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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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驁隨後給趙佗發了短信,由他代為轉告當事人。
午飯時王婭迪果然如約到了“成才樓”食堂,幾個人在小炒區裏各自打了飯後對麵而坐,而這裏果然迎來的大變樣,不管是負責飯菜的還是超市的,全部被換成了新的承包商,看起來假期的行動,的確起到了立竿見影的效果。
不過眼下的主題不是這個,因此兩人誰也沒提;稍後本次事件的“女主角”率先開口:
“駝子上午急匆匆的往這裏跑了一趟,是不是給你通風報信來了?”
“就是不來我早晚也能知道,他不說還會有別人說;你回去可別跟他吵吵。”
“你眼裏隻有你那些兄弟,還有這個小——”
王婭迪在這個“小”字之後肯定不是什麽好話,但她看著項驁那抿成一條直線的嘴唇,到底是沒敢說出來。
因為這個頓了一下,隨後繼續道:
“什麽時候有過我?我在你心裏是不是和空氣一樣?”
“要真是這樣的話,我都不會坐在這裏和你談。”
“別找理由了,你我還不了解嗎?你來找我是為了她吧?!害怕她誤會,害怕你這小心肝兒生氣,對不對?!”
對麵說這些的同時,手也抬了起來,指向坐在項驁一側的水歡。
“和她沒關係。你扯這個謊早晚有被戳破的一天,到時候別人怎麽看你?說你倒貼我我還不要?你考沒考慮過自己的名聲?”
王婭迪讓這句反問結結實實的給懟住了,但她氣性大也要強,越想越惱火,最後豁然站起大聲道:
“我就不考慮了怎麽著吧?我就倒貼你了怎麽著吧?”
因為分貝太高,連食堂裏的打飯阿姨都探頭探腦的看過來。
項驁則被這態度攪的也沒心情吃飯了,把不鏽鋼勺子往旁邊一擱,道:
“咱們是來解決問題的,這麽破馬張飛的沒有意義;追你那小子叫孫博恩對吧?我見過他兩次,瘦瘦高高的帥得很,‘五職專’那邊會捯飭的男生一大把,所以能在裏麵當校草,沒兩把刷子還真不行,並且家庭條件也不錯,出手闊綽,又願意花心思花時間哄女生,‘潘驢鄧小閑’五樣至少占了四樣;這你都看不上?眼框是不是太高點了?”
王婭迪重新坐下,第一句是:
“這話也就是你說,要換個別人,現在餐盤早飛到臉上去了!”
“那我謝謝你的垂愛。”
“別廢話,你問我為什麽看不上他?好,我今個兒給你答案——與雄獅在一起過,又怎麽會再喜歡上野狗?”
這句話在當年剛剛流行起來,在那個喜歡無病呻吟的年齡,常有學生將其作為聊天軟件的簽名。
但王婭迪這次說卻是出自真心,因為她就是這麽想的。
“人家沒你說的這麽差...我的意思是找個周末,把孫博恩叫出來,當麵鑼對麵鼓的把該說的都說了;估計之後他也不會再糾纏你了。”
“如果繼續呢?”
“那我替你解決。”
“不行,那張臉我這幾天看的夠夠的,天天抱著捧花在我家樓下轉悠,和個神經病似的,弄的我都不好意思下樓了。”
“嗬,還有你不好意思的事呢?”
“去你大爺的!”
“你先別這麽暴躁,如果不解決你要和他耗到什麽時候?”
“我不管,反正話我已經放出去了,我馬上和你複合,未來的事情怎麽著我管不到,先把眼巴前的解決了再說!至於你要不要和我重新開始,不管你怎麽想,反正我的態度你比誰都明白。”
“我說了,這樣做不行。”
“那我非要這樣做了呢?等著,我下午就加大宣傳力度,讓聽過你項驁大名的人,全都知道!”
看著身旁男生一臉無語的表情,外加從兩人對話開始就在憋氣,憋到現在早已到了極限的水歡倏地接過話頭,道:
“你也太不講理了吧?給你掰開揉碎了說的明明白白得了,你卻在這裏沒完沒了的撒潑,還有沒有點女孩子的樣子?
項驁好心來給你擺平麻煩,你這幅嘴臉算怎麽回事啊?”
王婭迪對她的敵意無須贅述,一聽這話心說好啊,正愁沒個發火兒的地方呢,當即進入暴走狀態回擊道:
“你算哪根蔥?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你還不知道擱哪兒呢!還我撒潑?我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麽叫潑!”
“你敢!”
看著對方想要動手的架勢,水歡態度依舊強硬毫不退讓,上次自己麵對時都沒怕過,何況現在他在身邊。
這也的確戳到了王婭迪的死穴,這姑娘潑辣歸潑辣,說話直進直出也不怎麽中聽,那是她知道項驁會包容這些,但在真會讓其生氣的事上,卻會變得十分小心。
“你口口聲聲說喜歡,表現得多麽情深義重,但你都做了些什麽?你打和他走得近的女孩,你在外麵胡編亂造一些子虛烏有的謠言,這一樁樁一件件全是讓他難堪的,而讓自己的意中人難堪,這難道就是你的喜歡嗎?
說到底,你不過是個隻會發泄情緒,從來不考慮他人想法的巨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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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和你分手,我要是個男的我也和你談不到一塊兒去!”
