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這一年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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秒針嘀嗒嘀嗒。
時間不會因為你沒有標準答案,就停在原地等你思考。
更不會因為你後悔,而往回走,它更像無畏的勇士,帶領著萬物潮起而潮落。
整個房間除了監控還在閃著紅燈,人和物都很靜謐。
當時針指向十二點,沈秋站了起來。
她說:“我走了。”
沈肅清想起身,可椅子禁錮著他,他猛地抬頭。
“沈秋,對你媽好點,求求你。”
沈秋背著對他,沒有回頭。
“原則上說,她是你的責任,不是我的責任。不管你最後的想法是什麽,曾經造成的傷害,就在那裏,不磨不滅,你沒資格對我說這句話。”
沈肅清痛哭。
他知道,她用六百萬,買斷了親情。
“你說的對,既然如此,那你就走,不要回頭,老話說的好,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周琳的性格,從本質上來說,是我和很相似的,隻不過以前有我當惡人……”
說到這,他語速加快。
“對不起,我不後悔我自己做了什麽,但如果人生能重來,我想我還是會走上這條不歸路,你很好,我知道那個人也很好,你以後一定會很幸福。”
“既然如此,就不要回頭,不要眷念,你長大了,不需要任何人給你護航,你就,你就勇敢的往前飛。”
“謝謝你,還能來看我,真的謝謝你。”
一行清淚,從沈秋眼角滑落。
她努力的告訴自己不要哽咽,可聲音終究是有些發抖。
“這是我有生以來,從你嘴裏,聽過最像人話的人話,那麽就請你為自己所做的一切,贖罪吧。”
她離開了房間,折蒼幾個就在外麵。
看著她紅了眼眶,除高絹之外,沒人敢上前。
高絹抱住她。
“還好吧。”
她笑,擦了擦眼淚:“會好的。”
陰霾像時間裏的灰塵,終究會過去,太陽也一樣會從東邊升起。
這場對話看似沒有意義,可實則在她心裏畫了個看不見的句號。
她走出地下室,折蒼追了出來。
“小家屬,他有封信,想讓你帶給阿姨。”
沈秋接住。
所謂信也就是一張紙一句話。
很潦草。
上麵寫著【女兒早晚是別人家的人,隻有兒媳,生是沈家的人,死是沈家的鬼】
沈秋笑哭,她知道,這句話要反著看,沈肅清心裏比誰都明白,她是要周琳放過沈秋,從此以後把心思放在邱芸嵐身上。
一旦周琳這樣做了,那沈秋就自由了。
再也沒了所謂的娘家羈絆。
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她把信遞回給折蒼。
“你找別人吧,我有些累了。”
折蒼說好,想安撫幾句,但高絹瞪了他一眼。
“也不看看幾點了,你喜歡熬夜,咱秋秋可不喜歡,咱秋秋還長身體呢。”
沈秋揚眉,總覺得這話有些內涵。
……
回到公寓,已經是淩晨一點,周吾來電話。
“想我了嗎?”
“想,你還要多久啊。”
習慣一件很可怕的事,以前雖然共枕沒多久,但因為知道他就在安城,所以很安心。
但現在,他人在千裏之外,這心呀,就是空落落的。
周吾低笑,跟她說起今天的訓練,比如誰傻兮兮,以為自己藏得很好,結果被隊友捉弄,他呢,順手推舟,又給他們雪上加霜了一把。
沈秋知道他是想東拉西扯,以防她胡思亂想,便從善如流的笑。
這一聊就是半個小時。
掛電話時,他小聲說:“我也想你了,很想很想。”
人言閑話能催眠,沈秋還真有些犯困了。
“那你唱首歌,證明一下自己有多想。”
周吾再次笑出聲,這次居然沒找任何借口,而是清了清嗓子。
“高高的青山上,萱草花開放,采一朵送給我,小小的姑娘……”
他聲音低沉、柔和、細膩……
包含著思念。
思念又像平靜的海麵下,翻滾的暗潮,波濤洶湧。
她心滿意足的聽著,直到最後一個音符。
“周吾,我們以後會幸福嗎?”
“會的,我們會是最幸福的。”
她嗯,慢慢合上雙眼。
周吾不說話,就眺望著安城的方向,直到耳麥裏傳來她均勻的呼吸聲。
“沈秋,我愛你!。”勝過愛我自己。
沈秋嘴角上揚著,就好像在夢裏回答了他。
……
第二天,小蘇把沈肅清寫的信,交給了周琳。
“這是什麽?”周琳對小蘇的好感,已經沒多少了。
她連信都沒接。
小蘇喟歎:“沈先生委托我們交給你的。”
周琳停步,一手奪過信,打開看完,她怔愣了很久。
字跡是沈肅清的字跡,她覺得不假。
但沒見著人,心裏終究是不安的。
“我還不能見他嗎?”
小蘇搖頭:“他現在比你和沈秋更危險。”
周琳又想到了沈懷,臉色逐漸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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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也不知道她想了些什麽,就見她珍而重之的將信放進口袋。
初六正式上班,她像往常一樣去見周愛民,剛想說福利院的項目,她有興趣了。
但周愛民不等她說出口,便直言道:“福利院的事,上麵已經選好人了,從現在開始,你就安心做自己手頭上的事吧。”
周琳吸氣:“這麽快?不是昨天才剛結束?”
