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五十年代舔狗男配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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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宣沒有在飯桌上鬧幺蛾子,就算要折騰也得等填飽肚子再說。
    自己也是要吃飯的,如果因為自己的緣故,導致其他人把飯菜噴出來,或者吐在了桌上,影響自己吃飯就得不償失了。
    如今是饑荒的頭一年,宋父和宋母經曆過40年代大饑荒時那些忍饑挨餓的苦日子。
    兩人居安思危,養成了囤積糧食的好習慣。
    去年全國各地虛報糧食產量,說一畝地可以產幾萬斤糧食,種過地的人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宋父、宋母憑借著敏銳的直覺和生活經驗,也很快察覺到了其中的異樣。
    於是,他們二人采用少量多次的方式,一點一點將糧食悄悄運回家中儲存起來。
    正因如此,當下在所有人都陷入饑餓困境時,盡管他們家無法保證孩子們每一餐都能吃飽,但可以確保孩子們不會被餓死。
    宋宣雖然覺得眼前的飯菜味道著實不怎麽樣,甚至有點難以下咽,但他也清楚在這個當頭,能夠有口吃的就不錯了,沒有資格去挑肥揀瘦。
    飯桌氛圍有些嚴肅,在場無人開口說話。
    蘇小英看著丈夫,憂心忡忡地開口道:“老宋,你想想辦法再弄些糧食回來。依我看來,這樣的狀況恐怕還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咱家孩子多,每天光是消耗的糧食就有八斤!”
    這還隻是蘇小英有意控製分量做出來的飯菜,她們家有四個身強力壯的成年男人,再加上一個正處於發育期的半大小子。
    每次做飯的時候,蘇小英都感到無比焦慮,手裏沒糧心裏發慌。
    她常常為此憂愁得難以入眠,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好日子才過上沒多久又起了風波。
    宋友軍聽見妻子這話不由蹙起眉頭,想著當前鄉下的情況,麵色有些凝重:“現在不好買糧,我盡量想辦法買一些糧食回來。”
    蘇小英提議道:“去黑市買吧,你小心一些,買高價糧也行!”
    “現在好多地方都不下雨,莊稼缺少雨水的滋養,根本就無法成長。照這樣下去,咱們往後的日子隻會愈發艱難。”
    “所以,不管花多大的代價都要把糧食買回來,現在不買以後隻會更貴,隻要能填飽大家的肚子就行。”
    “即便將來恢複了正常的糧食供應,這些都是要吃到肚裏去的東西,就算買貴了也不算是浪費!”
    “行。”
    宋友軍無奈地歎息一聲,目光掃過正悶著頭吃飯的幾個孩子,說道:“你們幾個都是家裏的一份子,也該為家裏出一份力。”
    “大家一起想想辦法,找你們那些工友,或者聯係一下以前的老同學打聽一下他們有沒有購買糧食的渠道。”
    “如果能找到購糧途徑,適當給人家一點好處費也沒問題,但前提是得保證這糧食的來路絕對可靠。要是真確定下來,我可以報銷這部分開銷。”
    說到這裏,他加重語氣強調:“還有啊,關於咱家有糧食這事,你們全都給我把嘴巴閉緊了!”
    “誰要是敢往外亂說一個字兒,那就別怪我不客氣,直接把他趕出家門,讓他自個兒想法子弄吃的去!”
    “咱家人多,就算家裏囤的糧食再多,那也是不夠吃的!”
    聽到這話,幾個孩子紛紛點頭應道:“明白了,爸,您放心吧,我們肯定不會出去瞎嚷嚷。”
    宋友軍將目光轉向坐在對麵的幾個兒子,語重心長地開口說道:“老大、老三、老四,你們仨的婚事暫時先放一放,等熬過了這段艱難的日子再說。”
    “你們現在年紀都不大,剛畢業沒幾年,不用著急結婚。就算你們這會兒成家了,家裏也沒個合適的人幫著你們照看孩子。”
    “我和你們媽工資高,不可能撂下工作不幹,跑回家專門給你們帶孩子!”
    “除非哪天你們拿的工資比我們高,否則這事想都不要想,以後你們娶了媳婦也是一樣的道理。自己的媳婦兒自己照顧,我跟你們媽隻會適當的搭把手。”
    宋明、宋貴和王博生聽後,齊聲回答道:“知道了,爸!”
