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還有什麽問題。”歐陽教授緊張的咽了咽口水。
    “她沒味覺，所以能不能……”
    “行！我會想辦法解決！”
    雖說他在係統工程學上的造詣頗高，但連續加班了十幾天，再這樣折騰下去下去，他這把老骨頭怕是要散架咯！
    什麽問題都往這拋，他隻恨自己為什麽不能早一點退休。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
    還是先把眼下的問題解決再說吧。
    “不過我還是得提醒你一句，重建味覺神經係統雖易，但消化係統如何解決？”
    這話，謝南昭聽得雲裏霧裏的。
    “什麽意思？她告訴過我，她被設計之初，身體裏有一套完整的消化係統啊。”
    見他依舊百思不解，歐陽教授反問：“那你什麽時候見過她好好吃過東西？”
    這樣一問，她確實是沒有。
    不管是在人前人後，她從來沒有認真吃過東西。
    哪怕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她也隻敢小抿幾口。
    “人消化靠胃酸，她沒有胃酸，靠什麽消化？靠熱分解，即燃燒、裂解、焚化、蒸發，每一個步驟，都會讓她承受灼燒之痛。”
    可是這些，她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難怪她每次吃東西都那麽為難……
    謝南昭聯想起之前，她的各種反常的表現，心中突然頓悟。
    在恢複痛覺之前，她總是表現得雲淡風輕，在恢複痛覺之後，每次進食都像是受了酷刑。
    想到這，他感到一陣強烈的震驚。
    記得在亞納加新年聚餐的時候，她也是這樣，在士兵們的熱情相邀下，她才勉強吃下東西。
    她本不需要這樣，僅僅隻是為了合群。
    “那……要不然……”
    謝南昭咬牙切齒，恨不得收回剛剛說出那些話。
    可她端著外婆做的餛飩，目光殷切的神情，映在腦海裏，始終揮之不去。
    “我說過了，我會想辦法解決，並且能對她的消化係統進行改良。”
    歐陽教授的話語，猶如一隻無形的大手，將他從糾結的泥潭中解救出來。
    “那真的太感謝您了！”
    感恩的話，他已經說了太多。
    “不過……”歐陽教授突然壞笑，“我隻提供技術，你得提供資金和相應的報酬。”
    “好，沒問題！那就麻煩您了！”謝南昭爽朗一笑。
    “不麻煩，不麻煩！”
    謝南昭又再次搭上了歐陽教授的手腕，“等等……還有件事……”
    既然都已經給他添了許多麻煩，那他應該也不介意再麻煩一次。
    “又有什麽事？”
    “她之前在國外執行維和任務的時候，又失控了一次，而且還殺了人。”
    “又失控了？”此話一出，向來胸有成竹的歐陽教授也泄了氣，隻能無奈歎息一聲，“我上次已經盡力過了。”
    他正欲推門而入，麵色陰沉的回過頭，又提醒了謝南昭一句，“如果繼續出現這種情況，以絕後患，隻能將她強製報廢。”
    “不不不！”謝南昭魂都嚇掉了一半，連忙擺擺手，解釋道：“她是迫不得已反擊的，而且聯合國也沒有追究她的責任。”
    “哦，那行吧。”歐陽教授沉默片刻，又好像意識到什麽，“不過……她後來又是怎麽恢複意識的？”
    “這個……”
    謝南昭仔細回想當時發生的狀況，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算了，她有自控能力就行。”
    “快別聊了！趕緊進去吧！”
    謝南婷站在一邊，看著門一會開一會關，她實在是心急如焚，一把將歐陽教授推了進去。
    又對著謝南昭說道：“趕緊回去吧，教授都說了，不是大問題。”
    一轉身再次鎖上門，將謝南昭隔在門外。
    進了實驗室，看著歐陽教授專注的神情，她也重新戴上手套，全身心投入進去。
    不過……看這架勢，估計又得一段時間忙了。
    至於自己的感情問題，還是暫時先擱置到一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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