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不是沒事找事嗎？”董瑞年失笑道。

    “怎麽成我沒事找事了？奶奶壽宴上姓錢的怎麽對我你不知道吧？”董青樹撇嘴道：“你覺得這日子過的還有意思麽？我不得趁著年輕早點找下家啊，再過幾年人老珠黃，哪哪都下垂了，誰看的上啊？”

    “再說了。”董青樹繼續道：“方家那小妞不是你夢中情人麽，你就好那一款的，我可是聽說之前方家小妞跟秦家那位相親去了這麽說吧，我看上的男人跟你看上的女人相親，我不知道我看上的男人會不會看上你看上的女人。但我知道你看上的女人對我看上的男人有那麽點意思，能聽明白嗎？”

    董青樹機關槍似得的突突了一大堆，聽的董瑞年大笑不已：“大熱天的，你歇會吧，我聽明白了。”

    說著，董瑞年突然表情一凜，一臉鄭重的問道：“這是你的意思還是爺爺的意思？”

    “你在說什麽啊？”董青樹無辜的眨巴著眼睛：“我怎麽聽不明白呢？”

    “還裝？”董瑞年瞪了董青樹一眼，他這個妹妹他太了解了，這種事她敢想，要是沒人在背後支持，她也就隻能想想。

    “好吧好吧，是爺爺讓我這麽做的。”董青樹被瞪的一臉不自在，撒嬌道：“哥，這可不能怪我啊。”

    “不合適。”董瑞年搖頭道。

    “什麽不合適？”董青樹愣道：“你是說我跟他不合適？”

    “都有。”董瑞年沉吟道：“青樹，我知道你不喜歡被安排的婚姻，咱們先不說這個。你也不是不曉事理的人，你現在想想看，爺爺為什麽要這麽安排？”

    “因為方家要跟秦家聯姻？”說起正事，董青樹表情也嚴肅了起來，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這不難理解啊，方家如果跟和秦家聯姻了，那四大家族的現在的格局肯定要被打破，爺爺這麽做也很正常，先下手為強嘛，沒看公孫家那個女人都整天跟他膩歪在一起嗎？”

    “這隻是表麵上的因素。”董瑞年搖頭道：“看事情不能光看表麵，得往深了看。”

    見董青樹一臉迷茫的看著自己，董瑞年搖頭輕笑，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你剛才說的沒錯，這麽多年以來，四大家族雖然有生意上的合作，但那都是層麵上的，任何兩家聯姻，現存的格局必然會被打破。如果要排個名次的話，秦家現在在四大家族中也隻能排在最後。”

    “最後？”董青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道：“不能吧？爺爺以前可不是這麽說的，這才過了多久？”

    “都跟你說了事情不能看表麵。”董瑞年解釋道：“秦家的秦氏集團不管總哪個層麵上來說，其競爭力都遠不如咱們三家，其他三家上數十幾輩都是生意人，秦家才多少年？現在秦家還能在四大家族裏呆著，全靠秦家老爺子撐著，國醫，那可不是隨便說說的四大家族不從政，也不摻和政治，但秦家多少有點沾邊，可畢竟秦家那位老爺子年紀也大了，說句不好聽的他還能活幾年？”

    “他也是學醫的。”董青樹不置可否道：“沒你說的這麽誇張吧？”

    “誇張？倒也未必。”董瑞年搖頭道：“我可是聽說，他已經遇到好幾次襲擊了吧？”

    “是有這事。”董青樹疑惑道：“這跟我們說的事有什麽關係啊？”

    “不知道。”董瑞年模棱兩可道：“或許有，或許沒有，這事有點複雜，以前我一直想不明白，不過最近有點頭緒了。”

    “你說點我能聽懂的。”董青樹氣道：“說個話也神神叨叨的，有什麽話不能直說啊？”

    “我都想不明白，怎麽跟你說？”董瑞年一臉無辜的攤攤手，道：“也是最近才有點頭緒，你想聽，我就說。”

    “趕緊的。”董青樹催促道。

    “這麽說吧，二十五年前的事我不知道你還記得多少。”董瑞年回憶著說道：“秦家當初除了老大秦懷仁，剩下的沒人再學醫。當初的秦懷仁在燕京一戰成名，鬼醫的名頭當時可是一時無兩，後來據說是醫死了人，然後便在燕京銷聲匿跡青樹，你不覺得很奇怪嗎？隻是死了個人而已，頂多算是醫療事故，以當時秦家的實力，還不至於讓他跑路吧？”

    “最有意思的是。”說到這，董瑞年突然停住了，盯著董青樹看了好幾秒，才若有所思道：“我查了一下，居然查不到當初死的人姓什麽叫什麽，多大年紀，甚至連是男是女都查不到。”

    董青樹眉頭微微皺起，思忖著問道：“這裏麵有什麽關聯？”

    “一開始我也沒想明白，不過現在嘛，倒是有點頭緒。”董瑞年幹脆從旁邊的整理箱中拿出一塊擦手的毛巾墊在地上，盤腿坐下，拿過魚竿一邊給魚鉤上掛餌，一邊說道：“二十多年前，鬼醫因為一起姑且算是醫療事故的事件銷聲匿跡。現在，秦家那小子一到燕京，就遇到幾次襲擊就我個人來猜測，這是有人想徹底毀了秦家，從二十多年前就已經開始布局了，而且這個局布的很成功。”

    “這也叫成功？”董青樹不屑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董瑞年笑了笑，一揮手，熟練的甩竿，然後盯著塘中的魚漂目不轉睛道：“這個局已經很成功了，秦家畢竟是千年世家，想一夜之間就扳倒，說句不好聽的，其他三家聯手也未必能做到可就在他們快成功的時候，那小子跳出來了，無意間讓這個局出現了變故，所以，有人要他命也就說的通了。”

    “所以啊”董瑞年咂咂嘴，總結道：“按照我的猜測，秦家那位老爺子早就看出來了，所以才有了這次聯姻。”

    “這就是你所謂的頭緒？”董青樹切了一聲，道：“但凡給點提示，是條狗都能猜的出來。”

    “所以說隻是有點頭緒咯。”董瑞年抬了抬眉毛，道：“還有一點我想不明白，方家為什麽也同意聯姻，這才是關鍵。”

    啪啪啪！

    董瑞年話音剛落，身後就傳來一陣掌聲：“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堂堂的文公子果然名不虛傳，這腦子就是好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