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單刀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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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者想了一下,遂了然道:
    “哦,明白了!誰提的這主意,誰負責這事,誰就想利用它吃回扣,對不對?”
    “嗯,我不知道是誰提的,反正大概率是那些大師中的一個。
    想多賺點外快沒毛病,但過分的是經辦此時的那個,為了多省點錢落進自己腰包,直接弄了塊假的。
    搞了一大塊廢玻璃融化後加了些顏色進去又和其它矽基物的混合體,反正要拿到廢品收購站都還沒啤酒瓶值錢,因為純度太低了。”
    “然後因為不是黑曜石,所以開光了也沒用,就壓不住女生的魂了,是這樣嗎?”
    “還沒完,關押她的法器也有問題,這個不能說是假的,隻能說是在打造時沒造好的殘次貨;我打聽來的意思是此物屬於一次性消耗品,一個隻能捉一隻鬼,捉住了要麽永久關押,如果放出來這玩意兒也就廢了,不能重複利用。
    而使用它的那人估計是想省著點,新的倒是新的,但沒用完好的,找了個有毛病的來代替。
    最後一點是那一片有一段時間還在施工,挖掘機挖斷了地下水管,水流到了那裏,浸透了附近泥土。
    水屬陰,對靈體有利,有一些‘地縛靈’甚至能通過水離開困住自己的地方;當然,被溺死的不行,因為會被困在水裏。
    女生搭上了這趟便車,外加那兩個原因,成功突出重圍跑了出來,並終日在山林間遊蕩。”
    “為什麽遊蕩?為什麽不找那王八蛋報仇去?要是因為善良的話那我感覺這姑娘心有點太軟了,濫好人可要不得。”
    “不是,她困在裏麵迷路了,別覺著鬼多厲害,大多數靈體對外界的感知能力比人差得多,所以很容易在一個地方兜圈子走不出來。”
    “那麽這次應該是你出手了吧?”
    “嗯,我上山練‘鬼語’的時候把她給引出來了,一番對話後我決定帶她下山。
    說起來我的陽氣對鬼物很不友好,但這裏卻起了不小的作用:在女生的視角裏,我是一個發著強光的移動人形,非常顯眼,即便離得遠也完全不會跟丟。”
    “那她現在在哪兒了?”
    “這裏。”項驁說著從隨身的包裏拿出了一個盒子,趙佗摸了一下,道:
    “這是個盒子嗎?”
    “對,用純鉛做的,鉛性屬陰,厚度大的時候能隔絕陽氣,她附著在一個戒指上,戒指再放到裏麵,就可以避免我的陽氣傷到她。”
    “驁哥,你還說你幫她了卻了一樁心願,是不是找到那男的,然後報仇了?”
    “心願的確是見到這個男的,但我查到人在什麽地方之後把她放出來她隻是遠遠的看了一眼,看到那老師已經結婚生子,一家其樂融融後就說可以了,終於可以放下了。”
    “沒了?”
    “沒了。”
    “操!這姑娘怎麽這麽傻?!她這麽癡情換來的是啥啊?要不怎麽說戀愛腦要不得呢,當初如果當斷則斷,趁著小把孩子打了,根本不會有後麵的一係列悲劇。
    唉,我有點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如果女生在我眼前,我一定得好好說說她。”
    “我也問過這事,她隻說那是自己和他的孩子,她不想打掉,舍不得打掉。”
    “驁哥,後麵男老師怎麽著了?不能就這麽算了吧?這姐姐原諒了,可還有咱兄弟呢,見到不平路必須得鏟一鏟不一直是原則嗎?等把‘大耍’的事解決了,你我一起去收拾那男的一頓怎麽樣?”
    不等項驁回話,那個鉛封的盒子忽的在沒有任何外力的作用下急速抖動了起來,震的麵前小桌板上放著的礦泉水都掉在了地板上。
    “駝子,人家生氣了,這個話題到此為止。”
    趙佗一拍大腿,道:
    “合著咱倆說的話她能聽見?好嘛,那我也不憋著了——”
    他隨後把臉湊到鉛盒跟前,道:
    “我說姐姐,都這樣了你還護著那傻逼呢?!”
