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揮舞著“吸塵花”和“清潔草”，在這藏經閣一層最偏僻的角落裏幹得熱火朝天。不得不說，農場出品的清潔工具確實給力，效率高，動靜小，還自帶空氣清新效果。原本需要幾天才能清理幹淨的區域，他小半天功夫就搞定了大半。
    暗青色的書架露出了原本溫潤的光澤，地麵也變得可以下腳，不再是走一步揚起三尺灰。連空氣中那股陳腐的味道都被清新的草木香氣衝淡了不少。
    “嘖，專業！”林風叉著腰，欣賞著自己的傑作，頗有成就感，“等以後發達了，開個家政公司，專門承接各大宗門、洞天福地的清潔業務，保證財源滾滾。”
    他正美滋滋地暢想著自己的商業版圖，手裏的清潔草擦到了一個特別低矮的書架底部。這個書架比其他的都要小，而且塞在一個高大書架與牆壁形成的夾角裏，光線極暗，灰塵也積得格外厚實，像一層凝固的黑色油脂。
    “這角落……簡直是藏汙納垢的絕佳場所。”林風嘀咕著，彎下腰，將清潔草的葉片探了進去，仔細擦拭。
    入手的感覺有些不同。不像其他地方是光滑堅硬的書架表麵，這裏似乎堆積著一些雜物，軟硬不一。清潔草的汁液溶解著汙垢，發出輕微的“滋滋”聲。
    他耐著性子，一點點清理。隨著厚厚的汙垢被剝離，一些東西的輪廓漸漸顯露出來。似乎是一些廢棄的竹簡碎片，還有幾塊看不出原型的朽木。
    “果然是垃圾堆。”林風撇撇嘴，正準備把這些玩意兒掃出來扔掉，清潔草的葉片卻似乎被什麽東西硌了一下。
    嗯？
    他停下動作，換上吸塵花，對著那個角落猛吸。
    灰塵和碎屑如同受到召喚，紛紛投入花盤。片刻後，夾角深處，一個巴掌大小、形狀不太規則的物體顯露出來。
    它被一層厚厚的、幾乎石化了的灰黑色汙垢包裹著，隻能勉強看出是個扁平的物件。
    “什麽玩意兒？”林風好奇心起，伸手將其掏了出來。
    入手頗沉，質感不像木頭，也不像石頭，倒有點像某種鞣製過的厚皮。他用清潔草的葉片小心翼翼地擦拭著表麵的汙垢。
    隨著汙垢一點點脫落，這東西的真容逐漸清晰。
    這似乎是一本書，或者說，是一本冊子。但它的裝幀方式很古老，封麵像是用某種不知名的獸皮製成，顏色暗沉，邊緣已經磨損得不成樣子，還有幾處明顯的撕裂和缺口。
    封麵中央，似乎有幾個模糊的字跡，但被歲月和汙垢侵蝕得太厲害，隻能隱約辨認出幾個扭曲的筆畫輪廓，完全看不出寫的是什麽。
    林風嚐試著翻開封麵。書頁的材質也很奇特，不是紙，也不是竹簡或玉片，倒像是一種極薄、呈現出淡黃色的柔韌材料，但此刻已經變得非常脆弱，仿佛一碰就要碎裂。
    書頁殘缺不全，很多地方都有撕裂、蟲蛀甚至燒灼的痕跡。上麵的字跡同樣模糊不清，是用一種極其古老的字體書寫，而且似乎不是用墨，而是用某種暗紅色的顏料寫上去的。內容斷斷續續，很多地方都難以辨認，看起來與其說是功法秘籍，更像是個人的心得筆記，塗塗改改，隨性而至。
    “這……哪來的古董？”林風掂量著手裏這本破破爛爛的古籍，眉頭微皺。
    這東西怎麽看都不像是藏經閣的正式收藏。藏經閣裏的典籍，哪怕是最基礎的，也都有統一的編號和妥善的保管。這本冊子，倒像是被人隨意丟棄在這裏，又或是……在很久很久以前，某個在這裏看書的前輩隨手遺落，然後就被遺忘在了這個無人問津的角落裏，蒙塵至今。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這個角落堆放的似乎都是些被淘汰或者損毀的廢棄典籍殘片，估計是以前負責打掃的人嫌麻煩，直接掃到這裏就不管了。這本冊子混在其中，能保存到現在沒徹底腐朽，也算是個奇跡。
    難道……這就是李老頭說的“機緣”？
    林風的心跳沒來由地快了幾分。
    他將古籍湊近了些，仔細觀察那些模糊的字跡和殘缺的圖畫。雖然大部分都看不懂，但偶爾能辨認出幾個與星辰、力量、運轉相關的字眼，還有一些描繪人體經脈運行，或者星象運轉的簡陋線條圖。
    這似乎……真的是某種修煉相關的心得筆記？而且看這古老的製式和字體，年代絕對久遠得嚇人。
    “不會吧……真讓我在垃圾堆裏撿到寶了？”林風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嘴唇，眼神亮了起來。
    他小心翼翼地將這本殘破古籍捧在手心，如同捧著一件稀世珍寶。雖然還不知道這具體是什麽東西，價值如何，但這意外的發現，無疑給這枯燥的“掃地僧”生涯增添了一抹亮色和無限的可能。
    他環顧四周，確認沒人注意到他這邊的情況。管理員老頭依舊在門口打盹，偶爾有幾個弟子路過，也都是行色匆匆，沒人會關注這個偏僻角落裏的“清潔工”。
    林風將古籍用一塊幹淨的軟布農場特產蠶絲布）小心包好，鄭重地塞進了自己的儲物袋深處。
    “嘿嘿，不管是什麽，先收起來再說。”他心裏美滋滋的，“等回去再好好研究研究。說不定真是什麽失傳的上古秘籍呢？”
    發現了這意外之喜，林風幹活的勁頭更足了。他甚至開始期待起其他角落裏會不會也藏著類似的“驚喜”。
    他將這個發現歸功於自己的“農場清潔套裝”。要不是吸塵花和清潔草效率高，清理得又幹淨，他根本不可能發現這本被厚厚汙垢掩蓋的古籍。
    “看來，科技……呸，農業，果然是第一生產力啊！”林風揮舞著清潔草，嘴角抑製不住地上揚。
    藏經閣的灰塵，似乎也變得可愛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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