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磕磕巴巴、胡言亂語，說完才發現前後邏輯混亂，自相矛盾。但也沒辦法，隻能自己打自己臉了！
    這個答案倒讓周瑞蓮有點意外。
    她笑了笑，用目光捕捉到田馨躲閃的眼神，道“丫頭，你是第一個被小周帶回家的女孩子。雖然我不知道他以前有沒有喜歡過別的姑娘，但你在他心裏，一定非常重要！”
    這倒是說對了！
    林周扯了扯嘴角，揚起一個完美的弧度。
    田馨對這話不置可否，隻淡淡笑了笑，算是回應。
    “你是個好孩子！”
    周瑞蓮繼續說道“阿姨讚成你們在一起。不過，小周的心思非常敏感，我不希望他再受到任何感情上的傷害！”
    這句話倒像是那個“毒舌評委”了！
    田馨抬頭對上周瑞蓮的目光，確實，這一刻的周瑞蓮才更像是她印象裏的樣子。
    “感情不是兒戲，如果決定要在一起，就好好珍惜他，好好對他，不要傷他的心。”
    周瑞蓮繼續說“我隻有這麽一個孩子，不想讓他像我一樣，因為稀裏糊塗的一個選擇，斷送自己一輩子的幸福！”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她把手搭在田馨的肩膀上，目光殷切。日光從窗台上撒進來，略微有些灼熱。
    田馨突然想起，那晚在酒店裏，林周說我早就想好了！
    是啊！
    早就想好了！
    “我明白的，阿姨！”
    她低頭，又看了一眼畫冊上那兩個身影，那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隻要他不變心，我絕不放手！您信我。”
    一句誓言，一個承諾。
    無需多言，隻因——那是你，深愛的你。
    後麵的話林周沒有聽清，腦子裏被田馨剛才那句填的滿滿的，再也聽不進去其他。
    他靠在牆上，一遍一遍回憶著房間裏兩人剛才的對話，心裏的某個地方好像輕輕的裂了條縫。接著，那條縫開始四分五裂，無限蔓延，最後在“您信我”那三個字出來後，揉進去一縷光，瞬間將那裏融化成了一片海。
    “卡——卡——”
    不知過了多久，房間的門突然“哢噠”一聲——開了！
    田馨笑著從裏麵出來，邊走邊跟身後的周瑞蓮說著什麽。
    一回頭看見林周靠在牆上，嚇的“媽呀”一聲，差點跳起來！
    “你……你在這幹嘛？”
    “怎麽了？”周瑞蓮走上前，一轉頭也嚇了一跳。
    “你這孩子，站這兒幹什麽呢？看把丫頭嚇得！”
    林周站直身子，各看了對麵兩人一眼，眼神複雜。
    “說完了？”
    “哦……完了！”田馨抬眼瞄他“你……都聽到了？”
    “……”
    “你你你……你這什麽毛病？怎麽總偷聽人家……”
    “講話”兩個字還沒出來，一個擁抱圈住了三個人。
    林周什麽都沒說。
    隻將頭伏在母親的肩膀上，另一隻手緊緊擁著田馨。
    對麵兩人似乎沒有預料到他會這樣，皆是一愣！
    接著，周瑞蓮反應過來，很快也伸手抱住了兒子，一遍一遍撫摸著他的頭。
    “你……幹嘛？”田馨偏過頭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問道。
    “閉嘴！”
    “哦！”
    …………
    臨走前，周瑞蓮拉著田馨的手，送她下樓。
    “回去後轉告你媽媽，我這幾天一定登門拜訪。另外，要是她想聽戲，你就跟小周說一聲，我在‘梨園會’開個專場！到時候把你們鄰居，你說的那些鐵杆粉絲都叫來！”
    “啊？這也……太誇張了吧！”田馨尷尬道。
    周瑞蓮偏過頭，眼睛一撇“怎麽？不歡迎我去你們家？”
    “不是不是，當然歡迎。我說的是專場……有點誇張！嗬嗬……”
    “不是你說的嗎？我那些鐵杆粉絲都盼著見我一麵，要是沒點誠意，我兒子以後怎麽去見你啊？你說呢，丫頭！”
    “啊……嗬嗬……”
    還真是親娘兒倆啊，說話都是一個調調。
    田馨尷尬的對著周瑞蓮幹笑了幾聲，捂著臉轉身上了車。
    “改天抽時間帶丫頭也去一趟古城吧！”
    周瑞蓮隔著車窗，又對林周叮囑道“畢竟是你親爸，總得讓他見一麵。”
    “不用！您見了就可以了。”
    林周回應道“等婚禮的時候，再通知他吧！”
    “那好吧！都隨你！”
    周瑞蓮歎了口氣，轉頭對上田馨，又換上了笑臉“丫頭，謝謝你的禮物！阿姨很喜歡！初次見麵，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麽？”
