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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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人鳳與唐淺利落翻身,穩穩坐在銀風寬闊的背上。徐人鳳輕輕拍了拍銀風的脖頸,眼神堅定且急切:“銀風,全速向靈溪穀趕去!” 銀風心領神會,仰頭發出一聲震天徹地的咆哮,周身靈力激蕩,四蹄猛地一蹬地麵,如同一道銀色的閃電般疾射而出。
    山林間的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兩旁的樹木如幻影般飛速後退。銀風速度奇快,每一次騰躍都跨越數十丈的距離,仿佛在山林間踏出了一條無形的通道。唐淺緊緊抓住銀風身上的鬃毛,她的眼神中既有對即將救治師父的期待,又有曆經波折後的疲憊。
    徐人鳳則神色專注,時刻留意著周圍的動靜。他深知,無極門必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們,說不定此刻正有大批人馬在暗中搜尋。他們必須爭分奪秒,在無極門反應過來之前,將天魂草送到靈溪穀,讓唐淺的師父得到救治。
    隨著銀風不斷前行,地勢逐漸變得開闊,原本茂密的山林慢慢被廣袤的平原取代。銀風的速度絲毫未減,繼續在大地上風馳電掣。天邊的雲彩被夕陽染成了橙紅色,如同火焰在燃燒,而他們的身影在這片絢爛的餘暉下,顯得如此渺小卻又如此堅定。
    終於,在銀風不知疲倦的奔馳下,遠處出現了一片鬱鬱蔥蔥的山穀,穀中靈氣氤氳,祥光籠罩。唐淺眼中閃過激動的淚花,指著前方大聲說道:“徐公子,那就是靈溪穀!” 徐人鳳聞言,心中一喜,再次催促銀風加快速度。銀風發出一聲昂揚的嘶鳴,如離弦之箭般朝著靈溪穀衝去。
    此時的湖邊,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夕。無極門門主麵色陰沉如水,緩緩踱步在死狀各異的門下弟子之間,他的目光冰冷而銳利,如同一把利刃,審視著每一處細節。
    鐵長老的屍體橫在一旁,身上觸目驚心的傷痕,顯然皆是那凶猛靈獸的傑作。可當門主的目光落在王長老身上時,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 “川” 字。王長老的死狀尤為慘烈,脖頸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扭曲著,顯然是被人以極快的速度和強大的力量一擊擰斷。
    “到底是什麽人,竟敢如此大膽,對我無極門痛下殺手!” 門主咬牙切齒地說道,聲音中蘊含著無盡的憤怒與殺意。他緩緩蹲下身子,伸出手輕輕合上王長老死不瞑目的雙眼,隨後站起身來,目光如炬地掃向周圍剩餘的弟子。
    “給我查!掘地三尺也要找出凶手!無論是那隻靈獸,還是暗中偷襲的人,一個都別想跑!” 門主一聲令下,無極門弟子們紛紛領命,迅速四散開來,開始在周邊展開地毯式的搜索。
    其中一名弟子小心翼翼地走到門主身邊,低聲說道:“門主,據之前的情報,王長老似乎是在追蹤一個白衣女子,那女子疑似與靈溪穀有關。”
    門主聽聞,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靈溪穀?哼,若真是他們插手,我無極門定要讓靈溪穀付出慘痛的代價!” 說罷,他長袖一揮,周身靈力湧動,一股強大的威壓瞬間彌漫開來。“傳令下去,所有無極門弟子聽令,即刻加強戒備,一旦發現可疑之人,格殺勿論!同時,密切關注靈溪穀的動向,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向我匯報!”
    無極門門主目光陰鷙,盯著眼前的慘狀,暗自思忖:“看來,我得去靈溪穀走一遭了。” 他心中盤算著,聽聞靈溪穀的廖通閉關時走火入魔,此刻靈溪穀想必群龍無首,正是無極門發難的好時機。
    “哼,平日裏靈溪穀自持清高,不把我無極門放在眼裏,如今廖通自顧不暇,他們還能拿什麽跟我鬥?” 門主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仿佛已經看到了靈溪穀在他的威壓下瑟瑟發抖的場景。
    他轉身看向身旁一位心腹弟子,吩咐道:“速去召集門中精英,準備隨我前往靈溪穀。另外,再派人密切監視四周,看看有沒有那兩個神秘人的蹤跡,說不定他們就藏在靈溪穀。”
    “是,門主!” 弟子領命後,迅速離去傳達命令。不多時,無極門中號角聲此起彼伏,一眾身著統一服飾的弟子,手持利刃,神色肅穆地在廣場上集結。
    門主闊步走上高台,目光掃過台下整齊排列的弟子,大聲說道:“此次前往靈溪穀,一是為鐵長老和王長老報仇,二是要讓靈溪穀知道,在這一帶,我無極門才是霸主!若有人敢擋我等去路,殺無赦!”
