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董，隻有兩個人。”周芸把一疊整理好的資料放在十三麵前，說道：“除了美國的西蒙，還有法國的一家航運集團，懂事張叫讓·庫裏，他會在明天趕來跟您見麵。”

    “才兩個人？”十三有些鬱悶，多一個人的投資意味著多一個人分擔風險。當然，他倒不在乎花多少錢，即便是這所學校不盈利，以錦繡的能力也足以支持它的存在，但不管怎麽說，錦繡不是他一個人的錦繡，雖說他手裏的股份超過百分之七十，可畢竟還有百分之三十在別人手裏。

    “已經很不錯了。”周芸笑著說道。

    “那行，先這樣吧。”十三放下資料，想了想，說到：“這兩天還得麻煩你一下，喬克森教授給出了建議，不過你還是親自跑一跑吧，看看哪裏適合建學校。”

    “這倒不麻煩。”周芸搖搖頭，道：“另外還有個事，牧陽那邊已經重新注冊好了一個公司，他的意思是，這個公司單獨運營，不掛在錦繡旗下。”

    十三一愣，問道：“他怎麽不自己跟我說？”

    “巧合而已。”周芸道：“我上個星期回燕京，正好碰到了他，影視產業鏈的事目前一直是他自己在做，他的意思是，咱們錦繡最好也派個人過去。”

    十三了然的點點頭，畢竟他出的是大頭，新公司注冊下來他也是最大的股東，雖說賬麵上都記的很清楚，可老話說了，親兄弟明算帳，牧陽即便是為了避嫌也會這麽做。

    “這些你做主就好。”十三說道。

    “真的我做主？”周芸笑了笑：“那你到時候可別說我搞辦公室鬥爭啊。”

    十三莫名其妙道：“什麽跟什麽啊？”

    “沒什麽，就是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人。”周芸輕笑著說到：“你猜猜看是誰。”

    十三翻翻白眼，一攤手：“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誰？聽這意思，我認識？”

    “你認識不認識我不知道，但她肯定認識你。”周芸道：“她叫胡雯。”

    “胡雯？聽著耳熟。”十三歪著腦袋想了半天：“幹嘛的？”

    周芸道：“以前是警察，現在是錦繡安保公司的保鏢。”

    “是她啊。”十三恍然大悟，經周芸這麽一說他才想起還有個給他白幹的。

    隨即，十三疑惑道：“怎麽突然提起她了？她哪有意思了？”

    “這個女孩兒當保鏢可惜了。”周芸道：“也是偶然的機會吧，我發現她對投資特別感興趣，你也知道，咱們錦繡安保的女保鏢本來就不多，基本上都是部隊退下來的，能打是能打，但對商業上的事都是一竅不通的。這麽一對比，這個胡雯就格外顯眼了。”

    “她投資？投資什麽？”十三樂了。

    “她買了錦繡的股票。”

    十三頓時樂不可支：“就因為她買了錦繡的股票你就覺得她不錯？”

    “這隻是一方麵。”周芸道：“最重要的是，他隻買了不到一個星期就出手了，做短期，一個星期賺了一半，很有眼光，也很有魄力的一個女孩兒。”

    這麽一說，十三倒是來了點興趣。要知道，錦繡的股票可是熱門中的熱門，即便是當初因為基金會的事下跌，在短時間內卻能再次漲回來，而且這段時間錦繡的股票持續走高，一般來說，隻要攥在手裏不是迫不得已絕對不會有人拋售。由此可見，胡雯為的是賺快錢，而且並不貪心。

    十三問道：“那你啥意思？準備讓她去牧陽那？”

    “牧陽那邊我另有人選。”周芸道：“我的意思是，讓她跟在你身邊當個助理。”

    “跟著我當助理？”十三詫異道：“不用了吧？我不是有秘書麽？”

    周芸頓時樂了：“喂，秦董，我問你個問題啊——你知道你的秘書叫什麽名嗎？”

    “呃——”十三語塞，尷尬的不要不要的：“那個，我秘書叫啥來著？”

    “得了，她叫什麽不重要，現在她已經是我的秘書了。”周芸道：“你說，一個以前當警察，現在當保鏢，還對投資這麽感興趣的，好好培養一下，以後也是個人才。正好你這邊總得需要一個助理，幹脆讓她試試好了。”

    十三說道：“不是有你嗎。”

    “我的董事長啊，您這是真想當二十一世紀的楊白勞嗎？”周芸失笑道：“我以前是蘇董的助理，現在是錦繡的執行總裁，事已經夠多了，您就行行好，一些小事找別人吧。”

