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章 執法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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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間,南方的小縣城。 vw
夜裏才八點多,周圍的居民樓,家家戶戶鎖門關燈,都已經入眠了,街道,沒有路燈,稍顯昏暗。
我和癩蛤蟆小虛耗三個,剛以升天咒,從陰間逃來,此刻,被好幾個身披道袍,手持銅鏡木劍符籙令旗的道士兩路圍住了。
六個道士,都以柳葉水開了鬼眼,咽下鬼符,可以開口說鬼話,街道兩側,朝我們三個堵截來時,議論紛紛,嘈雜不宜。
這一人,一蛙,一鼠,到底是怎麽逃出棺材山的
難道師傅他們在前線,無法阻攔,全線潰敗了
別嚷嚷了,那不是我們操心的事,我們幾個弟子,尊天師派令,負責守護後方,所有招式不保留都用,爭取一瞬間收了他們。
不妙啊,這三個厲鬼,散發出的氣息,怎麽讓我有種驚慌恐懼的心思
我也是,感覺到恐怖的氣息,好像這不是三個小鬼,而是三個衝破地獄出的鬼王盧師兄,我們到底能不能鎮壓
你們真沒出息,一見鬼腿腳發軟,等一下誰敢逃跑,我打斷誰的腿
議論紛紛,幾個門派道行稍淺的弟子,將我們三個,真正是當做無惡不作的孤魂野鬼了
站在昏暗街道,我開口道,你們是銅錢天師派的弟子
他們六個弟子的道袍,刻有一塊塊古老年間的銅錢圖案,並且在他們胸口,都懸掛一串銅錢,有的掛一枚,有的掛兩枚,衝在最前的盧師兄,則是玄階道行的三錢天師。
銅錢天師派,其實我知道一些。
因為一年多前,處理陳家詭異時,為了鎮壓莫心蘭的惡魂,警局請來的那位驅鬼警察張道水,是這一門派的。
而且張道水的哥哥,那個邪修,在古玩店開張時,也被我鎮壓,交由茅山弟子的毛叔處置。
一個年輕弟子驚道,你是何處的孤魂野鬼,居然知道我天師門派
我平靜道,我是人,不是鬼
另一個弟子瞪大眼睛,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一般,你妹,我開了鬼眼,把你的鬼魂看得一清二楚,你敢說你是人
我道,靈魂出竅罷了,我正要返回肉身那裏。
又有弟子冷哼道,靈魂出竅,說得好聽,哪一個死人,不是靈魂出竅,成為鬼魂,最後一部分化為厲鬼的別狡辯了,在我們高深莫測的法術麵前,你逃不掉。
我道,我沒有想逃
六個銅錢天師派的弟子,在我看來,不過爾爾,沒什麽值得驚慌的。
迷魂符
一張符籙飛起,符紙一麵,顯現各種紛繁錯亂的線條,符力蔓延,是一種讓鬼魂迷失沉眠的符,不過鏗的一聲,符籙直接到了我手,漂浮出的符力,戛然而止,我調侃道,誰畫的,畫得那麽醜陋,也不怕丟人現眼
少得意
麓馬飲泉,取你鬼命,一個手持銅劍的弟子,踏著一種步法,橫衝而至,同時間,他們當最強的盧師兄,早已蓄勢待發,以特殊的手法掐訣,他手心的三枚銅錢,發出梭梭的碰撞寒鐵音,劃空而閃,朝我天靈蓋鎮來。
嘭
我一抬腳,陰風驟起,將手持銅劍的弟子,踹飛出去,一抬手,指尖輕輕一攝,三枚銅錢被我攝取在手心,你們太弱了,一起過來把
寂靜的街道,無端起風。
六個銅錢天師派的弟子,身體不受控製,從不同方向,朝我聚攏而來。
啊啊啊
驚慌失措的慘叫聲不斷,極盡掙紮,還是疊羅漢一般,一個個摔倒在一起,我直截了當道,想活命的話,別鬼叫了
盧錦添帶著顫音道,這位兄弟,你到底是人是鬼啊
我道,是人
盧錦添望了望,抖了抖身體,臉的恐懼越發濃烈,可是你,你是虛態的鬼魂啊
我道,別那麽多問什麽,棺材山,到底發生什麽驚變了
小縣城,也一畝三分地,並不是很大,按照一般來說,這裏的動靜傳出來,央小廣場的古玩店那裏,應該可以聽聞,以仇博靖瑤的道行,會在第一時間察覺,並且趕來的。
現在人影都不見,他們兩個,很有可能前往棺材山了
盧錦添一一說道,棺材山,這一個月來,很不平靜,前段時間,更有一些暴戾嗜血的鬼獸,從裏邊跑出來,禍害活人,而且每天夜裏,那裏會有恐怖的嘯音,劃破天空,驚動一方,我們銅錢天師派,以及幾個門派,秉承濟世救人的準則,過來擒妖伏魔
我道,幾個門派
盧錦添道,除了我們天師派,附近的道觀佛廟山神廟等等,都有道士老僧等等匯集,不夠棺材山的鬼物,太過可怕了,據說損失不輕
東土大地,門派林立。
