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良苦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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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趙佗問。
“你看那幫主一聲令下,近千人的規模調動過來隻是一句話的事,這種組織性不誇張的說比八九成國家都強,你現在讓馬來政府打個電話搞這麽多來站場子他們都未必做的到,哪怕是軍警還得有個集結時間呢。
而華青能做到,說明對手下不管是臨時的還是骨幹成員的控製力非常非常高。
反正管中窺豹可知這種強大已經到了在本地說一不二的程度了。
依我看,過不了三年五載,‘華記’被徹底趕出去毫無懸念,甚至會再短一點,屆時華青的前途不可限量,發展成能和洪門爭鋒的世界級大幫也未可知。
還有這個李闖,如果他不是運氣太寸在某場火並中翹辮子了、殘了或者遭人暗害、自己作死之類,那假以時日,說不定幫主之位都是他的呢。”
“這人這麽牛嗎?肯定比一般人強,但你說當這麽大個幫派的龍頭老大,怎麽看出來的?”
“駝子,我先問你,你真以為他最後說什麽慚愧、沒幫上忙是擱那給咱們謙虛呢?”
趙佗聞言使勁眨了眨眼,隨後道:
“難道不是嗎?”
“是個屁,他故意的;這麽做是想看你我有什麽手段能鬥到什麽程度再做打算,並且我發現這人直到被‘樹人’用根須纏住時也沒露出驚慌之色,那肯定不是嚇傻了,而是藏了能反敗為勝的底牌,不然不可能這麽沉得住氣。
或者說,假設當時沒有月亮突然綻放金光,沒有天降火雨解圍,李闖也一定會用出某種絕招,暫不論能不能贏,但能脫身是無疑的。
然後再往前從地道裏碰上,他痛快的答應跟我一起出去斬草除根也是因為他作為孢子擴散時處於第一線的人,親眼見識到了那玩意兒有多邪乎,知道以眼前身邊的力量想全身而退是比較麻煩的,不如跟上我們瞧瞧增加的變數對自己有沒有利;而結果李闖自然是很滿意的,有驚無險之下死了一堆炮灰,但完成了任務,贏了個盆滿缽滿。
還有一點,作為衝在最前麵的的帶頭人,居然躲過了殺死絕大多數幫眾的孢子覆蓋,僅此一點就說明他很不一般了。”項驁道。
“我靠,這人城府有這麽深嗎?”
“那是,你沒和他對視,他的眼神和條惡狼一樣,狠毒和狡詐一條也不缺。”
“原來是這樣啊......我倒是觀察了一下李闖身邊那女的,叫什麽陸...對了,陸今芷!感覺和迪姐有幾分相似。”
“嘖,你到底什麽眼神兒?她和王婭迪像?你也太看得起王婭迪了。”
“呃...你給我說過,那女的一看就手上有人命,這個迪姐確實比不了,但迪姐不也隻是個高中生又不是職業混社會的嗎?假設倆人在同一起點,是不是能有比一比的可能?”
“也不行,你迪姐膽子大講義氣不假,可和這個陸今若不在一個段位上。
前者最多在學校裏當個女霸王,到了工作單位裏不被欺負最多再管一點不疼不癢的閑事就得了;而後者明擺著是個天生幹這事的料,誰敢礙事她就敢弄死誰的那種,做不做得到是一回事,但真會這麽想這麽幹是另一回事。
這樣說吧,她和李闖像把同一個性格的人做了兩份,隻是性別不同而已。”
“懂了,不過驁哥,我咋感覺迪姐在你這兒啥也不是呢?我每次說她牛的時候你都一定會噴我一頓,雖然說的都很有道理,但我還是想問為啥啊?總歸是談過一場,不至於有了水同學後對前任就這麽刻薄吧?”
項驁聞言扭過頭來看著趙佗,一副“我不想和你這個弱智計較”的表情。
而隨後有人做出了解答,不過不是前者,乃是趙夢潔:
“王婭迪這個名字在我還在一中上學的時便聽過,很有名的一個女孩子,初二時已經在附近打出名頭來了;這種姑娘一般學習成績不好,很容易真成個混子,但驁哥每次都要說你,其實是為了她好。”
“為她好?學姐,你這麽一解釋我更糊塗了,能說得明白點嗎?”
對麵不答反問道:
“每次驁哥把王婭迪說的啥也不是的時候,你會把這些話轉達給她嗎?”
“當然不會,要這麽幹我成啥了。”
“那反過來,如果驁哥每次都和你說的一樣,誇她多麽牛,多麽適合在江湖這條道上乘風破浪,你又會轉達嗎?”
“好話肯定會啊,一起吃飯的時候找個機會就說了,這怎麽了?”