“是啊,但昨晚已經敲定了人選。”
周愛民臉上不再有笑容,對周琳也有些生疏了起來。
周琳瞬間意識到,自己昨晚有多蠢。
幾乎不用想就知道,沈秋操控了她的生活。
她牙關微微發抖,整整一天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做什麽。
……
很快到了年初八,沈秋這邊開學了。
高考在倒計時。
中午,李靜若有所思的問她:“秋秋,你是不是在撮合我和陳度?”
沈秋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
“也不是搓合,我覺得是隨緣吧。”
李靜臉頰微微滾燙,左右而言其他:“程文海去外地讀書了。”
沈秋往嘴裏塞了口飯。
也不說話。
安然如發現新大陸:“陳度?真的嗎?他向你表白了?”
李靜低咳:“沒有,但我感覺,他好像有點那個意思。”
“怎麽感覺的,快仔細說說。”王飛燕也很好奇。
李靜害羞:“就是一種感覺,我怎麽知道,不許再問了。”
沈秋心裏嗯,回去一定要提醒陳度,該表白了。
是成是敗就在今天。
但沒想到,放學的時候,李靜主動出擊,單獨把陳度喊到馬路邊。
她和安然幾個貓在保姆車裏,扒著窗子往外看。
“寶林,翻譯一下。”
張寶林嗬嗬的樂。
“你是不是喜歡我?”這是李靜說的。
陳度一臉驚恐,但大家都看到他臉紅了,也局促不安的看天、看地,看人來人往,就是不敢看李靜。
這小男生的作派,把沈秋幾個都看笑了。
“是,是喜歡。”陳度如此回答。
高絹嘖了兩聲:“還結巴上了,真丟人。”
沈秋意味深長:“那如果是你,你會不會結巴。”
高絹得意:“我肯定不會啊,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有什麽好結巴的。”
沈秋嗯,戲謔道:“春天來了,桃花都開了,到處都彌漫著春的氣息。”
高絹懵逼:“你什麽意思。”
安然壓手:“你們別說話,快翻譯呀,靜兒說了什麽。”
張寶林捏著喉結:“什麽時候開始喜歡的?”
陳度咽了口唾沫:“不知道,可能是在送你回家的時候,也可能是在給你撐傘的時候。”
李靜咬了咬唇:“撐傘的時候,你在想什麽?”
“我,我在想,如果我能給你撐一輩子的傘,那就好了。”
“所以你送了我一把傘?”
“嗯,好像也不是隻有傘。”
安然和王飛燕捂嘴,哇哦了好大一聲,問沈秋:“除了傘還有什麽?”
小鎮上買回來的傘,可是人人都有份的。
沈秋便問寶林:“還有什麽?”
張寶林托著下巴:“吃的玩的,好像還挺多。”
“挺多是什麽,說具體嘛。”安然最八卦了。
張寶林便撓了撓頭:“糖葫蘆?套娃?水晶球,好像還有隻稚鳥。”
“什麽玩意思?稚鳥?”沈秋驚呆。
什麽時候的事啊,一隻活物,她怎麽不知道。
“雲城買的吧,一隻小鷯哥,剛出殼,陳度說能教它說話,我還以為會養大了再送呢,但昨晚好像沒瞅見他拿出來。”
臥槽!
昨晚就拿去送了呀。
沈秋乍舌,陳度是時間管理大師嗎?
上班和撩妹兩不誤。
可以可以。
安然和王飛燕又開始鬼叫鬼叫,高絹便開玩笑說:“我們寶林還單著,你倆商量一下,要不要揀回家?”
張寶林欻的一下臉紅了,更一腳油門,直接把車開走。
安然和王飛燕麵麵相覷。
沈秋笑到肚子疼,但沒想到王飛燕脫口了一句。
“我媽可能不會同意,她想讓我找個大學生。”
意思是,她感覺張寶林的保鏢工作,有些上不了台麵。
沈秋咳了兩聲,但見安然很認真的在想,還偷偷打量張寶林。
她不再說話,隻是默默在想,安然要真有心,那和寶林在一起,還是很不錯的。
張寶林有些憨,性格沒陳度活泛,但安然很聰慧,性格外向,他倆屬於互補。
高絹見安然垂了眼簾,便知道有戲,來回給張寶林使眼色。
可張寶林就像個鐵憨憨,誰也不看,就悶著頭開車。
眼看車裏的氣氛有些尷尬,沈秋便把箭頭指向高絹。
“絹姐,你剛剛說,要是你表白就不會結巴,那要不晚點找折蒼試試?”
高絹立馬像踩著尾巴的貓,身體彈了起來。
“不可能!我為什麽要找他?就他那小雞崽的樣子,我完全看不上好吧。”
沈秋說好勒:“寶林你錄音了沒有。”
以後有絹姐的真香定律吃。
高絹啞口無言,感覺自己反應過度,她……她……好像是喜歡的。
到了舞蹈室,安然悄悄把沈秋叫到一邊。
“你老實跟我說,他們是不是番號裏出來的?”
沈秋驚訝,她知道安然很聰慧,但沒想到這都能看出來。
“是。”
“他們那個公司,福利待遇好嗎?”安然沒有很害羞。
沈秋感覺到她在理智權衡。
其實這樣很好,女生在麵臨擇偶時,是需要現實一點,戀愛腦不可取,但權衡利弊後,先謀生再謀愛,絕對是最正確的選擇。
她揚著唇笑,這一年的春天,是真好呀!
山花很浪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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