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五連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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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這些,再轉頭對上胭脂虎,接著道:
    “媽媽,如果您不舍得這筆大單,那您另請高明吧,我是不能奉陪了;不過我也勸您不要繼續做下去,和這種暴虐無常的小人合作,不會有好結果的。”
    老鴇子張嘴正欲回答,反應過來的王奮從座位上跳下來大罵著就衝到了跟前:
    “操,你一個當雞的也敢教訓本少爺?瞧把你給高尚的,不把你弄老實了你是不知道我在京圈的名聲是怎麽來的!”
    一邊說,那巴掌也要打還回去,柳笙卿梗著脖子昂起頭並不退縮。
    在掌心和臉頰即將碰撞時,胭脂虎喝道:
    “夠了!”
    因為聲音高亢而尖銳,還真把王奮嚇了一跳,讓他的手僵在半空中沒有打下去。
    “你個老雞婆也皮癢癢是吧?別著急!收拾完她下一個就是你!”
    “你敢!你們王家勢力大但我也不是能任你欺負的,真想撕破臉鬥一鬥,你未必能占到便宜!
    卿兒是我一手栽培的花魁,如果真在這次有了什麽三長兩短,告訴你,你賠上一個億都不成!
    這筆買賣暫時中止,公子如果還想做下去,等平複好了心情,會說話會辦事了再來找,如果做不到那便就此別過!
    但是錢,我一分不退,沒給你要風險補償已經很夠意思了!
    告辭!不用送了!”
    胭脂虎話罷拉上柳笙卿就走;王奮在身後待了幾秒也沒讓門衛攔人,一直看著她倆出門拐離了視線。
    跟班湊過來道:
    “這事怎麽說呢......也難怪那邊發這麽大火兒,您沒有當場翻臉我看也是明智的。
    那老鴇什麽道兒上的人都認識,手頭又捏著一堆權貴的髒事兒證據,可打的牌多得很,所以倘若發起狠來絕是不好對付的。
    而少爺您現在還沒解決項驁,實在不宜再樹新敵了。”
    其實王奮也是這麽想的,此人乖張暴戾不假,但也拎得清形勢,剛才發飆是在氣頭上,眼下腦子稍微清醒點便知道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
    加上私自改變計劃也的確理虧,所以這些因素共同促成了剛才把人放走的選擇。
    外麵,已經上車遠離別墅的兩人在經過初期的沉默後還是胭脂虎先開的口:
    “卿兒,一直以來你都是以喜怒不形於色著稱的,哪怕再不高興也不會表現出來,更不會如此激烈的發作,這次是怎麽了?告訴媽媽。”
    “昨天晚上,一條狼趴在我身後差點撕開我的脖子,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您說我該不該生氣?”
    對麵抽了口煙,然後用審視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女孩一番,隨後道:
    “不對,這是理由之一,但肯定不是全部,甚至都不是主要原因。”
    “媽媽,您想說什麽?”
    “卿兒,你是我從小培養出來的,我最了解你不過,雖然你極力掩飾過了,但有些東西我這雙老眼仍能看得出來,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項驁了?”
    柳笙卿聞言有一瞬的慌亂,但隨即就恢複正常,並道:
    “都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可就不能有點更高級的追求了嗎?”
    “我當你這是承認了。”
    接著又是一陣沉默;往後的1分鍾裏胭脂虎顯得有些煩躁,她把煙用力撚滅,然後道:
    “記不記得你入行的第一天,我是怎麽給你說的?”
    “您說切記不可動真情,誰動情誰就輸。”
    “那你是怎麽做的?”
    “自古美人愛英雄,我覺著我能當花魁擔得起‘美’這個字吧?那他又是英雄,所以我憑什麽不能喜歡?
    我不喜歡這樣的,難道要喜歡王奮那種人渣嗎?”
    “但你和項驁是兩個世界的人!”
    “這是當然,他才16歲,有大好的前程和無限的可能,我21歲,卻深陷泥沼難以自拔;等他長大成人風華正茂的時候,我已經是個髒透了的老婊子了,雖說現在也不幹淨。
    因此我配不上他,但這不妨礙我仰慕他。媽媽,說真的,您在風月圈裏叱吒風雲這麽久,見過的男人形形色色千千萬萬,可有一個能讓你摸著良心說是頂天立地的嗎?我覺著,您怕是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名字來回答我。”
    “頂天立地有什麽用?會打架又有什麽用?這個世上,隻有錢、權、勢是真的!
    等你到了我這般年紀,你自會知道你現在的這些話有多幼稚!”
    “我無意與您爭辯,但項驁能給我作為一個女人以莫大吸引,這是個不爭的事實。
    我在他麵前嫵媚也好、嬌羞也罷,如何作態都不必假裝,因為那是在傾心之人麵前的真實反映;我好久沒有這種撕下麵具回歸真我的活著了,感覺非常的好,我建議您有機會也體驗一下。”
    “行,你長大了翅膀也硬了,我勸不動你。那我隻問你一句:接下來你想怎麽辦?這筆單確定不幹了?”