    “殺無赦!殺無赦!” 弟子們群情激憤,齊聲高呼,聲音響徹雲霄。
    與此同時,在靈溪穀內,唐淺和徐人鳳已經順利抵達。穀中弟子見唐淺歸來,且帶回了天魂草,皆是又驚又喜,趕忙將二人引至廖通閉關之處。
    唐淺心急如焚,看著緊閉的石門,轉頭對徐人鳳說道:“徐公子,我這便進去為師父療傷,還望您在此稍作休息,穀中定不會虧待您。”
    徐人鳳點頭道:“唐姑娘放心,你快去救治你師父吧,我在外麵等著。” 唐淺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隨後深吸一口氣,推開石門,踏入其中。而此刻的靈溪穀,尚不知一場危機正悄然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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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人鳳尋了一個石桌,悠然地坐下,靈溪穀的弟子們深知他對唐淺和穀中之事的幫助,趕忙奉上好茶。徐人鳳抱拳向弟子們表示感謝,便端起茶杯,輕抿一口,任由那茶香在口中散開,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
    然而,這份寧靜並未持續太久。半天之後,穀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何人膽敢闖我靈溪穀?” 緊接著,一個囂張跋扈的聲音響起:“滾開!” 隨著這聲怒喝,便是一陣打鬥和叫嚷聲。
    徐人鳳心中一凜,放下茶杯,他知道麻煩來了。不多時,無極門門主打發了門口的守衛,徑直走了進來。他站在庭院中央,環顧四周,大聲喊道:“廖通,老朋友來了,也不出來見見。” 聲音在穀中回蕩,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傲慢。
    隨後,無極門門主目光一轉,看到了正在喝茶的徐人鳳。他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與探究,隨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竟大大咧咧地走了過去,在徐人鳳對麵徑直坐下。
    無極門門主趙無極看著淡定自若的徐人鳳,心中暗自驚訝:“此子年紀輕輕,竟然有十境玄遊的修為,看他的穿著,應不是這靈溪穀的弟子。” 他決定先探探徐人鳳的底,於是開口說道:“老夫無極門門主,趙無極。”
    徐人鳳微微挑眉,神色依舊從容,不卑不亢地回應道:“久仰大名,不過,趙門主,你帶著一群人闖入靈溪穀,究竟所為何事?莫不是覺得靈溪穀無人,便可肆意妄為?”
    趙無極麵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怒色,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冷笑道:“哼,你這小子倒是牙尖嘴利。我無極門的兩位長老在此失蹤,生死不明,據我所知,他們追蹤的正是唐淺。靈溪穀若不給我一個交代,莫怪我無極門大開殺戒!”
    徐人鳳心中冷笑,明知故問,但表麵上卻裝出一副疑惑的樣子:“趙門主,你說的這些我不太明白。唐姑娘一心隻為救她師父,途中遭遇諸多危險,與你無極門的長老起衝突也並非她本意。況且,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你又怎知不是你那兩位長老以強淩弱,咎由自取?”
    趙無極被徐人鳳懟得一時語塞,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周身靈力湧動,怒喝道:“小子,你莫要狡辯!今日若不交出唐淺,我定將這靈溪穀夷為平地!”
