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前陣子和隔壁王老二，因為宅基地鬧過矛盾，可是王老二膽小怕事，不至於殺人啊？”
    張曉晴那指著地上的腳印道：“雪地上隻有進出兩條腳印，死者的布鞋印和凶手的膠鞋印。凶手離開時步子沉重，應該是攜帶了重物。”
    李毅突然伸手，從牆縫裏抽出半張泛黃的紙，上麵隱約印著“紡織廠采購單”字樣。
    李毅瞳孔驟縮。他接過紙片，借著月光辨認上麵的字跡。
    正是國營紡織廠的單據格式。
    聯想到白天和劉光華的談話，一股寒意從脊梁骨竄上來。
    “嗯，將王老二帶來問話……”
    趙大海這邊則喊出了一句，立馬就見外麵圍觀看熱鬧的王老二渾身發抖道，“我沒殺人！他不是我殺的，盡管昨晚我確實找過王貴，可就是談了一下宅基地的事，我並沒有殺他。”
    張曉晴上下打量了幾眼王老二，就沒有再去搭理他，因為她看得出來，王老二不會是殺人凶手，畢竟就他這樣子？
    肯定不具備一個殺人凶手的心理素質，不過還是讓趙大海帶過去進行了一番詢問，畢竟不能放過任何線索。這是一個警察的原則。
    “李毅，你怎麽看這個案子？”
    張曉晴這邊也很快將目光轉移到了李毅這邊，並且很是認真的看著李毅詢問，隻見李毅開口說道，“姐，你覺不覺得王貴這死相有點奇怪？”
    張曉晴聽到李毅這話，卻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露出了一臉疑惑的神情，可是李毅卻指著王貴說道，“姐，你覺不覺得王貴這個死法，好像是在進行某種祭祀。”
    張曉晴聽了李毅這話，立馬就認真打量起王貴，從他的死相和他被割斷手腕的方位來看，確實有那麽幾分像被人進行了活祭。
    “活祭？應該不是……”
    張曉晴說著手電筒猛地晃了下，光束在柴房斑駁的牆麵上劃出淩亂的光影。
    接著她蹲下身，借著冷白的光線仔細查看王貴手腕上的切口，再仔細的看了看王貴的死樣開口。
    李毅沒接話，反而是目光掃過牆角的水缸。水麵上漂浮著幾片暗紅的血跡，隻是目前就這些線索，並沒有別的什麽有用的線索？
    “頭，這邊還是叫法醫吧！”
    周寶山卻站了出來說道，“咱們這邊暫時看不出什麽問題來，接下來一方麵等法醫這邊的結果，另一方麵就是查一下他的人際關係，看看有沒有什麽能突破的線索？”
    張曉晴聽了周寶山這話，卻是緊緊的擰著眉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李毅這邊確實看的很認真，尤其是對王貴這邊每一個細節，他都非常的認真觀看，最終他得出一個結論。
    這王貴的死絕不緊張，讓他感覺到這背後絕對藏著事，還有他手裏的這張國營紡織廠的單據。
    他也是拿在手裏看了許久，隻是一時之間看不出什麽問題來。
    “李毅，你怎麽了？”
    張曉晴看著李毅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微微咬著溫潤性感的紅唇就問了一句道，“是不是瞧出什麽來了？”
    李毅則捏著那張泛黃的紡織廠采購單，手指無意識摩挲著邊緣的折痕，“曉晴姐，這張單子有蹊蹺。”
    “你看，正常采購單會標注具體貨物名稱、數量和經手人，但這張……除了紡織廠的抬頭，其餘關鍵信息全被刻意塗抹掉了，隻留下個模糊的日期。”
    張曉晴湊近細看，臉色也沉了下來道：“這麽說，王貴的死，很有可能和紡織廠有關。”
    “這個目前沒辦法武斷，咱們還是一切都需要證據說話……”
    李毅則是拿著手中單據道，“隻是我覺得這個東西，跟王貴的死可能會有些關係，至於跟紡織廠有沒有關係，目前就不好說了。”
    “行，這個我讓技術科的人查……”
    張曉晴卻在一邊看著李毅手裏的單據，很快就拿了個檔案袋裝在裏麵道，“看看能不能從這張紙上查出一些什麽來？”
    李毅聽到張曉晴這話點了點頭，可目光卻再次落在王貴扭曲的麵容上，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柴房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血腥味與寒意交織，讓人喘不過氣來。
    他繞著屍體緩緩踱步，試圖從蛛絲馬跡中找到更多線索，突然李毅的目光被王貴腳邊一塊不起眼的布料碎片吸引。
    他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將其拾起。這塊布料質地特殊，表麵有著細密的暗紋，與普通布料截然不同，倒像是高檔服裝才會用到的麵料。“姐，你看這個。”
    李毅說著就將布料碎片遞給了張曉晴道，“這布料可不像是尋常人家能有的，尤其是王貴他們家。”
    張曉晴聞言接過布料，仔細端詳了一番道，“確實不一般。我馬上讓人把這塊布料送去檢驗，看看能不能查出什麽端倪。”
    說著，她叫來一名警員，叮囑了幾句，隨後就見趙大海帶著對王老二的詢問結果回來了。
    “頭，王老二說，昨晚他找王貴談完宅基地的事，就離開了，甚至他離開的時候，有幾個鄰居能證明他離開王貴家之後，就直接回了自己家。”
    張曉晴皺了皺眉頭，“這麽說，王老二確實沒有作案時間。不過，王貴和他因為宅基地鬧矛盾，這一點還是不能完全排除。”
    “繼續查一查他，看看他還有沒有什麽隱瞞，以防我們自己燈下黑。”
    “頭，好的……”
    趙大海看著張曉晴就說道，“我會再仔細查一查他的，盡量避免你說的燈下黑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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