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收獲與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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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山之巔,狂風呼嘯,卷著灼熱的灰燼與濃烈的硫磺氣息。
    夕陽的餘暉掙紮著穿透滾滾濃煙,將林風挺拔的身影和他懷中蜷縮的秦月,一同染上了一層悲壯的金紅。身後,曾經隱藏著罪惡巢穴的火山正發出最後的怒吼,巨大的蘑菇雲騰空而起,宣告著一個邪修據點的徹底覆滅。
    懷中的身軀輕若無骨,卻又重如千鈞。林風低頭,看著秦月那張蒼白得近乎透明的臉頰,長長的睫毛覆蓋著眼瞼,失去了往日的清冷與靈動,隻有微弱的呼吸證明著她尚存的生機。她衣裙上的點點血梅,刺目驚心。
    那碎裂的【冰心玉魄】,不僅擋住了致命一擊,也幾乎抽空了她的本源。冰靈根基受損,這代價,太大了。
    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與愧疚湧上心頭,混雜著劫後餘生的慶幸和對邪修的滔天怒火。若非他突破時無法分心,若非秦月……林風不敢再想下去,隻是將懷中的人攬得更緊了些,試圖用自己的體溫驅散那股從她體內散發出的、深入骨髓的寒意。
    體內,金丹中期的力量如同奔騰的江河,雄渾而熾熱。丹田深處,那枚徹底蘇醒的太陽真火種子正歡快地跳動著,仿佛一輪微縮的太陽,散發出煌煌暖意。它在之前的共鳴中吸收了海量的純陽之力,此刻變得更加凝實、活躍,與林風自身的靈力完美交融,隱隱散發出一股破除萬邪的凜然威勢。
    力量的增長是實打實的,但此刻林風卻絲毫感覺不到喜悅。這力量,是用秦月的重傷換來的。
    “值嗎?”林風在心底問自己,隨即又自嘲地搖了搖頭。在這種你死我活的境地,談值不值,未免太過矯情。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而接下來,就是讓秦月恢複過來,並且……討回這筆債!
    目光掃過下方一片狼藉的火山廢墟,爆炸的威力超乎想象,整個山頭幾乎被夷平,滾燙的岩漿如同血脈般在焦黑的土地上流淌。大部分邪修連同他們的“遺產”,恐怕都已化為灰燼。
    “嘖,搞這麽大動靜,連戰利品都收不齊整,差評。”林風習慣性地吐槽了一句,眼神卻銳利地在混亂中搜索。金丹期的神識散開,仔細探查著附近每一寸土地。
    忽然,他目光一凝,身形一閃,出現在數十丈外一處相對平緩的坡地上。這裏被爆炸的衝擊波清出了一片空地,散落著一些焦黑的碎石和……幾樣不起眼的東西。
    他小心翼翼地放下秦月,讓她靠在一塊還算幹淨的大石上,隨手布下一個簡單的防禦陣法。然後才蹲下身,開始了他的“收菜”工作。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破損的儲物袋,材質特殊,似乎是某種妖獸的皮煉製而成,在爆炸中居然沒有完全損毀,隻是邊緣有些焦黑。袋口敞開著,裏麵的東西散落了一地。
    林風神識一掃,挑了挑眉。東西不多,但還算有點“油水”。幾百塊下品靈石,沾染著淡淡的邪氣,需要淨化才能使用;幾瓶顏色詭異的丹藥,散發著濃鬱的血腥味,標簽模糊不清,大概是些“血煞丹”、“怨魂丸”之類的邪道玩意兒,林風是敬謝不敏,但或許可以研究一下配方,或者……喂給某些不長眼的敵人嚐嚐?