    隨著趙無極靈力爆發,他身後的無極門弟子們也紛紛拔劍,擺出一副隨時進攻的架勢。靈溪穀內氣氛瞬間緊張到了極點,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徐人鳳神色鎮定,目光坦然地直視著趙無極,不緊不慢地說道:“趙門主,唐淺不過九境修為,如何能殺得了你的兩位長老?此事,定有誤會。您如此興師動眾,貿然闖入靈溪穀,恐怕會引發兩穀不必要的爭端。”
    趙無極臉上浮現出一抹陰鷙的笑容,眼神中滿是貪婪與不屑,緩緩說道:“我聽說廖通已經走火入魔了,我在這裏這麽久,他還不出來,看來真是如傳言所說了。沒了廖通,靈溪穀就是一塊任人宰割的肥肉。”
    徐人鳳心中一緊,意識到趙無極已起了強攻靈溪穀的心思。他趕忙站起身來,雙手抱胸,毫不畏懼地直視著趙無極,說道:“趙門主,話可不能這麽說。靈溪穀傳承多年,底蘊深厚,即便廖前輩一時無法現身,也不是您能隨意拿捏的。您若執意挑起爭端,靈溪穀上下定會拚死抵抗,無極門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趙無極停下踱步,斜睨著徐人鳳,嗤笑道:“小子,你少在這危言聳聽。就憑靈溪穀那些蝦兵蟹將,能掀起多大風浪?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說罷,他大手一揮,身後的無極門弟子們立刻向前逼近一步,手中刀劍閃爍著寒光,氣氛愈發緊張。
    趙無極目光緊盯著徐人鳳,心中暗自思忖:此子的實力,不可能是散修,背後定有勢力,先試探一番吧。 於是,他佯裝鎮定,高聲喊道:“還不知小友是哪個宗門的?在這裏多管閑事!”
    徐人鳳:“趙門主的意思是,若是我背後的勢力你得罪不起,便會灰溜溜的掉頭便走是吧?那就有意思了,不如你猜猜看,我背後的勢力,你能否得罪得起。”
    趙無極麵色一滯,心中愈發覺得此子棘手。他停下手中正在凝聚的靈力,眯起雙眼,上下打量著徐人鳳,試圖從對方的神情中找到一絲破綻。短暫的沉默後,趙無極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哼,小友何必故弄玄虛,有什麽後台不妨直說。我趙無極在靈墟界經營多年,還沒怕過什麽勢力。”
    徐人鳳卻隻是微微一笑,並不打算正麵回應,而是繼續激將道:“趙門主如此有恃無恐,想必是自恃無極門實力雄厚,不懼任何勢力。可若我背後的勢力,能讓無極門在一夜之間灰飛煙滅,你還敢如此囂張嗎?”
    趙無極心中一凜,表麵上卻依舊強硬:“小子,少在這裏危言聳聽。我勸你別再拖延時間,乖乖說出背後勢力,或許我還能考慮饒你一命。否則,等我發起狠來,可不管你背後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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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說不說!” 趙無極怒喝一聲,周身靈力再度暴漲,強大的威壓朝著徐人鳳席卷而去。
    徐人鳳頓感那股強大的威壓如排山倒海般壓來,全身的靈力運轉都變得艱難起來,每一寸肌膚都仿佛被重錘猛擊。就在他感覺快要支撐不住時,靈溪穀四名十一境護法同時出手,四人的靈力交織在一起,形成一股強大的力量,穩穩地將徐人鳳拉到了他們身後。
    趙無極見狀,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狂笑道:“一群螻蟻,去死吧!” 說罷,他雙手迅速結印,一道蘊含著毀天滅地之力的靈力洪流,如洶湧的怒濤般朝著四人攻去。那靈力洪流所過之處,地麵瞬間被撕裂,出現一道道深不見底的溝壑。
    攻擊來得迅猛異常,眼看就要命中徐人鳳等人。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攻擊卻猛然停止。隻見徐人鳳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塊令牌,令牌通體散發著古樸而神秘的氣息,其上刻著一把栩栩如生的寶劍,仿佛隨時都會破牌而出。他晃了晃手中的天劍令,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自信的笑容。
    趙無極看到天劍令的瞬間,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心頭,不禁打了個寒顫。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當年那個快速崛起的強者 —— 齊天劍。齊天劍憑借著絕世無雙的劍術,在靈墟界掀起了一陣血雨腥風,無人能敵。他以一己之力,挑戰各大宗門,所到之處,皆被其強大的實力所震懾。而這枚天劍令,正是天劍山莊的信物。
    趙無極深知齊天劍的恐怖,即便他如今身為無極門門主,也絕不敢輕易招惹與齊天劍有關的人。他的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猶豫,不知道徐人鳳與齊天劍到底是什麽關係,若是貿然出手,極有可能給無極門帶來滅頂之災。
    “你…… 你怎麽會有天劍令?” 趙無極聲音顫抖地問道,眼中的囂張氣焰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忌憚。
    徐人鳳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容,看著麵色如土的趙無極,慢悠悠地說道:“我說我撿的,你信嗎?”
