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8章祭詔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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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本身並不痛苦,世間最痛苦的,莫過於心死,心傷莫過於心死。
我與天妃兩人,似乎正通向“心死”的路程?
江湖浪子九千勝說過;這個世界有很多的事都是連一點點都不能差的、算差一點點都不行,而且天下的事本如此,你要它破的時候,它偏偏不破;你不要它破的時候,它反而破了。
當年我與天妃,本可以破開最後一層微妙關係,我卻執著其他,執著於修行參悟,等回頭時,我們兩個已漸行漸遠,回不到曾經的關係了。
時間在走,人也在走。
時間在變,人也隨著變化。
往懸空天城走去,一路,我感慨萬千,心升起莫大的失落。
“一步錯,再難回頭。”
我喃喃自語時,前方,看到了天下儒門的巍峨山門,沒有進去,也不想進去。
沒有霧,淡淡的白雲縹緲,看來卻像是夢一樣。一陣風吹過,蒼鬆間的昏鴉驚起,西天一揀斜陽更淡了。然後暮色已籠罩大地。
月滿天。
風彌漫一股香味,不是花香,是人的芳香。
一代佳人樓凝月出關了,正在前邊等著,看她樂嗬嗬的高興神色,似乎知道我會路過此處?
走過去,我道,“你晉升到無禁忌行列了?”
樓凝月道,“怎麽可能,那是我父親也沒有觸及的高度,我的底蘊不足,還需要很長歲月的積累。”
我道,“那你笑什麽?”
樓凝月嘴角一撇,有些不樂意道,“我在替你開心啊!這一次,在怪販妖市的信息傳出了,聽說你與九千勝,將判神殛、魔主、石千葉等悉數重創了,還不值得高興?”
我道,“他們還沒死,並不值得開心!”
樓凝月神色一愣,道,“荒域,你吃錯藥了?怎麽一副愁眉苦臉的表情?”
我道,“不好意思,我想家人了,所以情緒有些低落!”
站在對麵,樓凝月露出異樣神情,聲音有些低,“荒域……你要離開這片神話大地……要回家……要回到外邊的新時代了嗎?”
我道,“等你成為無禁忌強者,也可以出去走一遭的!”
樓凝月搖了搖頭,道,“我還是不出去了,聽儒門老者說過,那些強行出去的強者,到最後,沒有一個能活著回來,無論神、魔、妖或者其他族,皆有去無回,十死無生,出去看一眼,需要付出命的代價,我還想活著。”
我問道,“始祖祭詔,你們怎麽處理?”
樓凝月道,“還在儒門,此事幹係太大,父親與諸位老祖秘密商議許多日,還是沒有得出一個完滿的結果。”
我道,“盡快處置,否則的話,會有禍身。”
樓凝月疑惑道,“能有什麽禍?”
“吼吼!”
正在此時,突然有可怕的獸吼傳來,伴隨著劇烈黑風,緊接著,三頭龐然大物從地底鑽出,一頭頭裂開巨口,露出鋸齒尖牙,朝我們撕咬而來。
“滴答!”
冷風,這三頭獸物的身,近乎一米長的不詳獸毛,濕噠噠的,滴落一種粘稠液體,仿佛剛從血池爬出?
“轟!”
大地一顫,三頭“撲殺”姿勢的獸物被禁錮在原地,它們裂開的森然獸口,距離我和樓凝月,也一丈方位,我道,“這是什麽惡物?”
樓凝月觀察一下,道,“這是墮佛穀的妖物。”
墮佛穀?
聞所未聞!
而且還與“佛”沾邊,我問道,“神話大地,什麽時候出現這一個勢力了?”
樓凝月解釋道,“本存在的勢力,隻是聽說,當年墮佛穀發生了驚天大變故,門徒幾乎死絕,不得已之下,自封山穀,從此不問世事,沒想到現在又複出了!”
這三頭獸物,卻有一縷縷佛痕,不過是一種充滿殺戮、戰亂的意念。
“嘩啦啦!”
我手一拂,三頭獸物翻倒出去,翻滾幾十圈,蕩起塵土,它們每一頭被削去近乎九成的本源,以及龐大的壽元,想要恢複,幾乎不可能。
樓凝月道,“荒域,你怎麽放走了?”
我道,“它們不過受人指使,不到死罪的程度,暗作祟者,才改死!”
“咚!”
一步重踏,我憑空消失原地,三秒後回歸,“轟”的一聲重音,一個高瘦男子被我丟棄地,他的穿著,有三分佛教的衣衫,隻是這個男子,沒有半分“佛”的神態。
我道,“你真是出自墮佛穀的?”
高瘦男子被禁錮,卻沒有給我好臉色,高昂頭顱,扭到一邊,做出一副大義凜然的神態。
“嘭嘭!”
