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姐，你好。”
    陳永生心裏萬馬奔騰，表麵波瀾不驚，主動打起了招呼。
    柳瀅仔細打量著陳永生，笑道“你好，我們在飯店門口見過。”
    陳永生點點頭。
    徐愛國好奇的問道“你們認識啊？”
    “不認識，在門口碰巧遇到，沒說過話。”陳永生解釋道。
    徐愛國鬆了口氣“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什麽？”陳永生沒好氣道。
    “你說呢？”徐愛國反問。
    見兩人在打機鋒。
    柳瀅剛要開口說話，就見老媽趙嬰寧從拐角處走了過來。
    趙嬰寧臉色如常，外表絲毫看不出異樣。
    隻是當她看到陳永生跟女兒和徐愛國站在一起時，還是愣了一下。
    “媽，你快看我遇到了誰？”
    柳瀅跑到趙嬰寧麵前，挽住了她的右臂。
    “趙姨。”徐愛國微笑著迎了上去。
    趙嬰寧回過神，不動聲色的看了陳永生一眼，然後笑著問道“是愛國呀，你怎麽來省城了？看過你姑姑和姑父了嗎？”
    “我同學的妹妹今天結婚，我今天是特意來參加婚禮的。”徐愛國指了指陳永生。
    “原來是這樣。”
    趙嬰寧知道陳華軒來省城是參加女兒的婚禮，沒想到陳華軒的兒子跟徐愛國是同學。
    陳永生拉著菲菲大大方方的走過來，看著麵前的美婦人問候“阿姨好。”
    “阿姨好。”菲菲跟著喊了一聲。
    陳永生本想著糾正，因為按輩分菲菲應該喊奶奶。
    想想還是算了。
    “小朋友，你也好。”趙嬰寧看著靈氣逼人的菲菲，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臉蛋。
    這次菲菲沒拒絕，反而嘻嘻一笑。
    “愛國，你們聊，我跟菲菲先回去了。”
    陳永生深深看了眼趙嬰寧，然後拉著菲菲轉身離開。
    趙嬰寧被陳永生深邃的眼神看的心頭一慌，好像被看透了所有秘密。
    陳華軒這個兒子不簡單！
    趙嬰寧目送陳永生和菲菲的背影消失，突然回頭問道“愛國，你這個同學結婚了嗎？”
    “沒有結婚，那是她的小侄女。”
    “侄女呀……”
    徐愛國看著自言自語的趙嬰寧，總覺得她今天有點奇怪。
    想到桃花運旺盛的某人，突然有了個大膽的猜測，莫非……
    不會吧！
    隻是第一次見麵而已！
    徐愛國其實跟趙嬰寧和柳瀅不大熟悉。
    隻是看望姑姑時見過裏麵。
    本想著聊兩句就回到酒席，不想趙嬰寧主動邀請他去聊一聊。
    徐愛國無法拒絕，隻能答應。
    趙嬰寧和柳瀅來飯店也是為了吃飯，兩人單獨要了一個包間。
    “愛國，喝茶。”趙嬰寧主動給徐愛國倒了一杯茶。
    “趙姨，我自己來。”徐愛國接過茶壺，先給自己倒滿，又替趙嬰寧和柳瀅倒了一杯。
    趙嬰寧和柳瀅都道了謝。
    “愛國，你能來參加同學的婚禮，看來你們的關係挺好的。”趙嬰寧不動聲色的問道。
    “永生挺不錯的，在學校裏，我跟他是最要好的朋友。”
    接下來，趙嬰寧又問了很多關於陳永生的問題。
    這下徐愛國感覺越來越不對勁了。
    趙姨也太關心老陳了。
    難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畢竟是姑父那邊的親戚，徐愛國用開玩笑的語氣問道“趙姨，你不會看陳永生長的俊，想招他當女婿吧？”
    此話一出。
    柳瀅滿臉羞澀“愛國哥，你亂說什麽呢！”
    趙嬰寧表情一愣，細細琢磨起來，嘴裏喃喃道“招女婿……”
    她本來沒這個心思。
    經徐愛國這麽一說，好像被醍醐灌頂，有點心動了。
    徐愛國一直悄悄觀察趙嬰寧臉上的表情變化。
    看她眼睛變亮，好像意動了，心裏咯噔一下。
    不會吧？！
    “趙姨，其實陳永生有女朋友了，長的比柳瀅還漂亮……”
    “長的比我漂亮？真的嗎？”柳瀅問道。
    徐愛國認真的打量了柳瀅一眼。
    雖然柳瀅長的青春貌美，跟顏子清相比，還差點意思。
