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要所有人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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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大哥可把手裏的弓箭拿穩了,萬一誤傷了誰到時可難辭其咎!”

    溫初九縮回腳躲到鳳逆淵背後高聲喊。

    這話有點慫,但以她的身份說出來最為妥當。

    鳳逆淵伸手把她拎到前麵,不知為何竟然沒有因為她的躲避生氣,唇角反而微微上揚了幾分。

    我是偃月太傅寧西舟,請城主出來一見,若是有什麽誤會,也好當麵說清楚。”

    寧西舟拱手行禮,即便被這麽多人包圍,在這劍拔弩張的環境下,他也沒有任何的慌張,一舉一動都透露著風雅,可見涵養氣度極好。

    話音剛落,一個略顯青澀稚嫩的聲音響起。

    傳本城主之令,活捉南麟王鳳逆淵,還有太傅寧西舟,若二人膽有不從,亂箭射死!”

    循聲望去。一穿著雪白錦衣的少年正拎著一壇酒坐在竹屋屋頂,看上去好不恣意瀟灑。

    這少年不是鳳君臨還能有誰?

    溫初九突然想起之前來城主府,這少年也是如此冒充城主的,剛要喊話,卻又察覺不對,少年身上的白衣並不是一般的衣服。而是孝服!

    以鳳君臨的身份,整個北宿,能讓他穿上孝服的,唯有北宿城城主鳳珩衍一人!

    難道,鳳珩衍死了!?

    溫初九愣住,心底‘咯噔’一聲。

    北宿和偃月國的戰事才停下沒多久,如今鬧上這一出,恐怕天下將無寧日。

    我們離開後,發生了什麽事?”

    鳳逆淵沉聲問,顯然也發現了鳳君臨的不對勁。

    鳳君臨抓著酒壇仰頭喝了好幾口酒,把酒壇子扔到地上,壇子哐當一聲碎裂開來。聽得人心頭一顫。

    都愣著做什麽,給我拿下!”

    鳳君臨吼出聲,溫初九下意識的做出防禦姿勢,卻聽見鳳逆淵沉聲開口:“不要反抗!”

    不要反抗?

    是了,城主府現在埋伏的人雖然很多,但還不至於能困住鳳逆淵,隻是,除了他,寧西舟和南溪武功都不是很高,若是有什麽差池,恐怕會引起更大的風波。

    溫初九收了拳頭,乖乖站好。

    見他們沒有反抗,幾個人很快拿著繩索上前,把鳳逆淵他們挨個捆起來。

    到溫初九的時候,鳳君臨突然從房簷上躍下走過來。

    這個不用綁了,直接送我房裏去。”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便集中到溫初九身上,準備綁溫初九那人愣了一下,猶猶豫豫的開口:“這”

    他顯然是害怕溫初九傷了鳳君臨,少年卻是毫不在意的嗤笑了一聲:“沒事,她奈何不了我,也沒那本事逃出去。”

    ”

    溫初九無語,所以她在這少年眼裏到底有多沒用?

    不過不用被繩子捆著,還能受到特殊待遇,溫初九心裏還是很開心的,低著頭,十分順從的準備走到鳳君臨身邊,鳳逆淵卻上前一步擋在溫初九麵前,冷冷的看著鳳君臨,無聲的詢問:你想對她做什麽?

    原本鳳君臨都準備走了。看見鳳逆淵的動作又折返回來,看看溫初九又看看鳳逆淵,突然伸手拽了溫初九一把,溫初九沒站穩,踉蹌了一下,然後臉上就是一熱。發出吧唧一聲脆響,鳳君臨竟然親了她一口。

    她現在是我的階下囚,小爺自然想對她做什麽就做什麽!”

    ”

    溫初九翻了個白眼,少年,你毛長齊了嗎?能做什麽呀?

    雖然在場的人都明白鳳君臨說的都是氣話,周圍的氣氛還是在瞬間凝固。

    兩道銳利地目光釘過來。卻不是釘在鳳君臨身上,而是溫初九身上,不約而同的傳達了一個意思:你給我老實點。

    溫初九覺得有些冤枉,她什麽都沒有做好嗎?為什麽被這兩個人看著好像是她故意勾引這小毛孩兒一樣?

    看什麽看,還不給我帶走!”

    鳳君臨怒了,吼完抓著溫初九就走。鳳逆淵和寧西舟的眼神追著他們的背影離開,剩下的人回過神來,推了南溪一把:“看什麽看,還不快走!”

    南溪看了那人一眼,率先往前麵走,走了沒幾步眼神古怪的回頭看著鳳逆淵和寧西舟:“我覺得你們偃月的男人眼神有問題。”

    明明無論從哪方麵看。她都要比那個叫溫初九的要漂亮有氣質,為什麽接連好幾個男人都把她忽視得這麽徹底?難道就因為她戴了個根本什麽都擋不住的麵紗?

    鳳逆淵和寧西舟自然明白她這句話指的是什麽,都沒有開口辯解,定了定神,寧西舟小聲開口:“公主放心,臣和王爺不會讓你有事的。”

    嗯哼!”

