳膊，滿臉驚慌的喊道。
    陳永生見少女哭的梨花帶雨，讓她待在原地不要亂跑。
    越過其他人後，來到了水庫中央。
    少女看著陳永生在冰麵上奔跑如履平地。
    心裏頓時燃起一股希望。
    此時落入水中的兩個青年想要爬上冰麵自救。
    但是附近的冰麵根本承受不住成年人的重量。
    上半身剛爬上去，身下的冰又破碎了，人隨後掉回了冰窟窿裏。
    兩人穿的都是棉衣棉褲，浸水後，穿在身上越來越重。
    加上身體失溫，力氣越來越小。
    陳永生先靠近離他最近的青年，小心翼翼的趴在冰麵上，把退了子彈的步槍伸向了他。
    “不要怕，握住槍管，我把你拉出來！”陳永生喊道。
    青年凍的嘴唇發白，左手抱著一塊浮冰，右手使出了最後的力氣死死握住了槍管。
    陳永生拉著青年緩慢的靠近冰麵。
    在身體碰到冰麵的刹那。
    青年突然感覺一股巨大的拉力將他身體拉出水麵，接著騰空而起。
    在掉落在冰麵的刹那，又被人及時抓住了胸前的棉衣，穩穩當當的落在了冰麵上。
    青年此時凍的渾身打哆嗦，短短的時間，頭發和濕透的棉衣上結了一層白色的冰碴子。
    接著，陳永生又如法炮製，把另一個青年給救了上來。
    就在此時。
    董建峰和青年的同伴們才陸續趕到。
    “哥，你怎麽樣了？”
    少女撲到剛開始救上來的青年身上。
    青年臉色煞白，嘴唇哆嗦個不停，想開口安慰妹妹，卻隻能聽到兩排牙齒“咯咯咯”的打架聲。
    “快把他們身上的棉衣和棉褲脫掉，換上新的衣服。”董建峰催促道。
    “啊，對對。”少女如夢初醒，馬上就要脫掉自己身上的棉衣。
    “梁冰，讓斌哥穿我的。”一個青年馬上脫掉身上的棉衣和棉褲。
    少女見狀，又要幫哥哥脫掉身上的已經結冰的衣服。
    “我們來，我們來。”
    又有兩個男的衝過來，一起費力的幫梁斌脫掉了棉衣和棉褲。
    其餘人，也幫著另一個落水的青年脫掉了衣服。
    重新換上幹衣服，戴上棉帽子，兩個青年臉色好看不少。
    一旁的董建峰上前提醒：“必須馬上送他們去醫院，若是風寒入體，留下病根，就麻煩了。”
    “對對，馬上送醫院。”
    同伴們趕緊扶起兩人往岸邊走。
    剛走出五六米，扶梁斌的一個青年腳下打滑。
    一下子連帶著梁斌和另一個同伴摔倒在冰麵上。
    “哥，你沒事吧。”梁冰趕緊去扶摔得不輕的哥哥。
    “哎吆，我的腰！”兩個扶人的青年揉著腰站起來。
    “你們慢一點！”梁冰急聲道。
    陳永生搖了搖頭，站出來道：“我來吧。”
    說著左手架起梁斌，右手架起另一個落水的青年。
    在眾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下，拖著兩人步伐輕快的朝岸邊走去。
    董建峰愣住了。
    陳永生的下盤也太穩了！
    帶著兩個人，竟然還能在冰麵上健步如飛。
    回到岸邊，陳永生讓兩個青年坐在地上等候同伴。
    “謝謝你了，兄弟！”梁斌身體打著冷顫，抬頭看著陳永生，滿眼的感激。
    “斌哥，沒有這位恩人相救，咱倆今天就是一對同命的苦鴛鴦。”另一個青年緩過來不少，立馬耍起了貧嘴。
    “去你大爺！”梁斌有氣無力的罵了一句，介紹道：“我叫梁斌，他叫周子聰，不知兄弟貴姓？”
    “免貴姓陳，陳永生。”陳永生回道。
    “陳永生……好名字！”梁斌蒼白的讚道，“你也是市裏過來的，還是省裏？”
    陳永生無論穿著打扮，還是氣質，根本不像是普通人。
    梁斌猜測對方跟他們一樣，特意從城裏過來打獵。
    “不是，我是南邊村子裏的……”
    正聊著，董建峰和少女一幫人終於走出冰麵，來到了岸邊。
    其他青年看著陳永生帶著兩個人，卻比他們先一步出來，臉色有些不自然。
    “謝謝你救了我哥。”梁冰跑過來握住陳永生的手。
    少女的手纖細綿軟，陳永生握了一下，馬上鬆開了。
    “你們不要隻謝我，多虧董哥看到你們遇險，若不是他喊我過來，我也不能及時跑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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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董哥還是我們公社派出所的副所長。”
    陳永生說著，把董建峰拉了過來。
    “多謝您了。”梁冰馬上對董建峰表示感謝。
    董建峰有些尷尬，自己是想救人，但是根本沒幫上什麽忙。
    他不明白陳永生為什麽把他拉出來。
    “你們趕快把人送去醫院，還有這兩位脫了衣服的兄弟，我可以去壩上管理處給你們借身衣服穿上。”董建峰提議道。
    “麻煩您了。”
    兩個青年穿著毛衣和毛褲的青年，在寒風中凍得瑟瑟發抖。
    回大壩的路上，陳永生背著步槍，拎上麻袋，跟在後麵。
    至於梁斌和周子聰，各有兩個同伴架著他們走。
    大壩上停的兩輛吉普車，果然是梁斌他們的。
    因為事急，梁冰，梁斌，周子聰和另一個同伴先開著一輛車車去了醫院。
    待董建峰借來兩套冬天的衣服，剩下的青年再三感謝後，開著另一輛車追了上去。
    “永生，剛才你幹嘛那麽說？”董建峰問道。
    陳永生笑道：“董哥，這些人明顯都不是普通人，你跟他們搭上關係，沒有壞處。”
    “可是我根本沒幫上忙，都是你救的他們。”
    “唉，董哥，你也太老實了，還想不想進步！”陳永生搖頭。
    怪不得董建峰明明有能力，起點也很高，卻一輩子窩在鎮上。
    這不爭不搶的性格，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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