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外，有一間觀摩休息室。
    通常情況下，它是給年輕醫生觀摩頂尖醫生手術所用，屬於教研用途。
    但在此刻，卻是將星雲集。
    以“東南戰區”司令顧衍為首的七名軍方高級將領到來以後，先是問候了老將軍衛戰國，而後坐下聽取“戰區總醫院”方麵的病情匯報以及正在進行的手術情況……
    “手術成功可能性有多高？”戰區司令，上將顧衍問道。
    “不是特別清楚。”院長道“這是一台中西醫合作進行的手術，我們之前沒有這方麵經驗，很難進行判斷。”
    “老班長……”顧衍轉而看向衛戰國。
    “情況危急，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衛戰國隨即看了一眼正前方大屏幕，裏麵是手術室內監控視頻頭傳過來的畫麵，輕歎道“司令員清醒時候曾經交待過，他不希望成為國家的負累，這事兒，你應該知道。”
    “唉……”顧衍也歎息一聲，沒再說話。
    因為在座每一個人都知道，有些事情，隻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雲峰“禦針注氣”，整個過程動作很小，在監控畫麵裏根本看不出來，好在軍方大佬們個個見識不凡，也基本都能沉得住氣。
    由於不敢使用麻醉，所以給張老動手術依靠的是原先毒藥藥性殘留，而這個時間，最大也就兩個小時。
    扣除空中運輸以及相關準備時間，留給雲峰最多隻有一個小時二十分鍾。
    隨著時間流逝，很快隻剩下大約20多分鍾。
    “小陳，你們有沒有應急方案？”衛戰國注意到時間所剩不多，但依然看不出雲峰那邊有什麽進展，所以隻能向院長問出一個很不情願的問題。
    “衛老，有準備應急預案。”
    “那就好，無論如何，總得先……先留住人才好。”
    “衛老放心，我們保證完成任務。”
    衛戰國點點頭，跟著對顧衍道“你看呢？”
    顧衍默然頷首，算是應下了。
    很快又過去幾分鍾。
    始終關注手術室內情況的陳院長，見依然沒有什麽變化，隻能暗自歎息一聲，隨即向衛戰國以及各位上級道“時間剩下不多了，我建議應急預案進行實施準備，以隨時應付突發變故。”
    “我看可以。”衛戰國首先表態，且再對顧衍道“還是你下命令吧。”
    “好吧。”顧衍說著話，看向陳院長道“就按醫院方麵的意思進行準備，記住請務必保證……”
    “快！快拿‘金玉膏’過來。”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從休息室懸掛音箱裏傳來，同時打斷了顧衍的話。
    這一刻，所有人都看到了大屏幕裏，原先一直站著不動的腦科手術專家突然動了起來，且很興奮地道“彈片出來了！”
    “再等一會兒，等出來多些再用工具取出，記住，動作要慢，手要穩。”雲峰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陳院長，剛剛說的那個什麽‘膏’，還不趕緊讓人送過去？”顧衍激動之餘，仍然保持非常冷靜。
    “我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
    “我知道！”衛戰國這時候才想起來，孫女衛馨韾來了以後，進不了休息室，隻能在門外候著，於是站起來直接走到休息室大門口，對外麵喚道“馨丫頭，進來。”
    轉眼間，衛馨韾提著一個小鋁合金箱便出現在所有人眼前。
    “讓你準備的藥呢？”
    “在箱子裏。”
    衛戰國毫不遲疑地伸手拿過箱子，隨手遞給站在旁邊的陳院長，道“快，讓人送進手術室。”
    眼看陳院長快速離開，衛戰國這才對衛馨韾道“現在沒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爺爺……”
    衛馨韾還想再說什麽，卻不料顧衍聲音突然響起“老班長，請讓您孫女進來，我有件事要問一下。”
    “你想問她弄得那個藥？”衛戰國一邊走回自己的座位，一邊道“剛好我也想知道。”
    哪怕如衛馨韾從小在高官家庭成長，麵對這麽多軍方將領，她多少還是有些緊張。
    好在顧衍很快張口說了話“小衛，不要太緊張，坐下說。”
    “謝謝！”衛馨韾頷首致意，然後在一旁的空位上落座。
    “手術應該還有一會兒就結束了，我們等一等再談，好嗎？”顧衍很是隨和地一問。
    “好的！”
    隨著衛馨韾這一句話回應，所有人的注意力再度回到手術室內。
    雲峰拿到“金玉膏”的時候，著實很意外，原本土黃色的膏糊狀，如今成了金黃色的顆粒狀。
    不用想他也知道，這是被衛馨韾製成藥品後的形態。效果肯定不如自己弄出來的好，但勝在外觀好看，賣相十足。
    當然，更重要的在於產量會大幅度提高。
    雲峰沒有花費太多時間去想那麽多雜七雜八的事，他拿著藥瓶站到正在取出彈片的腦科專家旁邊，目睹彈片離開張老頭部瞬間，迅速將金黃色細小顆粒傾倒在頭顱那到縫隙上，待完全覆蓋，並且形成一定累積才停止。
    到了這個時候，雲峰終於可以鬆口氣。
    接下來，就是要等待張老清醒，恢複神智，除了要觀察最終效果外，還有一點就是得告訴他，全力忍耐疼痛。
    畢竟當毒藥藥性消散後，頭顱縫隙產生的劇痛感，隻能依靠個人忍受了。
    在緩慢等待以及仔細觀察下，雲峰留意到躺在手術台上張老眼皮有了輕微跳動。
    雲峰不敢大意，用餘下三根“雷火金針”刺入張老“丹田”附近三處大穴，以阻礙其體內真氣運行流轉，避免他清醒之餘，在什麽也沒有弄清楚的情況下，暴起傷人。當然，萬一要是手術不成功，張老此刻必然失去神智，那就更加危險了，所以提前做好防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又等了幾分鍾，張老終於睜開眼，在茫然看了看頭頂已經熄滅的無影燈，剛想轉動腦袋，卻發現似乎動不了，緊跟著眼前出現一張年輕帶著微笑的麵龐。
    “你是誰？”
    聽到這句虛弱的問話，雲峰心中大喜，因為他知道，手術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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