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聰明。”董瑞年看著十三，道：“比我們都要聰明，看來以前對你的評價得改改了。”

    十三看了董瑞年一眼，看似漫不經心道：“怎麽著？你以前就對我有興趣？”

    別誤會。”董瑞年搖搖頭，解釋道：“我關注你不是對你有想法——不隻是我，自從在青城你跟方離發生衝突的時候，就已經有人在關注你了，在錦繡酒會上，關注你的人更多。”

    你想說什麽？”十三腦袋裏閃過一個念頭，狐疑道：“你是說，也有可能是錦繡內部的人想對我下手？”

    我可沒說。”董瑞年連忙澄清，旋即又補充道：“也許有這種可能，不過這種可能微乎其微——據我所知，錦繡的股份你手裏就獨占百分之七十三，剩下的除了市麵上的流通股份，其餘五個股東手裏的股份加起來不超過百分之十——換而言之，就算他們有錢去收購市麵上散戶手裏的流通股，也高不過百分之二十。而且這麽做也沒意義。”

    兩人邊走邊說這話，等走到防空洞的盡頭時，方離已經準備好了。那個昏迷的殺手被保鏢呈大字形綁在一個鏽跡斑斑的鐵架子上，腦袋低垂，神態安詳，仿佛睡著了一般。

    怎麽讓他醒過來？”方離轉頭，看著十三問道，然後又一臉‘我很滿意’的表情對董瑞年點點頭：“這裏不錯，我很喜歡。”

    十三從兜裏掏出一個風油精瓶子大小的瓷瓶遞了過去：“放鼻子下給他聞聞。”

    立刻就有保鏢上來接過瓷瓶，打開瓶口的塞子放在了那殺手的鼻子下，片刻後，那殺手發出一聲類似於起床時的呻吟，悠悠轉醒。

    董瑞年笑道：“所以我說，你比我們都要聰明——我很想知道，這些東西你已經提前準備好了？”

    十三笑嘻嘻道：“我是個醫生，這些還需要準備嗎？”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董瑞年不滿十三的回答，幹脆挑明道：“我是說，你早就猜到如果有人對你下手，或者說內鬼真的存在，那目標會是我們？”

    十三仍舊嘻嘻哈哈道：“真聰明，這都猜到了。”

    所以說，你比我們都聰明。”董瑞年苦笑道：“可你不應該懷疑我。”

    十三一麵莫名道：“懷疑你？沒呀。”

    秦兄弟，這時候再裝傻就沒意思了。”董瑞年輕歎道：“有懷疑是應該的，不過我可以保證，跟我沒關係。”

    兩人說話的時候，那殺手已然轉醒，眯著眼睛適應了一下光線，便發現了自己現在的處境，眼神的驚慌隻是一閃即逝，也不掙紮，不叫喊，隻是麵無表情的打量著眼前的人。

    你好，我叫方離。”方離一邊挽著襯衫的衣袖，一邊道：“方圓的方，離別的離，不過他們都叫我瘋狗，你也應該聽說過吧？”

    殺手依舊不說話，眼神冷漠的掃了方離一眼，就把目光轉向地麵。

    你在挑戰我的耐心嗎？”方離嗤笑道：“很可惜，我沒什麽耐心，而且，你們犯了一個非常嚴重的錯誤——你們不該讓我背黑鍋。所以，我很生氣，我一生氣，後果很嚴重，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方離沒有太多廢話，招招手，立刻就有保鏢提來一個水桶，水桶中浸著一根馬鞭，從水桶中提起馬鞭，方離笑道：“鞭刑，聽說過吧？不過我想你應該是聽說過沒試過，那今天就試試吧——你可別急著開口。”

    話音落下，馬鞭揮起，在空中劃出一聲清脆的破空聲，啪的一聲抽在了那殺手的胸口上，身上的黑色勁裝猛然爆裂，一條清晰的血痕跟肌肉形成鮮明的對比。

    殺手發出一聲壓抑的痛呼，雙眼猛的外凸，冷汗清晰可見的順著額頭開始滴落。

    哈哈，好，是條硬漢啊，我喜歡。”方離大笑不止，眼神中帶著一抹變態似的瘋狂，鞭子不要錢似的左一下右一下的抽了上去，不多時，那殺手的上衣便破碎不堪的脫落，身上縱橫交錯著一道道極其可怖的血痕。

    有點殘忍了。”十三撇撇嘴，道：“法治社會，動用私刑可是違法的。”

    方離估計也打累了，微微有些氣喘，把鞭子扔回水桶裏，看著十三冷笑道：“違法？哈哈，他會報警嗎？”

    這話倒是實在話，很顯然，就算放了那殺手，他也不會報警。

    別——別費勁兒了。”

    這時候，那殺手突然開口了，強撐著抬起頭，表情在疼痛的作用下及其扭曲，卻是無聲的咧嘴一笑，道：“再見。”

    再見？

    再見！

    十三眼神一凜，殺手眼中的瘋狂一閃即逝，卻被他清晰的捕捉到，身形一閃，出現在了殺手身邊，輪起拳頭便打在了殺手的側臉上。

    砰！

    拳頭與臉頰的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接著，噗的一聲，那殺手便從嘴裏吐出七八顆混合著血水的牙齒。

    方離和董瑞年同時一愣：“怎麽回事？”

    十三用腳在地上扒拉了幾下，然後掏出一塊手帕，撿起一顆牙齒：“看看這是什麽。”

    兩人湊近一看，臉色同時一變，董瑞年也不嫌髒，直接抓起那顆牙齒看了半天，沉聲道：“死士？”

    死士？這可有意思了。”方離也接過那麽牙齒看了一會，直接丟在地下一腳踩碎，看著滿嘴冒血泡的殺手嘿嘿的怪笑道：“我現在對你有點興趣了，除非你另一邊還有一顆毒牙，不然我想你應該清楚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殺手被十三一拳打的滿眼冒星星，聽到方離的話，渾身不自覺的顫了一下，眼神中也閃過一抹驚恐。很顯然，他沒有另一顆毒牙，想死都死不了了。

    方離很滿意殺手驚恐的眼神，再次從水桶中抓起鞭子，淩空揮了幾下：“現在我們來玩個遊戲，遊戲的名字叫我問你答，遊戲規則很簡單——我每問一個問題，你必須給我一個答案，回答錯誤或我不滿意，你將會得到懲罰。現在，遊戲開始——你叫什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