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夢魘之花與假信徒
    “他走了？”
    城牆上，海倫大公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看著獨自一人朝著南方而去的歐文，不由的歎了口氣。
    “大公！”
    林恩偏過頭，看著披著皮毛大氅，有些垂暮的身影，恭敬的地上了騎士禮。
    “歐文是讓我代為向你告別的，隻不過還沒來得及而已。”
    “無妨……”
    海倫大公歎了口氣：“都是命啊……”
    看著歐文那漸漸消失在視線內背影，海倫大公像是一下子老了十歲，挺拔的腰板也有些佝僂下來。
    表情亦是有些無奈。
    見此，林恩也是跟著歎了口氣：“歐文說了，他很感激您的幫助，若是沒有你的幫助的話，可能他早就被澤塔或是紫荊花那邊的人抓走了，可能連離開的機會都沒有。”
    “你怎麽看？”
    海倫大公點了點頭，看向林恩問道。
    林恩想了想道：“我認為這件事上，您已經做到極致了，至少不愧對自己，也不愧對歐文，還保住了北地。”
    事實上。
    歐文的處境，從擁有深海血脈的那一刻開始，便已經完全注定。
    海倫大公沒拿他做交換籌碼，換取利益，已經一件很難的事情，更何況還替他擋下了戰爭之主的侍從。
    相當於忤逆了神隻。
    “我指的是歐文。”
    海倫大公瞥了眼，林恩眼神有些玩味。
    “歐文啊。”
    林恩的尷尬隻持續了一瞬，便快速收斂起來，一本正經道：“或許對他而言也是好事，他並不屬於這裏……回到屬於他的地方，也許更加適合他。”
    “希望不會帶來災難吧。”
    又是一聲歎息，海倫大公望著天空道。
    深海，那種被封禁的代名詞，能讓諸多神隻如此忌憚，顯然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
    海倫大公出於種種原因，最終還是沒能痛下殺手，將災禍遏製在搖籃之中，甚至是忤逆了神明。
    希望事情不會更壞吧。
    “大公是在擔心深海？”
    “嗯！”
    “我倒是覺得您不必要操心這事。”
    “怎麽說？”
    海倫大公一臉詫異道。
    “您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問心無愧就好，至於歐文的路和眾多神隻之間的事，就過去吧，天塌了高個子頂著。”
    涉及到諸神之事。
    就已經是遠非凡人能插手的了。
    後麵會怎麽樣，就隨他而去吧。
    “是啊！”
    海倫打工背著雙手，聲音呢喃，似乎也認同了林恩這番話。
    沉默了良久後，他也終於不再糾結歐文的事，而是看著林恩道：“凱亞那個老鬼還好嗎？”
    對於林恩能借用血脈力量的事，如今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上一次麻城回來之後，海倫就像詢問來的，不過當時手裏的事情太多，一時之間也沒找到太多機會。
    如今。
    終於問了出來。
    林恩：“？？？”
    凱亞：“？？？”
    突如其來的轉變，讓林恩愣在原地，腦海中甚至想起了凱亞大公那不敢置信的咆哮聲：“他叫我什麽，他叫我老鬼……他竟敢叫我老鬼，小子，趕緊用那個秘術放我出來。”
    “我要狠狠踢他屁股。”
    “……”
    看得出，凱亞大公很憤怒。
    林恩的腦子嗡嗡的。
    好不容易才壓下暴怒的凱亞大公，林恩苦笑了片刻後，一臉無奈道：“大公，您要是不說那句老鬼，想來應該是挺好的。”
    “什麽意思？”
    海倫大公也愣了下，一臉不解。
    “就是……”
    林恩尷尬的比劃下，隨後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用了秘術之後，先祖可以留下一道意念，就是您剛剛那句話……就是當著他的麵說的，所以他還是挺憤怒的。”
    “嘶……”
    話音落，林恩感覺海倫大公的表情微不可察的抽動了下。
    然後是沉默。
    短暫的沉悶。
    “我忽然想起來，城裏好像還有些事情，我去處理下。”
    說著話，海倫大公扭頭要走，莫名的給人一種偷感很重的感覺，像是做壞事被人當場抓住的小孩子。
    “啊這……”
    林恩第一次見到海倫大公這副模樣，覺得有點搞笑，臉上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絲絲笑容。
    “好了！”
    眼見海倫大公要偷偷摸摸溜走，凱亞大公的憤怒也消減了許多，恢複到了往日的沙啞：“問問他，找我什麽事，如果是那些屁事的話，就不用理會了。”