“但你認為的好話,在驁哥那裏恰恰正是不能說的壞話,所有你懂了嗎?”
趙佗嘬了嘬牙花子,隨即靈光一閃道:
“懂了懂了!不讓我說這些是為了不讓迪姐真的去混社會,不讓她走上那條歧途,對不對?”
“算你小子還沒傻透氣。”項驁道。
“驁哥,這麽一說我算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了,都說捧殺捧殺的,我要是老用你的肯定去給她戴高帽,她大概會迷之自信,最後去做了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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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愚,被學姐快說到臉上了才想明白。”
“這也不晚;你仔細想想,你所認識的任何一個出去混的女生,混到頭有一個混出什麽讓人敬佩的成就了嗎?難聽的話我不願說,你應該知道我想表達什麽。”
“我明白,我都明白,江湖這種環境本來就是強取豪奪誰有實力誰為王的,規矩雖然有但那也得是有本事的人才有資格講,沒有背景的女生進了這個圈子,十個得有九個半為了抱大腿不停的在不同的男人之間廝混,玩的再次點就得變成公交車,什麽爛痞子也能上,那還不如去夜總會出台呢......
不過驁哥,迪姐可也不能說是沒背景吧?她不認識你嗎?以你眼下‘九哥’的地位,拉她一把怎麽不能混出頭?作為你的人,誰又敢動?”
“你小子剛明白了一會兒又說渾話是吧?!”
項驁說著做了一個抬手要打的動作,嚇得趙佗一縮脖子連聲告饒。
這邊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道:
“我自己踏上這條路都是被迫的,你還想讓我帶她?怎麽可能。
王婭迪小時候父母因為工作性質需要經常出差,一出就是半個月一個月的,她的小學到初中便都處於‘放養’狀態,現在這種性格的形成和這段成長不無關係。
我想要水歡要光明潔淨的活著,當然也希望她亦是如此。
如果若幹年以後再見,我希望她洗掉了紋身,沉穩了性格,不管是獨身還是有了家庭,都能幸福平安的生活下去。
而不是一個痞裏痞氣,一身惡習的女流氓。”
“得嘞,我看一個老父親的期望也未必有你這麽情真意切。”
隨後又說了幾句其他的閑話,兩人就在座位上睡了一會兒,等一覺醒來飛機已經進入下降階段,準備在目的地的機場降落了。
不過這裏不是常石,而是津門。
先找“大耍”把這筆賬了了再說是二者的共同心事。
雙方見麵時,看著他激動的一會兒搓手一會兒整理衣服的小動作,項驁沒有廢話,開門見山道: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要的人,我帶回來了。”
見到已經不再被趙夢潔控製,蘇醒過來但神誌還有些混沌的女子,“大耍”上前一步抱了抱這邊,說:
“想不到我花大價錢請來的王牌偵探辦不到的事你們兄弟卻能做的這般漂亮,既然這樣我也必須話付前言,咱們之間的賬,算徹底了了!
隻是我多問一句,在路上這娘們兒沒多說什麽吧?”
“她也沒機會說,但我了解了一些走之前不知道的情況,也知道了‘大耍’為何對其念念不忘。
不過你放心,我這人嘴很嚴,身邊的也一樣,所以哪怕看到了一些記錄,一些她企圖用來勒索的東西,也絕對不會往外亂講的。”
對麵很尷尬的笑了笑,隨後道:
“項老弟,我相信你的人品,但如果你帶回來了和這些相關的東西,我到底是不能放心的。”
“喏,這作為原件也應該是唯一的孤本,和她一起的小老板被我砍死了,然後園區裏發生了火災燒了個一幹二淨,那這一份如果就此毀掉,其中內容是什麽便隻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了,不過介於此物本來就是那女人從你這兒偷走的,我理應物歸原主。”
項驁說著伸出右手抬起“大耍”的右手,然後左手往他的掌心一扣,u盤被放了過去。
後者的眼神在這一瞬間經曆了一係列複雜且激烈的變化,最終化作無以複加的感動,道:
“早聽說九哥義薄雲天,今天算是領教到了!當初給二位30萬活動經費實在太少,來,去取上200萬現金讓九哥和趙佗兄弟帶走!”
這話真不是白說的,200萬的款子隻在不到二十分鍾後便以被裝進兩個牛皮手提袋中的形式分別放在了地上。
項驁低頭看了一眼,隻拿了其中一包,道:
“‘大耍’的心意我不能一點不要,但全要了也不妥,咱們改日再會。”
接著雙方就剩下那包錢的去向問題又拉扯了半天,最終還是留下了。
隨後這位津門的第一社會人在感動的無可無不可之下將兩人送上返常的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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