    話音未落,盒子“砰”的一聲彈了起來,正中靠過去的趙佗眉心,那鉛再怎麽軟也是金屬,也是和鋼這種硬度較高的比,但懟到皮肉之上還是受不住的,所以他被打的往後一仰,後背撞在了靠背上。
    “好家夥,姐姐你脾氣也太暴了,不過你打我我更覺著你維護那個男的沒有道理。”
    鉛盒眼看著又要動,卻被項驁一掌摁住,並接過話頭:
    “就此打住吧,每個人都有不願意被觸及的地方,即便是好意。
    對她而言,哪怕我們現在去把那男老師抓住碎屍萬段,也沒有任何意義,本人既然都選擇了釋然,我們作為外人也沒有理由窮追不舍。
    當然這不代表我讚同這種處理方式,但我尊重女生的選擇。”
    “好吧,那我和驁哥你保持一致。”
    這個話題聊完,兩人為了不讓氣氛那麽沉重又說了不少插科打諢的事情,直到列車在津門到站。
    項驁從柳笙卿那裏要來了對方的聯係方式,找了一個人流量大且道路四通八達進可打運動戰,退可直接跑路的廣場作為約見地點,然後撥通了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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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年代手機還未普及,遠沒有多少騷擾信息,所以對陌生來電的警惕性也很低,因此彩鈴聲隻是響了兩次就有人接了起來。
    對麵傳來的是個明顯的中年人聲色,他道:
    “誰啊?”
    “是袁鳳海嗎?”這邊問的開門見山。
    “先別問我是誰,先說你有什麽事。”
    此話說的很有警惕性,不軟不硬,看似平平無奇但能讓聽者感受到一股來自老江湖的老辣。
    “我叫項驁,此行特地來給‘大耍’袁爺賠罪,不知道能否賞臉見一麵?”
    這一句一出口,對麵立馬精神起來了,先是冷哼了一聲,隨後說:
    “原來是常石的‘九哥’,你這聲爺我可不敢當。你那小老弟一酒瓶子打掉了我小半條命,現在打這麽個電話,難不成還想看看我的笑話?
    不管你想幹什麽,廢話就不用說了,因為不久之後你會在常石見到我,到時候咱們再擺擺清楚。”
    “袁爺誤會了,我現在正在津門,身邊隻有一個人,不信的話我可以說出地址,您派個人來一看便知。”
    “你到這裏來了?操,聽說你是個不怕死的狠種,還真是膽大能包天;你現在在哪兒?”
    “友誼廣場東南角自動售貨機旁的長椅上。”
    “好,你等著。”
    話罷電話就掛了,隨後不到五分鍾,項驁便能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發現有鬼鬼祟祟朝這邊看的,其實換個別人根本察覺不到,但這卻沒躲開他的洞察力。
    而趙佗也覺察到了一些異常,但沒有前者看到的多。
    “驁哥,我看到倆了,一直裝模作樣的往咱這裏瞅,應該是袁鳳海派來的人吧?”
    “不是兩個,是六個;大概是這‘大耍’怕看不清楚。”項驁有些戲謔的回道。
    “這麽多?不過他不知道你長什麽樣吧?這是怎麽確認的?”
    “我把地方給他說的這麽明白了,還點名了有倆人,那還用通過長相來分辨嗎?”
    “也對,自動售貨機、長椅、兩個,能同時滿足這些的隻有咱倆了。”
    而話罷又過了不到十分鍾,這廣場上的氣氛就不一樣了,首先是四個入口均有大批氣勢洶洶之人直奔過來,進入其中有的開始驅趕其他無關人群,看不走的甚至還拿出了一個手槍狀的東西朝天鳴了一槍,嚇得剛才還頭鐵的幾個一溜煙全跑了。
    “操,他們還帶槍來了?”
    “不是你理解的那個槍,是消防槍。”
    “就是打幹粉滅火的那個?”
    “對。”
    “哦,那我知道了,不過這玩意兒也挺危險的,好像原理是用壓縮氣體把幹粉團瞬間推出去把火源撲滅,所以很有勁兒,五米內要打頭上也能打成重度腦震蕩。”
    “駝子,看出來你這膽子比以前更大了。”
    “哦?驁哥這話怎麽說?”
    “人家來了這麽多人把咱倆圍了,你還有心情說消防槍的事。”
    “嗨,我要怕還能跟著你來嘛?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多大點兒事兒。”
    “嗯。”項驁應了一聲表示肯定後也站起來了,因為對麵已經走到了近前。
    走在最前麵的,是個禿頭,腦袋中間有一條明顯刀疤的凶惡漢子,這人說話前先做了個叉腰的動作,手也順勢撩開沒有係扣的運動西裝,露出了腰側,左右兩邊,各插著一柄不知道多長但寬度足有一個巴掌的刀。
    配合上這個麵相,給人的感覺是一言不合就可能抽出來砍人。
    不過這邊自然是不怕這個,隻是定定的看著此人,等著他開口。
    “你就是項驁?”
    “是我。”
    “你們兩個挺牛逼啊,這是哪兒也不看看,倆人也敢來?還想見我們‘大耍’?信不信現在我馬上在這兒給你們全切成塊再送回去?”
    “古語還說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呢,聽說袁爺是個非常講規矩的主兒,怎麽挨了一瓶子便把這點最起碼得道義都給忘了?
    難不成把腦子給打壞了?”
    這話被對麵當成了挑釁,立刻將右手刀抽了出來架在了項驁脖子上,並罵道:
    “你他媽再說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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