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身後傳來的動靜，萬超的動作與反應協調一致，在轉頭之前就朝聲音襲來的方向再次擲出一把利器。
    兩把匕首在空中相撞，雙雙失去平衡地落向地麵。
    “隻有蠢貨才會在一開始就把武器消耗完。”
    錢琪美譏諷一笑，沒有給對方回收匕首的機會，雙手的指甲陡然間變得狹長彎曲，快速朝著後者抓去。
    見狀，萬超的表情冷峻如故，他解開上身衝鋒衣的拉鏈，隨即在前者驚愕的目光下，再次取出兩把鋒利的水果刀。
    這家夥？！
    瞥見對方衣服內部的一道道卡扣上還別著數把殺人利器，錢琪美連忙停下腳步並後退，警惕地和萬超保持著一段距離。
    她在怕什麽？
    看到這一幕，原本已經做好拚殺準備的萬超微微皺眉。
    直到現在為止，他都沒展現出“暗殺者”的天賦，或者說，他的身份在正麵交鋒的情況下幾乎占不到多大好處。
    唯一還算有點作用的天賦“絕命勳章”，也因為他目前隻殺了魏永忠一人，所帶來的屬性加成聊勝於無。
    是在提防自己藏拙，還是……
    萬超麵無表情地向前了幾步。
    但隻是試探性的兩步，錢琪美卻像是如臨大敵，在兩人之間的距離召喚出一麵麵鏡子，像是在作防守。
    她看起來似乎很怕我，可如果真是這樣，她又是哪來的勇氣敢來殺我，還放出剛才那些狠話？
    心中疑慮著，萬超決定直接動手試探對方的虛實。
    他將兩把利器反握在手，以能讓自己反應中途突發狀況的速度，接近目的尚且不明的錢琪美。
    而見到萬超沒有特殊的位移能力，隻是跟個普通人一樣朝自己衝來，錢琪美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屑，隨後指使著一麵麵鏡子撞向前者。
    那些鏡子的形狀有的呈圓形，有的呈方形，看著與懸浮於錢琪美身邊的那麵檀木異形鏡有著本質的區別，僅僅是隨意揮砍了幾下，萬超就將這些中看不中用的鏡子盡數打碎。
    “我的鏡子……”
    眼看那些不堪一擊的鏡子一麵接著一麵地破碎，錢琪美發出一道低沉的嘶吼。
    沒錯，是嘶吼。
    雖然聲音不大，但萬超還是聽出了其聲音中所夾雜的怨恨。
    沒等他多想，更多的鏡子又是自周圍生成，並且這一次撞向他的同時，錢琪美的身形也是動了，她張開手中愈發尖銳修長，宛如十把開膛刀的指甲，不再像是之前那般畏懼地緩緩靠近，仿佛在等待獵物展露疲態的時機。
    有古怪……
    察覺到對方身上的氣息竟是在逐漸攀升，萬超心生預警，奈何那些不斷生成的鏡子就和不要錢一樣，瘋狂地朝著他發動自毀式攻擊。
    而就在萬超劈碎不知道第幾麵鏡子時，錢琪美忽然詭笑著遁入那麵纏繞有銀白藤蔓的異形鏡，隨即操縱數十麵鏡子環繞著前者旋轉，每一麵的鏡子的鏡麵上，都浮現出其笑意濃鬱的臉。
    “猜猜我會從哪麵鏡子裏出來？”
    對方嘲諷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
    萬超沒說話，擔心腹背受敵的他趁著前者挑釁的空檔，身形猛地暴起，劈碎了距離自己最近的幾麵鏡子，順利從中逃脫。
    但就連緩口氣的時間都沒有，那些映著一張讓萬超有些生理不適笑臉的鏡子便再度出現在他周圍，眼花繚亂地旋轉著。
    “萬超，你絕對猜不到我藏在哪麵鏡子裏。”
    【你聽到刺耳的笑聲，理智1。】
    錢琪美“咯咯咯”地笑著，笑聲如魔音灌耳，已然到了能讓人損失理智的地步。
    “我不需要知道你在哪裏，隻要把所有鏡子都打碎就好了。”
    萬超沉聲開口道。
    “是嗎？可我不相信你能做到這種事，你該不會是在虛張聲勢吧？”
    鏡中之人的聲音充斥著戲謔。
    “是不是虛張聲勢你很快就知道了。”
    說完這句話，萬超作勢就要像之前那樣打碎鏡子，但在接下來的幾秒裏，他就這樣站在原地無動於衷。
    在其周身，鏡子仍是在高速旋轉，但奇怪的是，對方同樣沒有要對他發起攻擊的意思。
    場麵一時間陷入了短暫的僵持。
    “你……”
    “果然，‘打碎鏡子’……就是你提升屬性的方式。”
    注意到錢琪美臉上的表情變化，萬超冷冷道，
    “從剛見麵開始，你就在刻意調動我的情緒，這樣，才更方便你去引導我破壞那些鏡子。”
    “除此之外……”
    “隨你怎麽猜，你以為你有選擇的餘地嗎？”
    被看穿身份的秘密，錢琪美強裝鎮定地冷哼一聲，緊接著操縱幾麵鏡子狠狠砸向前者。
    而麵對突如其來的攻勢，萬超依舊是沒有做出破壞鏡子的行為，隻是將身體的要害部位保護了起來。
    他在賭，賭這些鏡子不會傷害到他。
    即使賭失敗了，他也不覺得這些普通的鏡子能一下把他拍死，最多就是造成一些皮外傷。
    十厘米……一厘米！
    看著懸停於半空，距離自己隻隔一線的鏡子，萬超知道自己賭對了。
    “除此之外，你的天賦並非沒有限製，很大可能隻有他人主動造成破壞的鏡子，才能給你帶來‘增益’。”
    萬超輕描淡寫地將剛才沒說完的話說完，
    “如果不是，我想不出你一直在拖延時間的原因。”
    “總不能真的是因為蠢吧？”
    “……”
    聽到從前者嘴裏蹦出的三言兩語，錢琪美隻覺字字誅心，麵色如同吃到死蒼蠅一般難看。
    因為對方，竟是把她的身份猜得八九不離十——
    【身份：鏡中人】
    【等級：1】
    【天賦1——魔鏡：你擁有禁忌的魔鏡，當魔鏡在場時，一定範圍內會持續生成鏡子，且魔鏡與所有普通鏡子空間相通。】
    【天賦2——藏鏡：你天生親和鏡子，所有鏡子都是你的庇護所，你可以自由穿梭於包括魔鏡在內的任何鏡子。】
    【天賦3——碎鏡：你十分珍愛鏡子，每一麵非主動意願下破碎的鏡子都會累積你的1點怨氣值，當怨氣值達到51530點時，自身全屬性+123，同時身體逐漸詭異化，理智持續降低可在理智降低至負數前隨時解除該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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