很多古老傳承的門派,並未趕來,或許是還沒聽聞這裏的信息吧即便聽聞,以現在九十年代初期的交通狀況,路途顛簸,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沒多久,我放了這幾個弟子,和癩蛤蟆小虛耗離開了,返回古玩店。
古玩店很安靜,仇博和靖瑤,確實不在這裏。
進入三樓,咚的一聲,癩蛤蟆直接下跪了,他跪的方向,是一個祭祀神台,邊一個道蓮台,供奉的長香還在燃著,香霧縹緲,將道蓮台彌漫在當,冥冥,似有一道虛無縹緲的影子,自天下凡,降臨民間,莊嚴寶相,無怒自威盤坐當。
正是一代東土執法者了
感應那種波動,癩蛤蟆下跪哀求祈禱,也不足為慮了,我返回自己的肉身,不多時站起身,續了一輪香火,吩咐小虛耗和癩蛤蟆,走一趟棺材山,替我打聽情況。
獨自一人,在這三樓廳裏,行了一番祭祀禮節後,我取出執法仙令,雙手捧著,小心翼翼安置入道蓮台,神台盤坐的影子,依舊一個靜修悟道的姿態。
緊接著,我也開始恢複命氣,與羬十方艱難一戰,差些回不來陽間,命氣也損耗得七七八八,需要時間調整。
一點多鍾,我續了三次供奉的長香燭火後,東土執法者才睜開了雙眸,說實話,東土執法者長相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
黑亮垂直的發,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宛若黑夜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
這才是一位執法者,應當有的氣質。
東土執法者開口,字字仙音,回音不斷,域,為何欲言又止的表情,有一說一吧
我道,稟告執法前輩,這一次下陰間,我在一處巍峨枯墳深處,碰了一位女子,不知當說不當說
東土執法者道,說吧
我道,那女子名為伏嬰,是天麓之城的第一軍師,求我帶一句話。
伏嬰,天資卓群,卻又是一個癡情不改的女子,對東土執法者暗戀癡情,我也不知道,他們之間有無仙緣現在,我也隻是順道幫她一個忙罷了。
東土執法者道,何話
東土執法者的麵龐,聽到伏嬰二字,沒有一絲情緒波動,依舊一副傲視天地的神色,不過他想聽伏嬰的言語,多少有些牽動吧
寥落千裏長空
楓葉落日嫣紅
怎奈白棠遍青塚
明燭長醉水長東
伊人花逝如此憂傷
可續昔日緣,伏嬰念
這一段話,我原封不動一字字念了出來,其實意思我猜測出了一些,站在某一個時間,一片長有紅葉楓樹的地方,東土執法者與伏嬰相遇了,產生交集,兩人應該共飲酒,交談過一些什麽
東土執法者聽完,眼睛深邃有神,濃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揚起,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域,你想做一個牽線的月老
我連忙道,報告執法前輩,我念伏嬰一片癡情,才順道傳達罷了。
東土執法者發出低沉的嗓音,未來緣,於日月歌天地外,早已將空緣掩埋,不說此事了,域,看你的神色,你還有事要問吧
我道,陰山,那裏有一座巨大的墓山,墓墓,內蘊乾坤,最深處是一片充斥詛咒雷雨的地域,簇立有一座巍峨枯墳,敢問執法前輩,那裏究竟埋葬的是誰
東土執法者道,知道也無益,以後你站到一定的高度,站得高,望得遠,自會知曉的
看來這些隱秘,我還是無從所知了
緊接著,我又說了一些,關於陰間的事情,如古印度教的三大神,造書天濕婆神毗濕奴神等等的情況,連那位傲天將也說了。
東土執法者還沒開口,古玩店外,突然有一陣琴聲飄入,聽著平靜的琴音,在一瞬間,卻突兀布滿肅殺之音,每一個音符,足以裂穿一般鬼魂。
嘭嘭
三樓裏,外邊的兩個門窗玻璃,轟然碎裂,一片片玻璃碎塊亂飛,景象稍顯混亂。
我一抬手,鎮住了畫麵,開口道,是誰那麽大膽難道是西方教堂的高手,前來對我斬盡殺絕了
西方教堂的教皇,不知以什麽西方神法,得出一個預言,說未來東土會走出一個青年,大亂西方,而那個青年是我,因而三番兩次,要對我提前扼殺,革除禍患。
東土執法者漠然道,域,來者,不是針對你,而是殺我
嘭嘭
神台,供奉的香霧混亂,燭火熄滅的瞬間,東土執法者帶著我,消失在古玩店內,往外邊的高空衝去,循著肅殺琴音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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