    “老大、老三如今你們首要的任務就是盡快轉正!看看和你們同期進來的那些學徒,人家都已經轉正了!再看看你們倆,真是讓人發愁,你倆可要加把勁啊。”
    “你們讓我在廠裏真的很沒麵子,每次有人提起你們,我都恨不得找根地縫鑽進去,不好意思承認你們是我的兒子!”
    宋友軍其實沒指望孩子找到購糧渠道,看著兩個兒子恨鐵不成鋼道。
    “……”
    聽到父親的話,宋明和宋貴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低著頭想要辯解幾句,但最終還是什麽也沒說出口。
    是他們不想轉正嗎?是他們目前的能力和表現,達不到轉正的標準啊!
    “爸,我琢磨著,要不咱去山上種點啥吃的?我看紅薯就挺不錯,這玩意兒好養活產量還高,不像別的糧食得精心伺候著。”
    “紅薯全身都是寶,葉和莖能做菜吃,藤能喂牲口,沒糧食時也能吃,根能當主食,咋看都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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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宣自然是不缺糧食的,但他絕不可能將手中的糧食拿出來,供那些曾經讓原主受委屈的人享用。
    原主是活活餓死的,身體虧損得極為嚴重。
    宋宣占據了這具軀體,那麽就算是為了完成任務方便以後盡情造作,也得養好身體。
    而要想養好身體,飲食方麵絕對不能馬虎,自然不能吃得太差。
    大家住在一塊兒,若是隻有他一個人的狀態越來越好,其他人沒糧食吃餓的麵黃肌瘦,時間一長任誰都會察覺到其中的異樣。
    所以,最好就是想辦法讓全家人都不會挨餓。
    往後兩年,日子隻會愈發難熬,光靠購買高價糧食來維持生計,顯然不是長久之計,倒不如自己動手種植來得可靠些。
    好在這個家裏別的不多,就是人口眾多,勞動力充足,隻要願意種地不愁沒有糧食吃。
    小兒子提出的建議,聽起來確實可行。
    紅薯價格低廉產量極高,如果真能種植成功,那家裏以後便無需再為購買糧食而發愁了。
    然而,一個很現實的問題擺在麵前:讓誰去開墾荒地?誰去育苗呢?
    “你們誰去?”
    宋友軍目光掃過眼前這些人,開口問道。
    蘇小英微抿著嘴唇,看向在座的幾個孩子。
    宋明和宋貴互相對視一眼,眼中都流露出一絲抗拒。
    他們可不想攬下這份苦差事,脫口而出:“我們要上班,沒有時間!”
    宋秀擔心父親和後媽會將這項任務交給自己,說道:“阿姨,我是女孩子,到山上去開荒多不方便,要是遇到危險情況,那可如何是好?”
    王舒華聽見她用這個理由推脫墾地的活兒,出聲附和道:“叔叔、媽,我是咱們家長得最漂亮的,出去也是最不安全的!”
    她這番話剛落下,宋秀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宋秀死死地盯著這個總是和她過不去的繼妹,恨不得一口咬死她。
    這死丫頭是什麽意思?難道是在暗諷她長得醜,所以出去幹活兒反而比較安全嗎?
    王博生見眾人都已經表明態度,開口說道:“我們理發店離不開人,我才剛去那裏工作沒多久。”
    “理發店裏學徒不少,但是最終隻能留下兩個人。內部競爭非常激烈,所以我得多幹些活兒,好好在師傅麵前表現一番,才有機會順利轉正!我想留在店裏麵多跟師傅學習一些本事,恐怕沒有時間去山上開荒。”
    宋明和宋貴聽到這家夥的話,臉色漆黑一片。
    老四這樣說顯得他特別有上進心,直接把他們兩個襯托得像個不思進取的廢物點心,真是好深沉的心機!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集中到了宋宣身上。
    宋宣麵色平靜,放下手中的碗筷,話說的特別好聽:“我每天得去學校上課,隻有等到放假的時候才能抽出空來幫著墾地。其餘時候怕是沒空開荒墾地,不過我有空的時候肯定不會推辭。”
    眾人:“……”這家夥說的比唱的好聽,如果他一直沒空,那豈不是隻有他們幹活兒?