    說起這個，十三有些汗顏，他現在已經習慣了不懂就問，還不懂就直接交給對方辦的流程，說起來，他這個董事長當的還真夠甩手的。

    “行，那就讓她試試。”十三問道：“什麽時候開始？”

    “我等下就給她打電話，讓公司那邊安排辦理簽證。”周芸道：“她的英語水平還不錯，這也是優點。”

    ——

    有人看見那些開著好車住著豪宅的有錢人不順眼，打個並不算恰當的比喻，就是隻看見賊吃肉沒看見賊挨打。

    他們開好車住豪宅，那都是他們用汗水心血拚回來的。周芸現在的身份在錦繡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無論是她的學曆還是年紀，如今坐在錦繡集團執行總裁的位置上，都讓無數人羨慕嫉妒恨。她很享受嗎？不，她很累。一天除了正常的睡眠時間，其他時間幾乎都是在工作，逛街？休閑？聚會？不存在的。

    在拉斯維加斯隻住了一個晚上，周芸就帶著一疊她連夜篩選好的資料去了機場。建學校不是小事，那座城市，哪條街都非常重要，這些都需要她親自來篩選和比對，然後完成談判。

    結結實實的忙了兩天，總算與西蒙和從法國特意飛過來的庫裏簽訂了協議，後天就是元旦了，十三打算去波士頓再見喬克森一麵，然後就飛回華夏。

    ——

    距離哈佛不遠的一間咖啡店裏，喬克森姍姍來遲，歉意道：“秦，實在對不起，醫院臨時要開會，來晚了，沒等太久吧？”

    “沒事，我也剛來。”十三笑著說道：“喬克森教授，不知道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你可真是給我出了個難題。”喬克森苦笑了一聲，招招手叫老服務生點了一杯咖啡，才道：“說實話，我真的舍不得離開這裏。”

    十三眨眨眼：“但是？”

    “但是，我願意試一試。”喬克森正色道：“我不像羅伊，說實話，我最初選擇當醫生並不是我自己的選擇，是我父母覺得我隻有做醫生或者律師將來才會賺很多錢。嗬嗬，說出來也不怕你笑，我的理想是當一名拳擊手。”

    十三也不說話，就靜靜的看著喬克森。

    頓了頓，喬克森繼續說道：“但是後來我發現，我已經愛上了醫生這個職業——你的理想很大，大到幾乎不可能實現，但是，人這一輩子總是需要賭一賭的，所以，我願意幫你贏得這場賭注。”

    十三嘿然一笑：“那要是賭輸了呢？”

    “那有什麽關係？”喬克森接過服務生送來的咖啡喝了一口，笑道：“賭輸了也是你輸，我又沒有任何損失。”

    十三敲了敲桌子：“你可是辭了哈佛和醫院的工作。”

    “那隻是一份工作。”喬克森大笑道：“拜托，秦，我可是哈佛的博士，還有那麽多年工作經驗，去哪裏找不到一份工作呢？再說，再過幾年我就要退休了，哈哈。”

    “也對。”十三跟著笑了笑，道：“嘿，既然你都決定了，那就再幫我個忙吧？”

    喬克森聞言一愣，笑容也僵在了臉上：“你不會是讓我去挖哈佛的老師吧？”

    十三眨眨眼：“你肯嗎？”

    喬克森使勁兒搖頭：“不！”

    “所以我也沒打算找你幹這個。”十三攤攤手，說道：“這個工作我找別人去做，不過教授你得幫我聯係幾家賣醫療器械設備的公司。”

    一聽不是讓他挖老東家的牆角，喬克森頓時鬆了口氣，老頭兒拍著胸脯保證道：“放心好了，這個事情不難，雖然我不敢保證你能買到最新一代的設備，但也絕對是最前沿的設備。”

    “謝謝。”十三伸出手跟喬克森握在一起：“那麽，過幾個月再見了。”

    ——

    告別喬克森回到酒店，一進門就看到公孫雁坐在沙發上發呆，這種情況倒是不常見，十三好奇道：“你咋了？哪不舒服？”

    “你相信奇跡嗎？”公孫雁抬抬眼皮，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

    十三撓撓頭：“啥奇跡？你又幹啥了？”

    “來，我給你看個很好玩的東西。”公孫雁從屁股抱枕底下摸出個雪糕棍兒似的棒棒遞給十三：“看看，這就是奇跡！”

    十三結過來翻來覆去的看了半天：“這啥啊？兩條紅線？中隊長？”

    “不知道這是啥？沒關係，我給你介紹一下。”公孫雁搶過棒棒，胡亂揮舞著：“看，這東西叫絨毛膜促性腺激素測試棒，哦，忘了你是中醫了，不過它還有個名字——驗孕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