    凱亞大公的聲音中透著淡淡懶散。
    “海倫大公，先祖剛剛問您，是不是有事，要是沒事的話就算了。”
    “沒什麽事。”
    海倫大公恢複了正式，隻是微微有些驚訝：“就是知道你那個奇怪秘術，隨意問問而已。”
    “不過，那老……咳咳，你先祖都已經死了這麽多年，竟然還能在現界保留一絲意識，倒也算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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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海倫大公對「血脈溯源秘術」也產生一些興趣。
    不過考慮到凱亞大公也在場，原本想說的一些話又被他重新咽了回去，隨即轉移了話題。
    扯到了戰功上麵。
    “你這次的表現很不錯，不光是之前搜捕那些暗子，還有緝拿叛徒，現在又解決了戰爭之主是侍從問題，戰功累積的速度不算慢。”
    “原本我是打算讓你在毗鄰磨礪一陣，就把你調到邊境那邊曆練一下，感受一下軍隊的氛圍，但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毗鄰這邊超凡戰力損失嚴重，我會把海薇留下來，你也暫且就在這邊坐鎮吧。”
    “是！”
    海倫大公的提攜之意，林恩一直都能感受到。
    自然也不會有什麽反對。
    要是沒有他的幫忙，他估計隻能從邊境從個小卒開始做起，而如今他距離爵位隻有一步之遙，雖然這其中有他自己努力，但海倫大公的幫襯功不可沒。
    這一點林恩是一直銘記於心吧。
    “還有……”
    遲疑了下，海倫大公開口道：“你這小家夥不錯，我也觀察了你很久，未來希爾克王國應該有你的一席之地。”
    “沒有考慮過，找個能幫襯你的人嗎？”
    “……”
    海倫大公的話算是隱晦，但結合上近期的一些風言風語，林恩大概也能明白，海倫大公的意有所指。
    不由的遲疑了下：“大公，是說海薇？”
    “對！”
    海倫大公歎了口氣：“那丫頭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一門心思都撲在家族和修行上，很少見會對什麽東西感興趣。”
    “你考慮考慮。”
    “……”
    看似明了的話，事實上卻也帶著幾分試探。
    沒等林恩想好該如何回答，凱亞大公的聲音已經在腦海之中響了起來，急火火的，生怕晚一秒就會錯過：“快，你小子，別繃著了，把話接過來……睡他孫女。”
    林恩：“？？？”
    不是，先祖，您能正常點吧。
    沒去理會急不可耐的凱亞大公，也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同樣抱著一種試探般的態度，輕聲問道：“那大公是什麽想法？”
    “我沒什麽想法。”
    海倫大公揮了揮衣袖，淡然道。
    能說這話，大概也就代表不是反對，這一下林恩也是心中有了數，點了點頭道：“您若是沒意見的話，那我便知道該怎麽做了，不會讓您失望的。”
    “那樣做好。”
    沉默片刻後，海倫大公又道：“近期這段時間，你就跟海薇待在毗鄰，好好相處。”
    “等我處理好了澤塔以及毗鄰的換防之事，便把你調往邊境。”
    “……”
    留下了這番話，海倫大公緩步離開。
    而腦海中，凱亞大公也是樂的牙花子都要吐出來了：“好好好，不愧是我圖澤家的男兒，就要這麽幹……祖宗支持你，你就抓緊時間把那小丫頭給泡到手。”
    “先祖。”
    林恩苦笑著揉了揉頭發。
    隨即又像是突然想起什麽，問道：“先祖，海薇的事情姑且先放一放，您還是給我講講神術的事情吧。”
    “神術？”
    凱亞大公詫異：“你問這個幹嘛？”
    “沒什麽，就是想了解下。”
    同澤塔那場戰鬥，除了戰爭之主賜予的止戈領域的加護之外，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名為流星落的神術。
    能瞬間秒殺天空騎士的可怕力量。
    相信都讓人感到可怕。
    凱亞大公想了想道：“神術啊，那是神才能掌握的力量，其中蘊含著一部分的法則之力，隻有被神選中之人才會被授予的一份力量，就像那個叫澤塔的，便是戰爭之主的侍從。”
    “不止是加護，還賜予了神術。”
    “想要獲得這種力量，一共有兩種途徑，第一是神祗賜予，這種多半是教派內被眷顧的信徒。第二種，就是獻祭上讓神滿意的祭品，從而獲得這種強大的力量。”
    “不過祭品很難尋。”
    “……”
    “這樣啊。”
    聽著凱亞大公的話。