項驁在一邊聽著,想的是王婭迪今天當真是吃了沒文化的虧;逞凶耍橫是她的專長,但擺道理在水歡麵前完全不是對手,尤其還是在本來就不占理的情況下。
因為確實理屈詞窮,這股火氣最終化作了眼淚——堂堂一中的女校霸,被氣哭了。
“你們別吵了。就按我說的辦,這周末我會約孫博恩出來,具體是哪一天到時候再通知你。”
說完,起身走人;臨走的時候拉了一下身邊人,示意一起。
被晾在原地的王婭迪最後趴在桌子上從默默流淚變成了嗚嗚痛哭。
聽見這動靜,水歡又有些不忍,道:
“你不哄一下嗎?”
“現在又憐憫她了?”
“不是...我隻是覺著剛才的話是不是太傷人了?”
“我挺感謝你說這些的,因為有些話我自己講不出口;剛分手時她就和我鬧,我也哄過,但哄了的結果是不斷則亂,既然選擇不在一起了,還是斷的幹淨一點好。”
“嗯,這樣也對。”
之後的幾天項驁沒有去找王婭迪但讓趙佗盯得緊點,因為以這姑娘的性格,很容易情緒一激動做出什麽傻事。
好在數日下來風平浪靜,沒有再起什麽波瀾。
周六這天他照例睡了一白天的大覺,晚飯前後的點兒把孫博恩約到了一家火鍋店;在一個雙人小包裏,後者到時幾盤子鮮切肉已經倒進了翻騰的鍋底之中。
“來了?時候正好,過個幾分鍾湯一開就能吃了。”項驁道。
而來的這位表情有些緊張,喊了聲“驁哥”後即便坐下了也很拘謹,屁股隻敢坐凳子的前三分之一不說,逐步進入深秋的季節,他的額角上卻全是汗。
“知道我想和你聊什麽嗎?”
“是不是關於王婭迪的?”
“對,是她的事。”
“驁哥,我真不知道你倆要複合,知道的話我可不敢觸你的黴頭;我也是聽說你倆分開很久了才敢有點小小動作的,要不這樣,從今天開始我再也不找她了,反正她也不搭理我,你千萬別——”
話未說完,項驁用手中的筷子擺了擺,打斷道:
“你誤會了,我沒有不讓你追求王婭迪的意思,我也完全沒有與其複合的可能,怎麽說呢...那是她的單方麵意願;於我而言,分了就是分了。
今天咱們碰個頭,單純是想了解一下你的想法。”
“呃...追女生這回事兒也沒太多想法,單純是看著喜歡便去追了。”
“你喜歡她什麽?”
“長得漂亮,這是最起碼的;我們學校裏的那些女同學一個個不是清湯寡水就是裝的要死,王婭迪不僅好看,也有性格,我覺著她這個人很真,雖然脾氣火爆,但實際很重感情,沒有那些彎彎繞繞,這些都是她吸引我的地方。”
“你總結的還挺準確。”
“嘿嘿,驁哥不瞞你說我還是做過很多功課的,隻是這也不妨礙實戰起來讓我次次折戟沉沙。”
“這很正常,因為王婭迪中意的從來都不是你這款;所以在我看來你想通過滴水穿石的辦法把她追到手幾乎是不可能的,那麽咱們定一個時限好不好?一個月內,你盡全力去用你的辦法,成了便成了,不成的話也不要再打擾她了,可以嗎?
當然,我這隻是給你一個建議,你想追多久那是你的自由;但畢竟王婭迪也是我的朋友,我不想看見她每天因為這些事煩得要命。
並且...這事發展到現在也影響到我了,我亦算半個局中人,對吧?
如果你同意我說的這個方案,就從明天算起;不過盡量不要影響她的生活,可以嗎?”
項驁說這些是用商量的口吻,實際也的確是這個意思,但在孫博恩聽起來便完全是另一個意思了:由於有前者的名聲打底,於是大有“你要不識相,我就把你腦袋擰下來”的感覺,所以哪怕有意見也給憋回去了。
不過平心而論,這個提議並不過分,試一試也無妨。
“嗯...我覺著行,費勁巴力追到手了也容易被嫌棄,前景的確不光明。”
“行個屁!”
這話自然不是項驁說的,聲音來自門口方向。
四隻眼睛齊齊看過去,但見一個顱大如鬥,四方形的頭像是把老式電視機安在脖子上當腦袋的男生走了進來,身邊還帶著兩個小弟。
來的這個,兩人都認識,是外號“宋大頭”的五職專校霸。
說起來他在這一片屬於拿不上台麵卻又喜歡強行裝逼的那種,在校內常能猖狂一下,出去了卻有好幾次d不住場麵被打的找不到北。
此人另外一個特點就是把裝逼看的比命還重,隻要能裝一把完全不在乎可能被捶趴下的結果;所以不管什麽事,他一出場,在不認識的人眼裏,總帶著點“天不怕地不怕”,不對對麵是誰也敢叫叫板的豪氣,而在知根知底的人眼裏,卻頗具喜劇色彩。
項驁對他的態度自然屬於後者,並且在嘲弄中還帶著強烈的輕蔑和鄙視,因為宋大頭家境很一般,自己也又懶又饞沒有什麽來錢的道兒,可裝是需要成本的,沒有票子不成;因此這家夥作為一個校霸,最主要的收入,就是在附近找看著老實的初中生要錢。
當年上初中時則是勒索小學生,那時常常混跡於遊戲機廳行此勾當,後來遊戲機廳淡出視野了便換成了網吧。
而這正是項驁最厭惡的,所以他也從來不交幹這種齷齪事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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