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關鍵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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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後,李正義找過來,他直接進入監舍,看著和死人差別隻是多一口氣的項驁,道:
    “律師事務所我都找遍了,不光是常石的,京城和上滬的我也找了,每一個看了材料都直搖頭,說這是鐵案,根本沒有辯護的必要。
    你這麽聰明,這幾天想出什麽對策來了沒有?想出來了趕緊給我說,我盡力給你操辦。”
    這邊卻和沒聽見一樣,呆呆的望著牆角,一言不發。
    “你他媽怎麽回事?!是不是你那個姓水的女朋友來找你了?因為這個鬧掰了?大丈夫何患無妻!你一個一身鐵骨的英雄怎麽能為這種事沉淪墮落呢?給我振作起來!”
    說著就想把人從坐在牆角的他給拉起來,而拉到一半人確實自己使了使勁兒站直了,也不管因為用力去拽歪七扭八的衣領,隻是道:
    “把認罪書拿來吧,我簽字畫押,我承認是我幹的。”
    “你瘋了?!我現在掌握的消息是一旦給你判了,你三十歲之前都別想出來,而你才十八!
    還有知道為什麽這個事現在突然冒出來嗎?因為在等你成年!你成年了就無法利用未成年人的身份辯護了!”
    “我的罪過很多人,也讓很多人絞盡腦汁的報複過,但沒有一個成功的,這次我想讓一步,也讓他們嚐嚐成功的味道,怎麽樣?”
    李正義聽著這離譜的話一時間氣不打一處來,掄起巴掌“啪”的一聲就給了他一記耳光。
    但項驁一點所謂沒有,該什麽表情還什麽表情,純純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最後對麵實在氣不過,隻能摔門離開了。
    不過在他回到市局的辦公室時,身邊的助手小劉道:
    “李隊,有人找。”
    “誰啊?!”因為帶著火兒,這倆字說的非常衝。
    小劉被嚇了一跳,頓了一下才說:
    “呃...一個女孩。”
    “女孩女孩,草她媽了個逼的,是不是又是為了項驁的事來的?是不是又挖出新證據了?”
    “的確是為項驁來的,但不是提供證據——也不對,是要提供反向證據。”
    李正義被“反向”兩個字吸引,問:
    “什麽意思?”
    “她說她能證明當天項驁在什麽地方,也就是不在場證明。”
    這邊聞言“騰”的一下便從座位上彈起來了,並罵道:
    “這麽重要的事你怎麽不早說?!趕緊叫過來!”
    小劉隻敢撇撇嘴心裏埋怨幾聲“你又沒問”然後出去叫人,而等來人進屋後,李正義上下打量了一下,感覺有點眼熟,遂問:
    “你是項驁那個樂隊裏的成員吧?”
    “對,我是鼓手,我叫陳菲媛。”
    “嗯,我記得我見過你,看來沒記錯;那坐下說吧,你怎麽證明項驁不在場。”
    “我...我暗戀他很久了,在他開公司不怎麽上學也不參加演出後就經常去那邊等,偶爾等到了會跟著走一段路,他不知道,但我覺著那也算一種陪伴吧,就當做是我倆一起走的。
    去年10月11日晚,我正好等到了一次,我在後麵跟了很久,直到他回家;而回家的時間我也記得,和證據中所說的對不上。”
    “你等一下,這裏有兩個問題,首先是項驁這個人反偵察意識極強,我去跟都未必能不被發現,你怎麽做到跟了這麽遠還不止一次卻沒讓他察覺的?
    然後,證據目前是嚴格保密的,你又是從哪裏看到的?”
    “我覺著可能是他沒想到我會去這麽做,然後他大部分時候從公司回家都是騎摩托的,冷的時候也會開車,隻有很少一部分是徒步走著,而每次大概都是有想不通的事情借著路在路上的空檔好好琢磨琢磨。
    所以項驁沒有防備,注意力又高度集中,才沒注意到我吧。
    證據的話,警官您找的幾個本地律師我也去谘詢過了,從他們那裏問出來的。”
    “聽起來你對他的了解可遠超過一個鼓手和主唱之間的關係了。”
    “我說過,我暗戀他很久了;您可能永遠都不會理解暗戀的力量會讓一個人默默了解另一個人多少。”
    李正義聞言想了想,隨後表示讚許的點了點頭,接著另起話頭道:
    “但你隻是這麽說也改變不了什麽,那邊有視頻,有人證——”
    話未說完便被陳菲媛打斷,她道:
    “視頻,我也有。”
    “嗯??拿來看看。”
    在隨身的一個小挎包裏,一隻手機被拿了出來,還是當時的最新款7650,也是第一批具有拍照和錄像功能的型號。
    找到文件打開後,李正義細細的看了半天,發現雖然不長,隻有幾分鍾,但關鍵信息,如日期、在那條街上等都有了,以及一個最為關鍵的地方:距離。
    之前說過,不管是酒吧還是酒店,那些480p分辨率的視頻離遠了隻能看個大概,無法分辨麵部特征,而7650的320x240像素??雖然換算過來也是480p,但得益於拍攝間隔遠比前兩者小得多,有一次項驁還回頭了,把正麵拍了個一清二楚,所以如果那些是鐵證的話,那這個就得是不鏽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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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這裏的李正義興奮不已,頓感在無邊的黑暗中抓住了一束光,但疑惑也隨之產生:
    “你說你是因為他心思不在這裏,也沒有想到所以才沒發現你的跟蹤,可這個你怎麽解釋?這幾乎是貼臉拍了,甚至眼睛還看了鏡頭一眼,當時你倆的間隔不會大於五米,估計在三四米的樣子。
    這麽近,項驁為什麽還沒認出你來?”