    林恩倒是對神術與加護有了了解。
    但這還沒完，沙啞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知道，為什麽幾大王國人為什麽如此癲狂，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歐文抓在手裏……”
    “不會是祭品吧？”
    “對！”
    凱亞大公點頭：“因為神下了神諭，隻要把他當成祭品祭獻給神，便能獲得神術甚至更強的力量。”
    “原來如此。”
    林恩徹底明悟了一切：“唉，真希望能搞個神術來啊。”
    ……
    「木糖淳口香糖一包），售價：20銅幣」
    「芒果幹一箱），售價：1銀幣」
    「夢魘之花，售價：7777金幣」
    次日，從睡夢中醒來，林恩自然是第一時間打開了商店。
    前兩樣中規中矩，都是刷次數的玩意，但是第三樣卻是讓林恩瞬間被吸引了過去。
    “7777金幣？”
    作為一個老顧客，物品好不好，他看一眼就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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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價格足以代表了貨品質量。
    “買了……”
    這段時間有了商店供應後，費林頓商會的供應也開始運轉了起來，原本虧空的金幣也漸漸的充盈了起來。
    三件物品，毫不猶豫的被一掃而空。
    「夢魘之花：阿賴亞的喜愛之物，祭獻給她的話，興許會得到不錯的回饋」
    看起來像是某些祭祀用品。
    林恩思量了許久後，才終於想起了阿賴亞這個名字是誰，夢境主宰者，霧行者之神，永眠之神，衪的尊名。
    “不會吧。”
    結合了眼前看到的一切。
    林恩不由的愣在原地，像是想起了什麽。
    艱難的吞咽了下口水。
    昨天才跟先祖討論過如何獲取神術的事，今天就刷出了能夠祭祀神靈的禮物，這麽巧合的嗎？
    “壞了，作弊組件不會也裝了大數據吧？”林恩的腦海中不由的萌生出一個怪異想法，但又很快的被他摒棄。
    ……
    沙耶之花。
    瓊漿果。
    蜜汁魚的肺泡。
    泥漿蛤的卵巢。
    蘇菲的羽毛x10
    ……
    永眠之主的夢境祭壇中，林恩將一件件常規的祭祀物品擺在上麵，而在這一大堆輔助的物品之中，其中還混著一支嬌豔欲滴的暗紫色花朵，那正是最重要的夢魘之花。
    林恩略微沉寂的聲音，輕輕祈禱。
    “長夜的明燈。”
    “夢境的主宰。”
    “撫人入眠，歸於安寂的指路人。”
    “您忠誠的信徒。”
    “——林恩。”
    “為您獻上祭品，祈求得到您的回應。”
    “……”
    隨著話語之音不斷遞進，夢境祭壇前的忽然刮起一陣狂風，淡淡的黑霧從四麵八方滾動而來，霧氣中，仿佛帶著無數淩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的靠近，讓人不由的戰栗起來。
    “啵！”
    腳步聲驟停。
    擺在古來祭壇中心，那支嬌豔欲滴的暗紫色花朵忽然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浮而起，懸浮在空中，又消失不見。
    “來了……”
    望著消失的夢魘之花。
    林恩不由的心中一喜，祭品會被收下，那就意味著神靈將會有所回應，這無疑是一個相當好的開端。
    沒等林恩過多思量。
    大片黑霧從眼前升騰，構建成了一排小字。
    “假信徒，想要什麽？”
    “？？？”
    林恩揉了揉眼，懷疑自己看錯了，他嚐試著閉眼又睜開，然後懸浮的小字雖然滾動，但卻未曾消失。
    林恩嘴角一抽。
    有著被當街脫褲子赤裸感，沒有一點秘密。
    好在，他跟這位永眠之主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上次在秘境之內，衪就裝作是睜眼瞎，沒去關注他做的一切。
    這證明，衪並沒有惡意。
    至少現在沒有。
    想著花了大價錢的夢魘之花被收下，林恩猶豫了下，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要不，您賞我一門神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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