    除此以外,還有幾塊黑漆漆的礦石,入手陰寒,似乎是煉製邪道法器的材料;以及一本殘破的獸皮冊子,上麵用扭曲的文字記錄著一些祭祀儀式和邪術法門,大部分內容都已被能量亂流摧毀,隻剩下隻言片語。
    “窮鬼。”林風撇撇嘴,將這些東西一股腦收進自己的儲物戒指,準備回頭再仔細研究。這儲物袋的原主人,估計也就是個小頭目級別的邪修。
    他的目光落在了另一件物品上。那是一塊約莫巴掌大小、通體漆黑、形狀不規則的晶石,表麵光滑,卻散發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冰冷氣息。即便是在火山灰燼的覆蓋下,也難掩其詭異。這東西似乎是從那個重傷逃遁的枯槁老者身上掉落的。
    林風伸手將其拾起,入手瞬間,一股陰冷的神識衝擊便順著手臂鑽入他的腦海,仿佛有無數冤魂在尖嘯、嘶吼,試圖汙染他的心神!
    “哼!”林風冷哼一聲,體內太陽真火之力微微一蕩,那股陰冷的神識衝擊如同冰雪遇驕陽,瞬間消融瓦解。
    “魂晶?不對,更像是某種……用來承載或傳遞信息的媒介。”林風仔細端詳著這塊黑色晶石。他能感覺到,晶石內部似乎封印著極其微弱的靈魂印記和一些破碎的信息片段。這玩意兒,很可能就是邪修組織內部用來聯絡或記錄重要信息的道具。其材質特殊,似乎是用大量生魂混合某種陰寒礦石強行煉製而成,手法極其歹毒。
    “好東西,回頭讓農場係統掃描分析一下,看看能不能挖出點有用的情報。”林風滿意地將這塊“黑魂晶”也收了起來。
    最後一樣東西,是一枚半焦的令牌,材質非金非木,入手沉重,上麵刻著一個詭異的圖案——一個扭曲的血色漩渦,漩渦中心似乎有一隻豎立的獨眼。令牌的邊緣還殘留著幾個模糊的古字,隱約能辨認出“巡察使”的字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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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巡察使……看來那個老梆子在組織裏的地位還不低。”林風摩挲著令牌,結合之前在玄水閣祭壇和此地祭壇發現的線索,以及這塊“黑魂晶”和令牌,他對這個名為“聖教”或許?)的邪修組織有了更深的認識。
    這個組織結構嚴密,等級分明,遍布各地,所圖甚大,落日島據點和玄水閣,恐怕真的隻是冰山一角。他們的最終目標“聖界降臨”,以及那個需要血祭和太陽之力才能催生的“聖仆”,都透著一股令人不安的詭異。
    想到那個老者臨死前或許沒死透?)怨毒的眼神,以及他可能動用的血遁秘法,林風知道,麻煩遠未結束。
    “必須盡快提升實力,農場也得加速升級了。”林風心中緊迫感更甚。
    檢查完戰利品,他回到秦月身邊,輕輕探了探她的鼻息,依舊微弱,但還算平穩。隻是她體內的寒氣和衰敗的生機,讓林風眉頭緊鎖。此地環境惡劣,不宜久留,必須盡快找個安全的地方為她療傷。
    他心念一動,溝通農場。很快,在不遠處的空地上,光芒一閃,一艘造型……嗯,頗具“林風特色”的飛舟憑空出現。正是那艘用浮空石和靈木打造的“農場牌豪華遊輪”。雖然在之前的戰鬥和爆炸餘波中受到了一些震蕩,但主體結構還算完好。
    林風小心翼翼地將秦月抱起,走進飛舟內部。飛舟內空間不大,但五髒俱全。他將秦月輕輕放在休息室柔軟的獸皮毯上,蓋好被子。
    看著她沉睡中依然緊蹙的眉頭,以及那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嘴唇,林風的心像是被什麽東西揪了一下,隱隱作痛。
    他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無比堅定。
    代價已經付出,收獲也已入囊。
    接下來,就是不惜一切,讓她恢複過來。
    農場裏,那些精心培育的靈藥,是時候派上用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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