    徐愛國自然不會說假話，朝柳瀅點了點頭。
    “確實比你漂亮，人家還是燕大的高材生，如今又去了國外深造。”
    “愛國哥，你今天是故意來氣我的吧？”柳瀅氣呼呼道。
    趙嬰寧聽到陳永生有女朋友了，心裏有點失落。
    很快又釋然。
    今天不知怎麽了，再次見到陳華軒，她心裏再也平靜不下來。
    對方風采依舊。
    這麽多年過去了，容貌沒有多大的改變。
    反而像一壇老酒，越久越醇香。
    又想到對方愚孝和絕情，臉上浮現一絲惱怒。
    徐愛國和柳瀅看到趙嬰寧的表情像川劇變臉一樣，麵麵相覷。
    徐愛國想了想，站起來提出告辭。
    趙嬰寧沒有挽留，隻是讓小女兒柳瀅送送他。
    一會兒，柳瀅回來，立馬問道“媽，你跟那個陳永生的父親到底是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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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嬰寧知道自己今天的失態，女兒全部看在眼裏，肯定會引起懷疑。
    “你想知道？”趙嬰寧反問道。
    “當然想知道了，快告訴我。”柳瀅趕緊坐在趙嬰寧身旁。
    “我跟他……”
    趙嬰寧說到這裏，突然狡黠一笑，“你想知道，我偏偏不告訴你！”
    “媽！”柳瀅氣的伸手去撓趙嬰寧的胳肢窩。
    這是趙嬰寧的軟肋。
    果然。
    此招一出，趙嬰寧優雅的美婦人形象盡毀，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趕緊開口投降。
    “我服了……我說……我說就是了。”
    “快點！”柳瀅凶巴巴的催促。
    趙嬰寧整理好儀容，緩了口氣，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才慢悠悠的對迫不及待的小女兒講述起她跟陳華軒的故事。
    “那年我十八歲，主動報名參了軍，當了一名女通訊員。”
    “有一次，我去前線送信，半路遇到了一個傷員……”
    ……
    陳華軒回到酒席，悄悄給陳永生使了個眼色，兩人來到角落裏。
    “你都看到了？”陳華軒猜到陳永生剛才是故意提醒他，才大聲說話的。
    陳永生笑道“爸，你想讓我看到我就看到了，你不想讓我看到，那我就什麽都沒看到。”
    “耍滑頭！”陳華軒笑罵道。
    同時心裏鬆了口氣。
    他是真怕陳永生質問他。
    更怕自己長久以來的好父親形象在陳永生心裏崩塌。
    “永生，其實我……”陳華軒想解釋，又不知從哪開始說起。
    “我理解，誰還沒有點過去呢。”陳永生非常善解人意，給了陳華軒一個理解的眼神。
    陳華軒呼出一口濁氣。
    兒子的理解讓他終於放了心。
    想到陳永生跟蘇雪薇的恩怨情仇，陳華軒唏噓不已。
    老三能為愛殉情，自己卻是個懦夫，辜負了那麽好的姑娘。
    “老三，喜歡哪個姑娘，就勇敢去做，千萬不要讓自己後悔。”
    陳華軒用力拍了拍陳永生的肩膀，意興闌珊的離開。
    “老爹，你也是個可憐人呐！”陳永生感歎道。
    陳華軒剛走，徐愛國湊了過來。
    “幹嘛這麽看著我？”陳永生見徐愛國盯著他不說話，沒好氣的推了他一把。
    徐愛國搖了搖頭“老陳，你這輩子可能真的命犯桃花。”
    “神經病！”陳永生聽他說話沒頭沒尾的，笑罵了一句。
    “對了，剛才那個阿姨叫什麽？”
    “趙嬰寧。”
    “嬰寧？是《聊齋誌異》裏邊的嬰寧嗎？”
    “沒錯。”
    陳永生忍不住笑了。
    接著開始打聽趙嬰寧的信息。
    徐愛國倒是知無不言，隻是看陳永生的眼神有點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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