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雲峰道出“山頂凝露”為何，然沒有實物，終無法驗證其說正確與否。不過，表現出的淵博所知卻給了馬玥檸很深印象。
    這個時候，於空翻開菜單，隨口道一句“又添新菜了？”
    “這是羅大師最近剛剛整理出來的幾道前朝名菜。”小郭很是熱情地介紹道“像‘仙人佛跳牆’，與一般的就有很大不同，多了幾味非常名貴的中藥材，不僅豐富了口感層次，更可以消食、添香、益腎補氣，市麵上根本就沒有。”
    “好，那就它了！”於空跟著又點了幾道菜，最後合上菜單，往桌子上一放，道“另外，溫一壺‘杏花露’。”
    “好嘞！於哥，大小姐，您二位請稍等，很快就上。”
    “郭子，程瑤姐沒來嗎？我進門的時候怎麽沒有看見？”
    “老板早就來了，隻是……”小郭猶豫片刻，還是直說道“程大少來了，好像找老板有什麽事情？”
    “程如鬆？還是程如柏？”於空品了一口茶水，隨意問道。
    “是如鬆少爺。”
    “哦，好的，我知道了，你去準備菜吧。”
    等小郭走出包間，馬玥檸方才說道“程如鬆跑來幹什麽？”
    “不知道，但肯定沒好事。”
    “就是，這個程如鬆整一笑麵虎，滿肚子壞水。程家，隻有程瑤姐算是好人。”
    “程家？是不是程少傑他們家？”雲峰想起那個有些囂張跋扈的少年。
    “是的。”於空給雲峰杯中續了一些茶，然後道“不過程少傑頂多算是程家普通成員，和程如鬆完全不能相比。”
    “嗯”馬玥檸一旁附和道“程少傑充其量是跑跑腿，打打下手的角色，根本上不得台麵。”
    “那你們說的程如鬆，是程家核心了？”
    “沒錯！”於空見雲峰似乎有點好奇，便主動解釋道“如鬆如柏兩兄弟，是程氏家主嫡子，大概率將來會接手程家。至於這兒的老板，卻是這倆兄弟的大姐，同父異母。”
    “可別這麽說。”馬玥檸又一次接話道“程瑤姐最不喜歡別人把她和程家扯上關係。”
    “她不是不在嘛。”
    “那也不好，程瑤姐很忌諱的。”
    “玥檸，看來你們關係很好嘛？”
    馬玥檸知道雲峰意思，就順著話道“我剛上大學那會兒，程瑤姐是我們的輔導員，給過我不少幫助。”
    “奧……”雲峰沒再問了，反正他也隻是閑聊而已，沒打算弄清楚那麽多。
    “她可漂亮了，是於空哥哥的夢中情人喲。”
    “我說大小姐，這話就不對了，我可早就說過，那叫欣賞！”於空拿馬玥檸是沒辦法的，隻能又一次表明立場。
    “少來，自從我帶你來這吃飯以後，你自己說，來了多少趟？光充值會員，就花了不少於3000萬，錢不夠還找我借呢，雲峰哥，你說這能叫欣賞嗎？”
    “好像是有點不太像。”雲峰也跟著笑了起來，接著又道“於空，真要是喜歡，追就是了，我看於老爺子挺開明，應該不會棒打鴛鴦才對。”
    “你別聽大小姐在那亂猜。”於空明顯語速加快道“程瑤弄這家店不容易，光房租一年都要接近5000萬，還得擺平方方麵麵事情，一個女孩子太不容易做到了。”
    “奧，合著你就能搞定？”馬玥檸俏臉一斜，看著於空道“她和家裏的事，誰也不好摻和，我不行，你更不能。”
    於空微微搖了搖頭，顯然不是太認可這種說法，但緊跟著道“今天陪雲峰過來吃飯，大小姐就少說兩句不開心的事兒吧。”
    “好吧，那就說點別的。”馬玥檸旋即扭頭問雲峰“我昨天問爺爺，他什麽時候有你這麽一個學生？可他怎麽都不說，你能告訴我嗎？”
    雲峰實在沒想到馬玥檸思維如此跳躍，上一秒在說別人的事，下一秒又開始問起自己，可問的這件事情，他自己都不是特別明白中間的原因，隻能含糊回了一句“這是爺爺的安排。”
    “我還聽說，你把爺爺送的生日禮物給賣了，你很窮嗎？”
    “大小姐，你這麽問話太直接了吧。”於空有點看不下去了。
    “沒關係。”
    雖然接觸時間很短，但雲峰察覺出馬玥檸個性和周詩雨很類似，都屬於“沒心沒肺”的直率性子。所以他完全不介意，並且回答道“那會兒我剛從國外回來，中間又發生些意外，確實身無分文。不過現在已經解決了，再說，我還沒那麽窮。”
    “行！以後要是沒錢記得找我好了。本姑娘零花錢用不完。”
    “好好，一定一定！”
    雖然誰都知道這些算是玩笑，當不得真，但友誼卻談笑中加深……
    三人閑話間，小郭領著服務員再次進入上菜，還臨時充當了講解員角色，詳細介紹每一道菜的出處來曆等……
    等到所有菜品上齊，酒水斟滿時，包間大門忽然被推開，一名職業女性裝扮的女子，麵帶微笑走了進來。
    “程瑤姐！”馬玥檸很是高興地喚了一聲。
    “馬小姐，於少，剛剛有點事來晚了，失禮失禮！待會兒我自罰三杯。”
    “不用，都是朋友，不需要的。”馬玥檸很熱情地招呼程瑤坐到自己身旁。
    “他走了？”於空這一問，誰都知道具體所指。
    程瑤笑容不改，隻是微微搖了搖頭，輕輕吐了一句“不管他。”說完，她將目光轉向雲峰，道“於少，這位先生你不介紹一下嗎？”
    “雲峰，雲彩的雲，山峰的峰。”
    “他是我爺爺的學生。”馬玥檸跟著補充道“來‘京城’辦事。”
    “馬老學生？”程瑤顯然有些吃驚，看向雲峰的目光，意外中又多了一些好奇。
    意外當然好理解，馬家家主馬如風，多少年深居簡出，少與外界來往，結果莫名其妙跑出來一個學生，任誰也想不到；至於好奇，那卻是這個男人，仿佛無視自己，除了出於禮貌的自我介紹一句話後，直接自斟自飲起來，似乎不懂又或者是不在意社交禮儀，完全就是隨心隨意的模樣，很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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