    南溪點頭。她其實並沒有太大的擔心,且不說鳳逆淵如何,單是她帶的那些人也不是吃素的,真要發生什麽事,這小小的城主府不一定能困住她。

    鳳逆淵他們最終被關進了城主府的地牢,地牢遠比南麟王府的暗牢要大。裏麵到處都點著有燈,光亮很足。

    地牢裏雖然有股子黴腐味兒,但看上去還算感覺,分開的牢房裏還鋪著幹草,倒也不算太寒酸。

    那些人推搡著把鳳逆淵他們分開關在三個牢房裏,落了鎖便轉身離開。

    鳳逆淵和寧西舟的牢房是挨著的,一進牢房,他們倆就隔著一麵牆挨著坐著,也沒開口說話,隻安靜的想事情。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幾乎同時開口。

    我失蹤的事,還有誰知道?”

    你失蹤的事,除了我還有陛下和送諭旨的人知道。”

    話音落下,兩人又陷入沉默。

    他們都很清楚,鳳珩衍出事的時間太過巧合,必定是有人掌握了他們的行蹤,才會如此恰到好處。

    鳳逆淵來北宿,是楊喜千裏迢迢來頒的旨,而寧西舟帶兵前來,是奉的密旨,是絕密的事。

    那前來頒旨的太監,按照規矩回到宮中也會被拔了舌根以免泄密,除非,是內務府出了奸細。

    內務府出了奸細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竟然敢在宮中安插眼線,混淆視聽,在陛下眼皮子底下搗鬼。

    鳳逆淵雖然離京已久,但私下和寧西舟時常通信,所以不管是朝堂還是後宮,大致的情況他還是了解的。

    之前溫初九說。陛下麵上冠寵雅妃,實質上卻對素妃十分偏愛。

    雅妃表麵上獨得恩寵,膝下卻無子嗣,隻是背後有整個尉遲家撐腰。

    尉遲家是前朝皇後的娘家,雖然到了當朝,尉遲家的後人除了雅妃一人在後宮占據貴妃之位,其他人皆不在朝為官,但其實力也不容小覷。

    隻因尉遲家族人手中,握著偃月國三分之一的產業,其中鹽、礦、煤三大產業,是尉遲家的支柱,由尉遲家三大支係當家人掌管。

    偃月國每年靠尉遲家上繳的賦稅充盈國庫,毫不誇張的說,尉遲家如今富可敵國。

    相比之下,素妃的娘家就薄弱了許多,因為素妃是陛下微服私訪時,從民間帶回來的女子。

    當時陛下要納她為妃,被群臣力駁,陛下無法,最終隻能退讓,承諾永不立素妃為後,才終於抱得美人歸。

    素妃剛入宮那些年還會和雅妃爭一爭恩寵,後來雅妃生子難產,產下一名死胎,還險些喪命後,素妃被打入冷宮半年,出來後行事便極為低調,如果不是之前溫初九提起這件事,鳳逆淵幾乎都快忘記這個人了。

    一個女人,不爭不搶。還能留住聖心和恩寵,無論怎樣看,都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

    鳳珩衍出事絕對和京都的明爭暗鬥有關,但具體出自誰人之手,鳳逆淵和寧西舟暫時還無法確定。

    不知道過了多久,鳳逆淵低低地歎息了一聲:“陛下老了”

    寧西舟大驚,這話,即便是從鳳逆淵嘴裏說出來,那也是死罪!

    剛想提醒,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鳳逆淵能當著他說出這樣的話,說明鳳逆淵是信任他的。

    不是君臣。而是摯友。

    陛下老了,王爺和臣不是還在麽?”

    寧西舟低笑了一聲,這就是寧家的使命,無論朝代如何更替,寧家都會一直存在。

    如果陛下不能選出一個好的儲君,寧家會不惜一切代價。輔佐甚至是培養一個優秀的新帝繼位。

    但是,寧家祖訓是,無論發生什麽樣的事,寧家人,永不為王,誓不稱帝!

    這也是寧家百年大族。卻從未引起帝王猜忌的原因。

    聽見這話,鳳逆淵也笑了笑,是啊,幸虧,他們都還在。

    地牢一片寧靜,與此同時。溫初九被鳳君臨帶進了一間房間。

    房間很大,布置高雅精致,應該是城主府的主臥。

    房間還保持著原來的裝飾,臨窗的位置是一個黃花梨做的梳妝台,樣式有點醜,這應該是鳳珩衍之前住的房間。

    屋裏有濃鬱的酒味。一進屋,溫初九就踢到了好幾個酒壇,鳳君臨不知從哪兒抱起一壇酒又開始喝起來。

    他也不過才十二三的樣子,這樣喝下去身體怎麽受得了?

    溫初九上前搶走酒壇:“夠了!別喝了!”

    大膽!”

    鳳君臨厲聲嗬斥,溫初九半點不怕,仰頭迎上他的目光。

    片刻後。少年的眼睛一點點開始泛紅,他發狠的近乎咬牙切齒的說:“我要讓你們所有人都給她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