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做的這個……”
    散場後，倆人剛一上車，林周就對著田馨重複了遍剛才那個手勢，一臉疑惑不解“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
    “就是這個啊？”他又用手比劃了一遍“還有你剛說了什麽？”
    “哦，這個啊！”
    田馨也用手比劃了一下，笑著胡說八道“就是……‘你很棒’的意思！”
    “不對，你剛說的不是這個！我怎麽覺得這像是個‘愛心’的形狀呢？”
    他邊說，又舉著手比劃了一遍“還有你剛說的，是‘我愛你’吧？”
    “胡說，怎麽可能？那麽多人呢，臉不要了？”
    田馨一把拍開他的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這就是‘你很棒’的意思！我那是誇你呢！別過度解讀。”
    “好吧！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林周無奈歎了口氣，轉過頭啟動車子，跟在散場回家的人群後麵，慢慢向前移動。
    “不過，既然你也覺得我很棒，那有沒有什麽獎勵？”他又轉過頭，還把臉往近湊了點，一副討賞賣乖的模樣。
    田馨也是無語了，抱著胳膊往旁邊挪了挪，與他保持了大概一尺寬的距離。
    “哎，我怎麽發現你最近越發的不知收斂了呢？怎麽的？咱倆已經熟到這份上了嗎？讓你堂堂林總，連臉都不要了？”
    “說什麽呢？這怎麽能叫不要臉呢？”
    林周笑道“我們是戀人，要是在你麵前還裝腔作勢，那還算什麽男人？談什麽戀愛？索性出家清修算了！你得學會適應談戀愛的節奏，別總是拒人於千裏之外，多傷感情啊！”
    “快得了吧，還談戀愛的節奏？要說起這個，老娘比你……”
    “……”
    我勒個去，剛說了個啥？老娘？還當著林周的麵？
    車裏突然死一般的寂靜……
    “……”
    “……”
    田馨心一沉，瞬間把死後埋哪兒都想好了！
    完了完了！
    果然兩個人不能太熟，這也太容易禿嚕嘴了！
    怎麽辦？好社死啊！
    這下該怎麽解釋？
    死吧！
    趕緊死！
    死不了就降一道雷下來吧！
    劈暈過去也行啊！
    她這邊亂七八糟想了一堆，林周那邊也不平靜。
    他把車停到路邊，轉過頭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眼睛瞪得溜圓“你……剛說什麽？”
    “啊？沒……沒說什麽啊！”
    田馨尷尬的幹笑了一聲“我亂說的，嗬嗬……話趕話！沒……沒別的意思，你可……別多想，我平時其實不那樣說話！我……我覺得……呃……我應該……呃……可能……也許……就是呃……咱倆太熟了吧……可能？”
    她磕磕巴巴、語無倫次的亂說一氣，眼神躲閃著往四處亂飄，就是不敢看林周一眼。臉也瞬間紅到了脖子根兒。
    “認識我之前，你還跟誰談過戀愛？”
    林周沉聲問道，問完又用手捧著她的臉，強行跟她對視。
    她臉上的溫度此刻燙的能煮熟雞蛋，他用手指輕輕摩挲著，又問了一遍“張帥嗎？”
    “……”
    什麽鬼？
    談戀愛？
    不是說……“老娘”？
    不過，這跟張帥有什麽關係？
    什麽亂七八糟的？
    莫名其妙！
    她一把扒拉開他的手，笑道“你胡說什麽呢？我跟張帥之間的事兒你不都知道了嗎？怎麽還問這種蠢問題？”
    “那你剛才是什麽意思？是想說……‘老娘比你有經驗’嗎？”
    “啥？”
    田馨瞬間笑瘋了，這句話莫名其妙的戳中了她的笑點。
    “我是想說……”
    呃……話一出口，她又突然停下了。
    剛才想表達的其實是“老娘比你活得長，見得多”！
    不過，這該怎麽解釋呢？
    總不能承認了就是這個意思吧？
    她哪來的什麽談戀愛的經驗？
    算上上輩子，總共也就跟兩個男人有過糾葛。
    劉波自不必說，那段感情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要論起來，林周才是那個真真切切讓她感受到“什麽是愛”的人。
    而且，隻有林周！
    是的，隻有他。
    “想說什麽？”林周還在步步緊逼，眼神裏依然如剛才那般急不可耐。
    “我是說……你今天怎麽會跑過來？我以為你都回去了？怎麽會出現在村委會啊？”
    “別轉移話題，回答我！”
    “你剛才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嗎？當著縣領導的麵，應該不會撒謊吧！這話都放出去了……”
    “回答我，真的……沒有嗎？”
    “……”
    “你從來都沒有跟我說過這些，我也從來都沒有問過你！可是，這個……究竟是什麽意思？”
    他又做了一遍那個手勢，那個田馨當著全村人的麵對他做過的手勢。
    “還有，你那句話，也曾經對別人說過嗎？這個手勢也曾有人對你做過嗎？”
    “……”
    “是什麽時候？大學……還是高中？還是說……在我畢業之後？亦或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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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
    “什麽？”
    “我說，沒有！你別亂猜了！”
    田馨歎了口氣，舉起右手解釋道“這個呢，叫做‘比心’，是戀人之間一種表達愛的方式！我剛才呢，也確實是不要臉了一回。”
    她笑道，伸手捧住他的臉，眼睛裏驀的升騰起萬千柔情“可是有什麽辦法呢？誰讓你剛才那麽迷人。這張帥氣的臉是怎麽能說出那麽硬氣的話，又是怎麽對著我就那樣傻笑。你說，我能怎麽辦呢？嗯？”
    說完，她對著他莞爾一笑，在他還未做出反應之時，突然閉上眼睛吻了上去……
    “……”
    “……”
    時間仿佛靜止了！
    周圍瞬間沒有了任何聲音，連空氣都是甜的！
    林周驚的睜大雙眼，身體瞬間石化，連同腦子也一起宕機了！
    這是田馨第一次主動，雖然隻是如蜻蜓點水般僅停留了半秒的羞澀一吻。
    他的手還在半空舉著，等反應過來，想繼續這一刻的溫存時，她又放開了他，轉過頭望向別處。隻留他一人在那傻愣愣的發呆！
    “你……”
    “走啊！開車！趕緊的！”她催促道，心跳的如同陣前擂鼓。
    “去……哪兒？”
    “回家吃飯！”
    “啊？”
    “回我家，吃飯！”
    “哦！那你剛才……”
    “我愛你！”
    “什麽？”
    “我剛才說的，我愛你！”
    “什麽？”
    “我從沒有喜歡過別人！你……是第一個！”
    “……”
    “我也不知道是從什麽開始的。也許是那次在公園重逢，你給我畫像的時候；也許是大學的時候，我們一起談天說地，擺攤遛彎兒；也有可能更早，或許第一次見麵時，你對我說‘來一斤’，我抬頭看向你的那一眼。可能從那時候就開始了！”
    田馨偏過頭望著窗外，沒有去看林周的眼睛。
    “我也說不清是什麽時候！但我能確定，一直以來，你在我心裏，跟別人……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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