    宋父和宋母聽著兒女們的這番話,心中暗自歎息:全是一群懶家夥!非得等到挨了餓,才曉得糧食有多珍貴!
    眼下尚未真正陷入絕境,隻要還能買到糧食,宋父倒也不願過多地逼迫孩子們。
    不過,開荒這件事還是被他放在了心上。
    宋貴等人原本正提心吊膽地等待著父親的回應,見父親沒有就這個話題深入討論,不由得暗鬆了一口氣。
    他們幾人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率先提出墾地建議的宋宣,匆匆扒完碗裏剩下的飯菜,毫不猶豫地轉身回到各自的房間去了。
    其他人都去忙自己的事了,宋宣去公用廚房幫蘇小英洗碗。
    宋宣過來時,公用廚房內已經沒人了。
    “你身體不舒服,回去歇著便是,跟過來做什麽?”
    小兒子才紮過針,那麽大個針眼擺在那裏,蘇小英哪裏會讓宋宣洗碗。
    宋宣也知道這個理,過來是想搞點事情。
    他難得做了一回貼心好兒子,替宋母打抱不平道:“媽,我心疼您,你一個人操持家務真是太辛苦了。你跟爸一樣掙錢,憑啥家務活都是你一個人做?”
    “……”
    蘇小英聽到這話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沒想到家裏隻有小兒子看到了自己的辛苦,其他人都理所當然的享受她的付出。
    盡管心裏很不舒坦,但她嘴上還是說道:“這都是女人應該做的,男主外女主內,自古以來都是這樣的。”
    宋宣糾正她的話:“沒有什麽是應當的,新時代男女平等。媽你要轉變一下思想,男人是用的不是供起來當老佛爺的。”
    蘇小英被兒子逗笑了,嗔怪道:“淨瞎說,這話可不許在外人麵前說。”
    宋宣開始挑撥離間,“我沒瞎說,爸他就是不心疼你。”
    “他回來就當大爺坐著,不會幫您做任何事情。大哥二姐三哥不是您親生的,看到爸爸對你的態度就像是對保姆一樣,自然也不會打心裏尊重你,也不願意幫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可能還覺得這都是你應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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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小英心裏哽了一下,有些不舒服,但還是幫男人辯解,“你爸工作辛苦,你大哥、二哥都是男人,你瞧家屬院哪個男人幹家務啊?”
    宋宣:“您工作難道就不辛苦嗎?回來還不是要洗衣做飯。我不是男人嗎?我還不是一直在幫您幹家務。”
    “他們就是不願意做,每次幹活兒的時候,都是心虛理虧或者犯了錯的時候。”
    蘇小英聽到這裏,心裏咯噔了一下,回想往日兩個繼子的行事作風,確實是隻有犯了錯,他們才會動一動那雙金貴的手。
    不行,也不知道繼子們又犯了什麽錯,回去得讓老宋去問問,這次可不能輕拿輕放了!
    人生在世,難得糊塗。
    蘇小英心裏清楚,繼續這個話題會讓她更加難受,於是果斷打住也不往深裏想,刷著碗轉移話題:“小宣,你餓暈是怎麽回事?”
    “就算你大哥他們搶走了你的飯,可你完全能夠自己拿錢去買吃的呀,怎麽把自己餓到住醫院的地步?”
    宋宣見宋母選擇逃避,便知曉自己剛才那一番挑撥離間恐怕沒能奏效。
    不過,他也沒指望上一次眼藥就能調撥成功,默契地不再提起這件事,目光幽幽地盯著蘇小英:“媽,爸沒給我錢,而您同樣沒有給過我一分錢,我上哪吃飯啊,沒錢沒票去了飯店也會被趕出來。”
    “他沒給你嗎?我以為你爸給你錢了。”
    蘇小英的目光與兒子那雙黝黑深邃的眼對視,刹那間,一種難以言喻的心虛湧上心頭。
    她臉頰微微發燙,理虧地從兜裏摸出一張一元紙幣,塞進了宋宣的手中。
    宋宣接過錢後,臉上並未流露出絲毫驚喜,痛心疾首地說道:“媽,原來您不是沒錢啊!”
    “我還一直傻乎乎地認為您手頭拮據,所以沒辦法給我零花錢。哪怕我需要用錢,也不好意思開口跟您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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