驚風沉浮,無威壓動蕩出,刹那間,將高瘦男子體內的骨骼全部壓碎,他的魂魄亦粉碎一半,我一字字道,“現在,你總該想說了吧?”
高瘦男子寧死不屈,惡狠道,“交出神之祭詔,天下儒門可以避開滅門之災!”
我道,“墮佛穀,是為那一方始祖祭詔而來?”
高手男子蔑視的表情,“正是!尊墮佛波旬之無令,帶走神之祭詔!”
我有些怒道,“墮佛波旬,他算哪根蔥?”
“噗噗!”
血水濺起,並不正常的血,一種散著“肅殺”氣息的血水,墮佛穀的生物,果然與眾不同,那種殺戮殺意都融入血液,融入了骨髓。
樓凝月看著這一切,“荒域,你還是留他一命?”
這個高瘦男子,剩下一顆染血的頭顱,沒有死,隨即像一顆炮彈飛出去,“回去警告墮佛波旬,再敢進犯天下儒門,他所在的墮佛穀,會化為灰燼!”
我轉身往回走,進入天下儒門的山門。
樓凝月有些驚喜,“荒域,你不打算回家了?”
我道,“多事之秋,我還是暫留一段時間,等風波過去再走吧!”
接下來的一刻鍾,樓凝月說個不停,在講述她的一些回憶趣事,不過我有些心不在焉,冥冥,我已感應到一股恐怖氣息,蟄伏在天下儒門外。
墮佛穀的事,儒門龍首已知曉,他與幾個老祖又進行新一輪的秘密會議,商議解決“始祖祭詔”的方法,這種會議,在我看來,沒有一點意義。
說白了,他們舍不得一方“祭詔”!
要是九千勝,恐怕早將這個“燙手山芋”丟出去,讓那些強者狗咬狗。
沒有多久,墮佛波旬出手了。
“末法毀天道,波旬殺墮令!”
一聲詩號響徹回蕩,緊接著,山門空已飄來一道血色紅雲,邊站著一個惡人,麵容深邃,血紅的雙眼鑲在臉,兩顆突出的獠牙,體現其凶猛,強大。
墮佛麵部有濃妝雕飾,體現其妖豔。血紅的衣衫,及兩條怒眉突出其性格暴躁、好戰鬥狠。
“一墮法,縱橫古神話·唯吾獨自尊!”沒有多餘話語,看著猙獰麵容的墮佛波旬朝著整片儒門,徑直劃動出一記八字法則。
“哐哐!”
天地接連兩聲動蕩,墮佛波旬的殺招被禁錮,然後一寸寸飛散,沒有波及儒門地域。
而看似不可一世的墮佛,亦被禁錮空,站在他的一片血色雲彩,不得動彈,我走出天下儒門,同樣踏了血雲,開口道,“墮佛,你太高估自己修為了!”
此刻的墮佛,顯出畏懼。
麵對一個無禁忌強者,他不得不膽戰心驚,畢竟越強大的人,越怕死,這是恒古不變的真理。
為了活下去,神之始祖不惜屠殺他的後裔,從可見一斑。
我又開口,“除了你,還有誰來了?”
墮佛波旬聲音發顫開口,“星策王朝,前些時日,星策天子到達墮佛穀,與我達成一個協議,他送我一株合道神花,讓我出手奪走祭詔!”
合道神花?
不是說隻剩下一株了嗎?
不過轉念一想,星策王朝的底蘊很深,再多幾株也是正常的。
我道,“恐怕,今夜不止你一個吧?”
看得出,墮佛很想活命,所以對於我的問話,不多考慮回答道,“不止,一共五個勢力入局,他們還在等待,等待我的進展消息!”
怪了!
為何星策天子要聯合幾個神話勢力?
想要得到“祭詔”,他完全可以堂堂正正登儒門,與儒門龍首交易約定?
子卿儒者與樓凝月出現,我問道,“你們儒門,與星策王朝有不共戴天的世仇?”
子卿儒者道,“有!而且很深,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其緣由,我也不想過多問了。
樓凝月望向遠方,道,“似乎……又有強者逼迫而來?而且不止十位?”
祭詔之禍!
我道,“神之祭詔,不能交於星策天子!”
子卿儒者道,“這是自然,星策王朝,本是神後裔建造的王朝,如果始祖祭詔落到他們之手,讓他們得到仙祖造化,一大崛起,恐怕未來,沒有誰能製衡?”
我道,“要不,我將始祖祭詔帶走?”
祭詔內部空間,那個渾渾噩噩的神始祖,估計近一段時間,還不會蘇醒。
將祭詔帶出去,以道君的智慧,說不定有辦法?
子卿儒者眸子一瞪,若有所悟道,“這是好方法,我立即回去稟告師尊和各位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