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狂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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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維克多的臉上突然冒出大量如同蒸汽般的灼熱氣體,滿臉鮮血被迅速蒸幹的同時,傷口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愈合。
也是在這時,林弈察覺到對方的右手微微一動,於是沒有絲毫猶豫地第一時間閃身出去。
“真是遺憾……差一點你就能永遠失去一隻手腕了。”
渾身散發著熱氣的維克多笑著從地上爬起,他的右手握著一把長而彎的廓爾喀彎刀,冰冷的刀鋒上沾染著深淺不一的幹涸血跡,
“但不急於一時,因為你早晚會失去它的,我會用這把刀切下你的四肢和五官,把它們全部當作勝利品收下。”
“這家夥簡直比我還狂妄。”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式守嘲諷道,
“區區一個‘燼滅’的下級信徒,是誰給他的自信?那位連自己人都毀滅的‘焚天主’嗎?”
“有需要注意的地方嗎。”
雖然沒在對方身上感受到什麽壓力,但保險起見,林弈還是征詢著問道。
“並沒有,你都是宰過中等級別信徒的人了,這種貨色在你麵前根本不夠看。”
式守坦白地說道,
“此人的身體素質不錯,要是不借助命途來和你公平決鬥,說不定還可能有那麽一點機會,至於現在……我隻能祝他自求多福了。”
說完,擔心林弈陰溝裏翻船,式守又是自己都嫌囉嗦地補充道:
“這家夥是‘狂熱者’‘燼滅’的信徒),擁有比之普通‘燼滅’信徒更強的免傷和自愈能力,但持續時間並不長,並且會在時限後陷入虛弱期,屬於是典型的透支型能力。”
“非要說值得注意的地方,大概就是他的賜福了,‘燼滅’賜予信眾的祝福往往都是些殺傷力極高的陰損玩意兒。”
“感謝。”
林弈默默點了點頭。
但奇怪的是,在他們交流之時,剛還放過狠話的維克多卻是站在原地沒有動彈,隻是用那對銳利的鷹眸,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前者的麵部表情變化。
但很可惜,如果他是指望通過這個舉動能看出什麽的話,林弈那自始至終都是同一副表情的麵癱臉注定要讓他失望了。
半晌,維克多忽然笑了:
“是我小看你了,你很強,比我在這個地方見到的所有人都強。”
“我收回之前那些失禮的話,當然,僅僅是對你,弱者並不值得同情,它們隻有被屠宰的份。”
“我們可以做個朋友,不是嗎?就按剛才說好的來交易吧。”
他並不傻,能看出林弈麵對自己時根本沒有流露出恐懼的情感。
他也不瞎,早已看到不遠處那名殘存著“元素”氣息,卻死得極為淒慘的“守望者”。
還有利用得到對方的時候,自己沒必要替“他們”代為承擔風險。
而另一邊,林弈也是沒想到維克多會在這時選擇和解,但考慮到某種“可能”後,他同意了:
“我沒異議。”
“交換的話,我這邊需要三塊鍍鋅鐵片,你要什麽來著……我有點忘了。”
“……”
聞言,維克多稍許沉默地盯著前者,隨後言簡意賅地回答道,
“木頭石頭,還有紙。”
林弈露出一副被提醒後恍然想起來的表情:
“尼龍繩不需要嗎?”
“哦對,還有這個繩子,也一並給我吧。”
前者點了點頭,但並未有所動作,隻是用腳尖點了點身前的位置。
隔著一段距離的維克多當即會意,從“背包”裏再次取出兩塊厚重的鐵片,揮臂朝著對方用力丟了過去。
“還有一塊在那躺著,表麵雖然有些受損,但不影響提交。”
維克多指了指先前被他丟下的那塊鐵片。
用手觸碰過地上的鐵片,核實的確是自己所需的“材料”,林弈滿意地將它們收入“背包”:
“複合金屬修補片、工業修複劑、碳纖維布,還有防蟲網,這些東西你還有多少?”
聽到對方的話,維克多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他眯著眼道:
“我以前生活的地方流行著一句話,叫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在提出新的要求前,你應該先把答應支付給我的代價結清。”
好吧,看來是騙不到了。
本就沒抱多少希望的林弈聳了聳肩:
“你要的東西不在我這,而且你也看到了,我的兩名同伴都已經被你弄暈過去了,這就麻煩了……”
聽聞此言,遠處倒在地上因為胸口劇痛不斷哼唧的吳向東,直接是頭一歪眼一閉不再出聲,裝死過去。
“你是想抵賴?”
見此情形,維克多哪還看不出來對方打的是什麽主意,眼中不易察覺地閃過一絲陰鷙。
“你要是想這麽覺得也可以。”
林弈完全沒有遮掩意思地承認道。
“……”
“我會記住這次教訓的。”
維克多皮笑肉不笑地對著前者笑了笑,隨即果斷轉身離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視野範圍中。
“搞什麽,隻會虛張聲勢的軟腳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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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守鄙夷地出聲道,
“還有你小子,為什麽不把他留下,這家夥的品質看著不錯,絕對要比之前那隻‘元素’的崽子要補,為何不讓我等大快朵頤?”
說著,夢想是成為一名“令使”的“紙人”也是從衣服裏探出頭,高舉著一隻手進行無聲的抗議。
“好飯不怕晚,都先別急。”
林弈伸出手指,把“紙人”的腦袋按了回去,
“早晚會吃上的,但不是現在。”
“紙人”不服,試圖掙紮。
但深知人心險惡的式守卻在此時臨陣倒戈:
“算了吧小紙,這小子既然這麽說,就代表肚子裏多半沒憋好主意,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然後替這整列列車的人默哀。”
“……”
“紙人”委屈且期待地縮了回去……
“能起來嗎。”
風波結束後,林弈走到吳向東身邊,問道。
“還好還好,緩解不少……”
聽到叫喚,假裝昏迷的吳向東揉著胸口站了起來,
“那鬼佬可真生猛,一腳差點沒把我半條老命踹沒了……”
“對了,那個白衣小夥子怎麽樣了,我當時聽到背後老響一聲,他該不會是被活活砸死了吧?”
“罪過啊……我聽說現在的年輕人都是脆皮,是我拖累了他……”
在吳向東的一聲聲懺悔中,兩人來到了不省人事倒在地上的布耀德身前。
此刻,他那潔白的禮服被泥濘肆意侵染,宛如一隻被折斷羽翼、落入泥潭的可憐飛鳥。
而正當林弈伸出手想去拍對方的臉,企圖將其喚醒時,布耀德猛地睜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