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章小嫻的質問，仙姐卻無動於衷，她的臉上依然是那副憤憤不平的表情，甚至還輕蔑地哼了一聲，說道：
    “哼！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反正你這個人就是髒！”
    章小嫻被氣得渾身發抖，她的拳頭緊緊握起，指甲幾乎都要陷入掌心之中。她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稍稍平靜下來。她知道，和仙姐這樣爭吵下去，不僅無法解決問題，反而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
    章小嫻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
    “仙姐，我不想跟你吵。我隻是想告訴你，我辭職是因為我有了更好的機會。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祝福我。”
    仙姐卻對章小嫻的話置若罔聞，她冷哼一聲，說道：
    “祝福你？哼！我恨不得你馬上滾出這家店！你這個髒女人！”
    章小嫻聽到這句話後，感覺自己的內心仿佛被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瞬間變得冰冷無比。她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在仙姐的心目中竟然是如此不堪的形象。
    她緩緩地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極度失望的神情，說道：
    “仙姐，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我一直以為我們之間的關係非常好，彼此信任、相互扶持。可是現在看來，我錯得離譜。”
    仙姐對於章小嫻的反應似乎並不在意，她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道：
    “哼！你以為你是誰啊？不過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櫃姐而已！我告訴你，就算你離開了這裏，這家店也絕對不會受到任何影響，一樣能夠生意興隆、紅紅火火！”
    章小嫻並沒有被仙姐的話語激怒，反而微微一笑，平靜地回應道：
    “仙姐，你可真是太天真了。你覺得這家店離開了我就無法正常運轉了嗎？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不可或缺的。我走了之後，自然會有更出色、更優秀的人來接替我的位置。”
    仙姐聽到章小嫻如此淡定的回答，突然有些慌了神，她瞪大了眼睛，質問道：
    “你……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你早就找好了下家，準備跳槽了不成？”
    章小嫻麵無表情地聳了聳肩，似乎對仙姐的質問毫不在意，淡淡地說道：
    “這不是很明顯嗎？我要是自立門戶的話，當然要先找好合作夥伴和團隊啊。”
    仙姐聽到這句話，氣得臉色發青，嘴唇哆嗦著，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過神來，指著章小嫻的鼻子罵道：
    “你這種眼神……”
    仙姐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猛地往後退了半步，瞪大了眼睛看著章小嫻，“從麵試那天我就覺得不對勁。”她一邊說著，一邊扯開了陳列櫃的抽屜，裏麵的時裝雜誌像瀑布一樣嘩啦啦地散落一地。
    “上周丟的 c 胸針是你拿的吧？”仙姐的聲音因為憤怒而有些顫抖，“監控拍到有人影在打烊後……”
    章小嫻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她的指甲不自覺地掐進了掌心，心中暗暗叫苦。那枚山茶花胸針此刻正安靜地躺在她新店的保險箱裏，和十二份品牌授權書鎖在一起。昨晚打烊後，她確實回來過，因為玻璃門的密碼還是三年前設的生日組合，所以她輕而易舉地就打開了門。
    “我要報警！”仙姐怒不可遏地抓起了座機，她的手因為激動而不停地發抖，“你這種前科犯居然偽裝得……”
    仙姐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清脆的碎裂聲打斷了。試衣鏡裏，章小嫻那張原本就蒼白的臉此刻更是毫無血色，她手中的香檳杯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樣，突然在地麵上炸開，濺起了一片金色的煙花。
    三個月前，有位客人在這裏不慎摔碎了與眼前這隻一模一樣的酒杯，當時仙姐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麵帶微笑地說道：
    “碎碎平安嘛。”
    此刻的場景卻與那時截然不同。章小嫻踩過滿地的玻璃渣，毫不畏懼地直視著仙姐，冷笑道：“監控死角就在西北角的陳列區，你上個月偷換貨號、品牌方回扣的時候，難道也是如此理直氣壯嗎？”
    話音未落，整個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如同羊絨大衣的纖維一般緊密。展示櫃裏的米蘭春裝在冷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刺眼，章小嫻甚至能從仙姐的瞳孔中看到自己那扭曲的身影——就像一件被客人退回的瑕疵品，毫無價值。
    仙姐狠狠地瞪了章小嫻一眼，然後猛地轉過身去，氣鼓鼓地快步離去，隻留下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在空氣中回蕩。章小嫻望著仙姐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猶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種滋味湧上心頭。
    她從未想過，自己的辭職竟然會引發如此大的風波。章小嫻無奈地搖了搖頭，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笑容，然後默默地開始收拾起自己的東西。
    就在她整理物品的時候，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了。玲姐一臉狐疑地走了進來，看著章小嫻，不解地問道：
    “小嫻啊，我聽仙姐說你要辭職？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章小嫻緩緩地抬起頭，目光與玲姐交匯，然後輕點了一下頭，輕聲說道：
    “是的，玲姐。我已經下定決心要辭職了。”
    玲姐聞言，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皺眉和疑惑的神情。她凝視著章小嫻，似乎想要從她的表情中找到一些端倪，過了好一會兒，玲姐才開口問道：
    “小嫻啊，你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就決定辭職了呢？你在這裏工作得不是挺好的嗎？大家都很喜歡你，而且你也做得很出色啊。”
    章小嫻深深地歎了口氣，仿佛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她稍稍沉默了一下，然後緩緩地說道：
    “玲姐，其實我一直都有自己的打算。我想要自立門戶，開一家屬於我自己的服裝店。”
    玲姐聽到這裏，眼睛突然一亮，像是被什麽東西點燃了一般。她的臉上浮現出興奮的神色，連忙說道：
    “哦？真的嗎？那可太好了！我一直覺得你在這方麵很有天賦呢，而且你對時尚也有著獨特的見解。那你打算把店開在哪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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