    她從手腕上挎著的小包裏掏出一個小盒子，連同一個紅色的絲絨布包一起遞到田馨手裏。
    “這是給你的見麵禮，希望下次再見的時候，咱們之間的關係能更進一步！”
    “……”
    該死的，這個時候大腦宕機了！
    田馨看著塞進手裏的紅布包和盒子，足足愣了半分鍾。
    還是林周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回過神來。
    周瑞蓮還在窗口看著她，等她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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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下丟人丟大發了！
    “阿……阿阿姨！這個……不不不不不用！”
    她結結巴巴紅著臉，又把兩樣東西遞出去“林林林……林周早上，都都都……都給我了！”
    她指了指胸前的項鏈“就就就……就是……這這這這個！”
    “你怎麽了？”
    林周湊過來上下看了她一眼，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沒發燒啊！怎麽話都說不利索了？”
    “沒沒沒……沒有啊！”
    周瑞蓮倒是明白，也不等田馨解釋，就把她伸出來的手又送了回去，笑道“他給的是他的，我給的是我的，不衝突。”
    “那那那……那怎麽行？我媽說了……”
    “走了啊，媽！我晚上還有會，就別等我吃飯了！”
    林周朝周瑞蓮打了個招呼，也不等田馨把話說完，就一腳油門開著車走了！
    等出了小區，到了市裏，他才隨便找了個路邊把車停下來。手扶著方向盤笑的渾身發抖。
    田馨見他笑，覺得莫名其妙，又很生氣。
    “不是，你笑什麽？”
    “不行了……你先讓我笑會兒，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麽？”
    “你……你不結巴了？哈哈哈……”
    “……”
    一個沉默，一個狂笑！
    一個巨無語，一個巨開心！
    這個狀態維持了大概五分鍾。
    笑的那個笑夠了，生氣的還在生氣。
    “你剛才是怎麽了？”林周湊過來問“太激動了嗎？”
    “……”
    “不打開看看嗎？見麵禮！”
    “……”
    “你們倆今天說的，我可都聽見了！你當著我媽的麵承諾的，可不能反悔！”
    “……”
    逗了半天也不見她言語，這實在反常。
    林周伸手將人掰過來，又捧起她的臉“到底怎麽了？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收了這個禮，我是不是……以後就跟你捆綁在一起了？”
    田馨看著手裏的兩樣禮物，臉上突然帶著一絲苦笑“是不是意味著要結婚、生子、經曆三年之痛、七年之癢，然後，相看兩生厭。林周，”
    她抬起頭，對上他的目光“你真的……準備好了嗎？”
    這一問，林周終於明白過來。方才種種，是她又多想了！
    不必多說，他一把抱住她，輕撫著後背伏在她耳邊說“不是說了很多次了嗎？我早就準備好了！你怎麽又開始胡思亂想了？難不成，你在我媽麵前說的那句話是假的？”
    “當然不是！”
    “那你擔心什麽？”
    “我……”她猶豫再三，欲言又止“我也不知道！”
    話說到這，林周知道，此題無解。
    既然無解，那就換個話題。
    他指了指田馨放在一邊的盒子，說道“沒猜錯的話，那個盒子裏，是我媽珍藏多年的鐲子！你確定不打開看看嗎？”
    “啊？”
    “我外婆留下來的！”
    “傳家寶啊？”
    田馨瞥了一眼，隨即打開了盒子。
    是一隻泛著盈盈水光的白玉手鐲。鐲體溫潤如雪，素淨無雕。一整個清雅脫俗，漂亮極了。
    “還真是！”林周說。
    “那這個呢？”
    她又打開那個紅布包的袋子，往外抖了抖。
    一遝嶄新的紅票子順著她抖動的動作倒了出來。
    這個場景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見過！
    兩個人隨即對視了一眼。林周笑著說“看來，這個規矩，我媽也懂！”
    是……萬裏挑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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