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體力不夠,靈米來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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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百階往上,天梯的威壓陡然提升了一個檔次。空氣仿佛變成了實質的膠水,每一次抬腿都需耗費巨大的力氣,骨頭縫裏都在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林風煉氣三層巔峰的修為,此刻感覺就像是小水管對抗消防栓,體內靈力運轉速度飆到了極限,卻依舊杯水車薪,丹田隱隱傳來幹涸的刺痛感。
汗水已經不是滲出,而是像擰開的水龍頭一樣往下淌,浸濕了前胸後背,黏糊糊地貼在身上,難受至極。他粗重地喘著氣,肺部火辣辣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砂紙。
“我靠……這玩意兒是真不把人當人啊,榨汁機都沒這麽狠。”林風咬著牙,心裏把青雲宗的設計者問候了十八遍。他瞥了眼周圍,景象更是慘不忍睹。先前還能勉強跟上他步伐的幾個人,現在已經落後老遠,一個個麵色慘白如鬼,身體晃得像風中殘燭,全憑一口氣吊著,隨時可能倒下。階梯下方,更是不斷有人慘叫著滾落,或者絕望地坐地放棄,被維持秩序的外門弟子麵無表情地拖走。
“不行,照這樣下去,別說三百階,兩百八都夠嗆。”林風心裏飛快盤算。他可不想在這第一關就灰溜溜地出局,那也太對不起他“穿越者”的身份了,更別提進宗門搞資源、升級農場、迎娶白富美?)的宏偉藍圖了。
硬實力暫時不夠,那就隻能……暗度陳倉了。
他的目光開始在周圍快速掃視,尋找著“作案”的良機。這天梯蜿蜒曲折,並非一覽無餘。有些地方因為山壁的凹凸,形成了一些天然的視覺死角。
機會!
就在前方一人腳步踉蹌,幾乎擋住了後麵大部分視線,而他自己恰好走到一處微微內凹、旁邊還有塊凸起岩石能遮掩側麵目光的區域時,林風身體猛地一矮。
他做出一副體力嚴重不支的樣子,雙手扶住膝蓋,腦袋低垂,肩膀劇烈地起伏,像是下一秒就要嘔吐出來。然而,就在這低頭彎腰的瞬間,他的右手快如閃電地探入了腰間那個毫不起眼的儲物袋。
意念微動,幾粒晶瑩剔透、米粒飽滿、散發著淡淡清香和微弱靈能波動的靈米,已然出現在掌心。
這可是農場精心培育的第一代“靈力快餐”,靈泉灌溉,天地精華,蘊含的能量雖不霸道,卻勝在純淨溫和,極易吸收,回氣補元的效率杠杠的。
他飛快地將那幾粒米塞進嘴裏,幾乎是整個吞了下去,牙齒都沒怎麽動,生怕咀嚼時那誘人的米香飄散出去,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完成這一係列動作,他才緩緩直起身,依舊維持著那副腳步虛浮、隨時可能嗝屁的衰樣,還順手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珠。
整個過程兔起鶻落,耗時不過眨眼之間,隱蔽至極。
靈米甫一入腹,仿佛一股溫潤的清泉瞬間注入幹涸的丹田。原本近乎枯竭的靈力氣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新充盈起來,溫和而純淨的能量迅速流淌至四肢百骸,驅散了那令人發瘋的酸痛和疲憊。沉重得像灌了鉛的雙腿,也重新恢複了些許力量。
“呼……滿血複活倒不至於,但這波續航,穩了!”林風在心中給自己點了個讚。農場出品,果然是爬山涉水、陰人坑怪……啊不,是宗門考核、必備佳品!
他並沒有因為狀態恢複就立刻加速狂奔,那太紮眼了。他依舊保持著之前那種半死不活、一步三晃的“鹹魚”節奏,慢悠悠地向上攀爬。但隻有他自己清楚,此刻他的每一步都比之前穩健了許多,呼吸也悄然變得悠長而均勻。
這種細微的變化,在周圍一片鬼哭狼嚎、舉步維艱的慘烈景象映襯下,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甚至透著一股子難以言喻的詭異。
別人都是越爬越慢,狀態越來越差,他倒好,速度不見起色,但這股子“耐力持久”、“狀態穩定”的勁頭,怎麽看怎麽不對勁。仿佛這天梯的壓力對他失去了效果一般。
時間悄然流逝,林風已經晃晃悠悠爬到了兩百五十階左右。他甚至還有閑工夫抬頭瞄了眼遠處的“領先集團”。王衝那幫人已經逼近三百階大關,但個個麵目猙獰,青筋暴露,顯然也是油盡燈枯,全靠意誌和丹藥死撐。王騰那小子則在兩百七八十階的地方掙紮,臉色比鍋底還黑,眼神怨毒地盯著前方,似乎在跟誰較勁。
“加油啊,老鐵們,千萬別掉鏈子,我還等著送‘土特產’呢!”林風在心裏默默“祝福”。
就在他暗自觀察、幸災樂禍之際,旁邊突然傳來一個異常粗重的喘息聲,緊接著,一道充滿驚疑和難以置信的目光死死鎖定了他。
“喂!你……你剛剛……是不是在吃東西?!”