    趙無極眉頭緊皺,眼中滿是狐疑與忌憚交織的複雜神色。他盯著徐人鳳手中那枚散發著神秘氣息的天劍令,心中天人交戰。若說這等重要信物是徐人鳳撿到的,實在太過荒謬,可徐人鳳那副看似調侃的模樣,又讓他摸不著頭腦。
    “哼,小子,你覺得我會信你這番鬼話?” 趙無極強裝鎮定,冷哼一聲,試圖從徐人鳳的表情中找出破綻。但徐人鳳依舊一臉輕鬆,仿佛根本不把他的威脅放在眼裏。
    “信不信由你咯。” 徐人鳳漫不經心地把玩著天劍令,“不過,你最好還是掂量掂量,要是繼續對靈溪穀動手,萬一我背後真有什麽不得了的勢力,你無極門可擔待不起。”
    趙無極心中暗自叫苦,本以為靈溪穀群龍無首,是塊輕易就能吞下的肥肉,沒想到半路殺出個徐人鳳,還掏出這麽個令他膽寒的天劍令。他偷瞄了一眼四周,隻見靈溪穀弟子在幾位護法的帶領下,士氣大振,而自己這邊的弟子,在看到天劍令後,也都麵露懼色,戰意消退。
    “哈哈哈,趙道友,對我靈溪穀的小輩們出手,不合適吧!” 廖通的聲音如洪鍾般傳來,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隻見一道身影從靈溪穀深處疾射而來,眨眼間便落在了眾人麵前。來者正是廖通,他身著一襲素白長袍,白發蒼蒼卻麵色紅潤,眼神中透著睿智與沉穩。周身靈力如漣漪般緩緩擴散,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顯然,他已經成功壓製住走火入魔的傷勢,及時出關。
    趙無極看到廖通出現,心中暗叫不妙,臉色愈發陰沉。他本以為廖通走火入魔,無力阻攔自己,沒想到對方竟能在此時出關。“廖通,你…… 你竟然沒事!” 趙無極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驚訝與不甘。
    廖通微微冷笑,目光如炬地看著趙無極,說道:“趙道友,我靈溪穀與你無極門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你今日卻率眾闖入我靈溪穀,打傷我穀中弟子,所為何事?”
    趙無極心中雖有不甘,但此時也隻能強裝鎮定,冷哼一聲道:“廖通,你莫要裝糊塗。我無極門兩位長老在此失蹤,生死不明,有人看到他們追蹤唐淺來到了靈溪穀。你若不給我一個交代,今日之事恐怕難以善了!”
    廖通眉頭微皺,轉頭看向徐人鳳和唐淺,眼中閃過一絲詢問之色。唐淺趕忙上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地講述了一遍。廖通聽完後,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看向趙無極,嚴肅地說道:“趙道友,事情經過我已了解。分明是你無極門的人貪圖天魂草,主動挑起事端,怎能怪到我靈溪穀頭上?”
    趙無極被廖通說得啞口無言,但他仍不願就此罷休,說道:“哼,即便如此,那這小子手中的天劍令又是怎麽回事?他到底是什麽人?”
    廖通看了一眼徐人鳳手中的天劍令,心中同樣感到驚訝,但他很快恢複了平靜,說道:“徐公子是我靈溪穀的貴客,至於天劍令之事,與你無關。趙道友,我看你還是速速帶著你的人離開我靈溪穀,否則,休怪我廖通不客氣!” 說罷,廖通周身靈力暴漲,一股強大的威壓朝著趙無極壓去。
    趙無極感受到廖通身上那股強大且毫不掩飾的威壓,心中清楚今日若再執意糾纏,無極門必定討不了好。他麵色鐵青,眼中滿是怨毒與不甘,卻又不得不權衡利弊。
    “哼!” 趙無極冷哼一聲,瞪了徐人鳳和廖通一眼,大手一揮,喝道:“我們走!” 無極門弟子們如蒙大赦,紛紛收起武器,在趙無極的帶領下,灰溜溜地朝著靈溪穀外走去。
    一路上,趙無極心中越想越氣。本以為能趁廖通走火入魔之際,在靈溪穀撈取好處,順便壯大無極門的聲勢,沒想到不僅折損了兩位長老,還被徐人鳳和廖通聯手弄得顏麵盡失。他暗暗發誓,此仇不報非君子,日後定要讓靈溪穀和徐人鳳付出慘痛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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