    柳笙卿沒有接話,而是另起一頭道:
    “聽說您在常石準備開家店,不是夜總會而是那種隻接受私人訂製的高端會所,但還缺個駐店經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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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思是想接這個活兒好能常常見到他?放你出去接客能讓我日進鬥金,而去了會所當個管事,豈不是暴殄天物了?那麽你覺著我會答應你嗎?”
    “的確,我目前是沒有能說服您的理由,但我覺著不久的將來,會有的。”
    在兩人爭執的同時,王奮喝了很多酒,可酒精不僅沒能平息憤怒,反而讓這股火越燒越大。
    倒幹手能夠到的最後一瓶,又把跟班招呼了過來,並道:
    “我想好了,等項驁回了學校,放學回家的路上給我幹掉,幹掉!”
    “少爺,這一招您又不是沒使過,不頂用啊!”
    “那是用刀,刀不行給我上槍!我還不信這小子難道刀槍不入嗎?看看子彈硬還是他的骨頭硬!”
    “槍?!這...這樣搞性質可就大不一樣了,您確定要這麽做?”
    “確定!”
    “您喝醉了,等醒了再做決定如何?”
    “不行,我現在清醒的很,如果不把項驁殺了,我得被活活憋屈死。
    不用多了,給我找兩個人來就行,一個騎摩托一個坐在後麵負責開槍,堵到了沒有二話一下撂倒,然後再在頭上補一槍,確認徹底打死了拉倒,聽懂了嗎?”
    “明白,那槍您想用什麽樣的?”
    “這他媽要是在國外,我非得拿機槍突突了他,但這裏搞不到就換個差點的,用‘五連發’吧。”
    跟班點頭,隨後便去辦了;而所謂“五連發”指的是一種槍膛內可以一次裝進去5發霰彈的獵槍;是早在20世紀70年代末到90年代初,禁槍令發布前不少有打獵習慣家庭的常見配置。
    因為該槍近距離殺傷力大,所以常被作為凶器使用,成了那個時期涉槍事件中出鏡率最高的類型。
    另一邊,項驁拿到手機一開機,看到上麵一堆的未接來電和未讀短信,其中95以上,都是水歡發來的,意思也無外,無非是問人去哪兒了。
    想著電話裏講不清楚,他幹脆沒有回,直等到第二天上學碰麵了再說也不遲。
    兩人一見麵,小姑娘先是驚愕了一瞬,下一秒拿起一本書對準男生後背就是一頓猛打,打完之後氣還沒撒完的說:
    “你幹什麽去了?!連續幾天和人間蒸發了一樣,知不知道快讓人擔心死了?!”
    “君子動口不動手!有話好好說!我這不是特地來給你解釋了嘛?”
    “你肯定有一大堆理由,聽了就上當了!”
    “那消失了好幾天當然有理由,難道閑的沒事玩失蹤?
    你不想我我還想你呢,這著急忙慌的快點回來,老班那裏我都沒去報道,頭一站來的是你這兒,夠誠意了吧?”
    水歡被那句帶“想”字的話甜到了心裏,火氣一如往常的煙消雲散,於是便問:
    “那你老實說,幹什麽去了?”
    項驁當然不能把全部實話都說出來,特別是和柳笙卿有關的部分;好在心裏早已打過無數遍草稿,如何將這個關鍵人物省略去的同時還把經過講的嚴絲合縫早有預案,因此往後十分鍾內,小姑娘聽的瞠目結舌,沒有一點懷疑,並在結尾時道:
    “我總結一下——叔叔阿姨因為禮品莫名其妙簽了份合同;而你為了不讓父母背下巨額債務參加了這麽個真人秀;節目的決賽在瓦剌自治區的草原上,腦殘主辦方半夜三經讓你們去徒步拉練,結果中途遇到了狼群,接著你把一頭狼王給打死了,拯救了全隊,還得到了邊防派出所的表彰?”
    “一點沒錯。牧民送的那一捆哈達還在呢,要不要我拿來當物證給你看看?”
    “我信這是你,且隻有你能做出來的事,所以證物什麽的就不必了。”
    “得嘞,多謝大小姐的信任。”
    “可是我怎麽覺著這個節目的出現也太突兀了,總感覺像是有什麽陰謀似的?”
    “誰說不是呢,但想查又很難,起碼公開的信息上是找不出破綻的。”
    “實在不行我找我爸爸幫你問問?”
    “大可不必!這點小事何須驚動副市長,你還是讓我在你爸麵前多留點好印象吧。”
    “又沒什麽不好,隻是幫個忙而已。”
    “真操作起來可不是‘而已’這麽簡單;那現在解釋清楚了,能不能不用書打我了?”
    “嘿嘿,剛才下手重了點,不好意思。”水歡尷尬的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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