說話的是一個同樣在兩百五十階附近苦苦支撐的錦衣少年。這少年衣著華貴,顯然出身不凡,但此刻也是汗如雨下,氣喘如牛,臉色蒼白得嚇人。他剛才恰好處於林風側後方一個比較特殊的位置,似乎隱約捕捉到了林風之前那個極其短暫的“進食”動作。
林風動作微不可察地一頓,緩緩側過頭,臉上露出一副“風太大我聽不清,你在說啥”的無辜表情,嘴角還非常“不小心”地沾著一丁點幾乎看不見的白色米粒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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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錦衣少年看到林風這副模樣,再聯想到他那反常的持久力,瞬間什麽都明白了。他眼睛瞪得像銅鈴,手指顫抖地指著林風,因為激動和力竭,聲音都變了調:“你……你居然敢在登天梯上偷吃東西?!你……你把宗門考核當成什麽了?踏青野遊嗎?!”
他的質問聲嘶力竭,雖然不大,但在周圍一片壓抑的喘息和偶爾的呻吟聲中,卻顯得格外清晰,立刻吸引了附近幾個還在艱難攀爬的考生的注意力。
“什麽?偷吃?” “臥槽,真的假的?誰這麽幹的?” “我說他怎麽爬得這麽穩,原來是作弊!” “太無恥了!”
幾道混雜著鄙夷、憤怒、嫉妒以及難以置信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齊刷刷地聚焦在林風身上。
成為“焦點”的林風,臉上卻絲毫不見被揭穿的慌亂或者羞愧。他反而慢條斯理地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那點“證據”,然後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白牙,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反問:“這位兄台,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什麽叫偷吃?我這叫……戰略性補充能量,有問題嗎?我仔細回憶了一下,考核規則裏,好像沒明確規定不讓吃飯吧?”
他這副理直氣壯、甚至帶著點痞氣的無賴態度,直接把那錦衣少年給頂得差點背過氣去。
“你……你這叫吃飯?!你這是投機取巧!是作弊!勝之不武!”錦衣少年氣得臉紅脖子粗,渾身發抖。
“就是!靠吃東西算什麽本事!”旁邊一個同樣狼狽的少年也跟著幫腔。 “簡直丟我們這些憑真本事硬抗的人的臉!” “無恥!飯桶!”另一個少女也忍不住啐了一口,眼神厭惡。
“飯桶?”林風摸了摸下巴,聽到這個稱呼,非但沒生氣,反而眼睛一亮,樂了。他對著那氣急敗壞的錦衣少年眨了眨眼,嘿嘿一笑:“兄台,話糙理不糙啊!能吃是福,有力氣爬到終點才是硬道理,你說對不?你看,我這‘飯桶’馬上就要到三百階了,你呢?哎,加油啊,別被我這個飯桶超過去了!”
說完,他不再理會那幾個被他氣得臉色發青、險些道心失守的家夥,瀟灑?)地轉過身,邁開那依舊不快、卻異常沉穩的步伐,繼續向上走去。
那悠哉的背影,與周圍人痛苦掙紮的表情形成了極其刺眼的對比,仿佛是對他們意誌和耐力的無聲嘲諷。
“噗——!”那率先發難的錦衣少年,死死盯著林風的背影,隻覺得一股怒氣直衝天靈蓋,眼前猛地一黑,再也壓製不住身體的極限和心中的憋屈,“咚”的一聲悶響,步上了前麵無數失敗者的後塵,軟綿綿地癱倒在了冰冷的能量階梯上。
“嘖,年輕人,火氣太旺,不利於身心健康。”林風頭也沒回,隻是耳朵動了動,捕捉到身後的動靜,心裏默默吐槽了一句,腳下卻絲毫不停。
被嘲諷為“飯桶”?他一點也不介意。麵子是什麽?能吃嗎?能幫他完成任務嗎?顯然都不能。
能用最節能、最高效的方式達成目的,順便還能氣倒幾個看不順眼的競爭對手,這才是符合他“鹹魚”人設的完美操作。
而且,“飯桶”這個標簽,聽起來多麽樸實無華,多麽人畜無害。總比被人懷疑“身懷異寶”、“功法詭異”來得安全多了。低調發育,悶聲發財,這才是長久之道。
感受著體內靈米轉化成的能量源源不斷地支撐著自己,林風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隻有他自己能懂的、帶著三分狡黠、三分得意和四分惡趣味的笑容。
兩百八十階……兩百九十階……
三百階的終點線,已然近在眼前。
這青雲宗考核的第一關,似乎……也就那麽回事嘛。
就是不知道,等他這個“飯桶”成功過關後,下一關,又會準備什麽樣的“特色菜肴”來招待他呢?他表示非常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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