    “其實...我給您說的那些理由是另外幾次的,這一次我就想拍個近一些的、能看見臉的留作紀念,所以戴了墨鏡口罩還有一頂很大的帽子,又穿了一身不可體的衣服,反正從外表是看不出來的。”
    李正義想了想,隨後道:
    “怪不得他那個眼神有點奇怪,好像發現了什麽不合常理的事情——因為當時是晚上,發現一個黑咕隆咚還戴墨鏡的人舉著手機來回亂拍的確挺不正常的......”
    “是這樣的,我心裏當時還感覺好玩,晚上睡不著便揣摩他是當時在想什麽。”
    “不過小妹妹,你這到底是有多迷項驁才能幹出這種事來?”
    “反正很喜歡就是了。”
    “好吧,總之你的暗戀這次幫了他大忙了。”
    結束了這次至關重要的對話,李正義將視頻拷貝下來迅速去找了拒絕過自己的一個知名律師,對方一看有這個在,打贏的幾率大大提高,於是也鬆了口,答應會把這個案子跟到底。
    在庭審當天,作為當事人的項驁才第一次看到那個所謂的“服務員”,那個所謂的“受害者”。
    這個女人哭哭啼啼的坐在那裏,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和傷害,而為她辯駁的律師也是咄咄逼人,認為這不過是一場砍瓜切菜,會贏的輕鬆如探囊取物。
    但當這邊將陳菲媛的視頻拿出來時,算是結結實實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因為李正義在操作期間嚴格保密,將其作為殺手鐧一直憋到此時的決戰時刻才拿出來用。
    項驁看著屏幕上的自己,倏的回憶起一年前的那個晚上,想到那個奇奇怪怪的小個子身影,原本就有點懷疑其身份的想法在這一瞬間都明白了。
    隨後法庭之上一場激烈的庭辯展開了,兩邊各執一詞互不相讓,全都拿出了看家本領大戰了三百回合,而最終的結果是取保候審,他可以像上次幹掉600多車匪那樣回家了,但不能離開本市,要隨叫隨到。
    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一場拉鋸戰不可避免,但反敗為勝的可能會越來越大,所以情況似乎轉向了有利的方向。
    可變故也是在這時候發生的。
    在他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看守所時,一份新的文件傳來,那是一張“批捕決定書”。
    相比於之前的逮捕令,這在性質上是更加嚴重的。
    項驁知道,有可能無辜但存在嫌疑的人會被逮捕,但被批捕的基本都是案件偵辦完畢,罪名已經坐實,就差宣判時才會有的程序。
    反過來說,自己大概是被強行定罪了。
    但又一次與預料的不同,這次批捕與強奸案沒有關係,而是一宗涉及到偷稅、走私、非法集資的經濟案件。
    李正義再次出現時已經沒法用某個詞匯來形容他的表情了。
    二人四目相對了半天,前者道:
    “你今天必須給我透個底,你到底惹了多少事?!你在外麵經營的那些產業,是不是走了歪門邪道??”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走的是正道還是邪道在這些狗日的麵前有區別嗎?”
    “那你也得讓我有個準備!而且這次我能幫你的就很有限了,上次屬於刑事案,我又是刑警才可以有這麽多操作空間,但這次涉及到的領域由經警全權經辦不歸我管,我想給你說句話都很難你知道嗎?”
    “李警官,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我謝謝你,這次愛莫能助我也理解,就這樣吧;興許不久之後會有那個幕後黑手派過來的人與我談話,然後拋出什麽條件。”
    “你這話從何說起?”
    “單純的預感,我覺著他們不僅是想整死我,還想把我的剩餘價值全部榨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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