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在平板邊緣輕輕敲了兩下，這看似隨意的動作卻像是在給這場自我滿足敲上一個驗收章，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那架勢活脫脫就是一個提線木偶的主人，而章小嫻則像是被他操縱的木偶，連眨眼睛的頻率都被他算在了計劃之中。
    “我就知道你有眼光。”方大明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毫不掩飾的得意，他把平板往桌上一放，金屬外殼與桌麵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仿佛在宣告他的勝利。然後他轉過身來，那動作就像是要上演一場八點檔家庭倫理劇一樣，帶著一種誇張的戲劇性。
    他的眼神變得異常柔軟，就像是加了過量糖精的奶茶一樣，甜得發膩，還飄著一些讓人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是深情嗎？那深情濃得就像剛熬好的糖漿，讓人看著就覺得有些齁人。
    “小嫻你看，咱倆配合向來天衣無縫啊。”他嘴角微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開始滔滔不絕地翻起舊賬來。隻見他的指尖在桌麵上輕輕滑動，仿佛在彈奏一首優美的樂曲，劃出了一道淺淺的弧線。
    “以前在電視台吵方案的時候，咱倆那嗓門大得呀，簡直能把演播廳的燈都給震碎嘍！你呢，拍著桌子，氣鼓鼓地說我根本就不懂年輕人的審美；我呢，也毫不示弱，梗著脖子跟你頂嘴，說你呀，就是太理想化了。結果呢？最後還不是被咱倆硬生生地捏出了一個讓領導拍大腿叫好的點子來？”他越說越興奮，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
    說到這裏，他稍稍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回憶當時的情景。他突然話鋒一轉，目光炯炯地盯著章小嫻，接著說道“現在……將來，要是咱倆聯手搞事業，那還不得把那些同行們給卷得哭著找媽媽去啊？”
    話音未落，他的那隻手就像被安裝了 gps 定位係統一樣，以一種極其精準的弧度，緩緩地朝著章小嫻的膝蓋伸去。那動作輕柔得就像是在挪動一隻剛剛破殼而出的小雞崽，生怕一不小心就會把它給弄疼了。
    當他的手終於落在章小嫻的膝蓋上時，他的指腹還若有若無地摩挲了兩下，仿佛是在確認這觸感是否如他所想象的那般柔軟。
    他的手就像被烈日暴曬了三天的麵包一樣，幹燥得讓人覺得有些粗糙，卻又仿佛帶著陽光烤過的餘溫。這溫度不高不低，剛好能讓一杯涼白開變得溫暖宜人，就如同他這個人一樣，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讓人安心的氣息，仿佛在說“我很靠譜，快來依賴我吧。”
    麵對這樣的一隻手，章小嫻卻完全沒有反應。她既沒有躲開，也沒有挪動身體，就像被按下了暫停鍵的機器人一樣，僵硬地呆立在原地。她的脊梁骨挺得筆直，仿佛在努力維持著某種表麵的鎮定，但那股隨時可能散架的僵硬卻還是從她的身體裏滲透出來。
    她的眼神飄忽不定，似乎完全無法集中在某一個點上。一會兒，她的目光落在了書架頂層那本蒙了灰的《理想國》上，似乎想要從那厚厚的書頁中找到一絲慰藉；一會兒，她的視線又瞟向了窗外飄過去的塑料袋，仿佛那塑料袋能帶走她此刻的不安和尷尬。
    而此時此刻，放在她膝蓋上的那隻手，對她來說就像是一塊剛從冰箱冷凍層裏拎出來的凍豬肉，硬邦邦的，還帶著絲絲寒氣，讓她根本無法忽視它的存在。
    “等這項目搞定，”方大明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輕鬆和期待，尾音還拖著點黏糊糊的調子，仿佛這個項目的完成是一件令人愉悅的事情。
    他接著說“咱就把日子好好盤盤。婚禮你鍾意哪種呢？是草坪婚禮嗎？陽光就像不要錢似的，盡情地灑在人們身上，親戚們穿著五顏六色的花襯衫，興高采烈地拍著抖音，你家的三姑六婆肯定能霸屏朋友圈，成為大家羨慕的對象。”
    方大明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描述道“或者海邊婚禮也不錯哦！浪花作為美麗的背景板，夕陽溫柔地為你們倆打上一層柔美的光，那場景簡直美如畫。不過呢，海邊的風可能有點大，搞不好會把你們的誓詞吹跑，到時候說不定得拿個大喇叭喊‘我願意’呢！”
    說到這裏，方大明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的笑聲中充滿了對未來婚禮的想象和期待。接著，他又提出了另一個選擇“要不傳統點的婚禮？鳳冠霞帔把你裹得像個粽子一樣，八抬大轎晃晃悠悠的，估計你得扶著柱子才能站穩呢！不過這樣的婚禮也別有一番風味，很有儀式感哦。”
    方大明頓了頓，喉嚨滾動了一下，眼中的光芒變得更加明亮。他似乎對接下來要說的話充滿了熱情“蜜月去歐洲怎麽樣？想象一下，在巴黎鐵塔下，你和我一起啃著法棍，那香脆的口感，再配上塞納河的微風，就像給這美味加了一道獨特的調料。或者我們去羅馬鬥獸場前，擺個剪刀手的姿勢拍照，假裝自己是穿越回去的角鬥士，那一定很有趣。還有馬爾代夫，在那片潔白的沙灘上，你可以盡情地躺著曬太陽，就算曬成黑炭也沒人管你哦，隻是要小心椰子砸到腦袋啦……”
    他對未來的規劃充滿了激情和熱情，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納入其中。他口若懸河地講述著自己的計劃，那勁頭比中介推銷海景房還要足，甚至連唾沫星子都差點濺到咖啡杯裏。他的眼睛閃閃發光，猶如剛剛拆封的 100 瓦燈泡，似乎下一秒就能掏出那燙金的結婚證，然後是盛大的婚禮、浪漫的蜜月……
    章小嫻卻像個局外人一樣，聽著這些詞匯，她的腦子就像被格式化的 u 盤一樣，一片空白，連回收站裏的碎片都找不到。她感覺自己仿佛在觀看別人的 vlog，而主角卻是一個素未謀麵的陌生人。彈幕裏不斷刷著“好甜”“羨慕”等字樣，可她卻連點讚的欲望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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