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棠害羞推開顧祁，立馬將他護在身後：“爸，不是你想的那樣，顧祁他很乖的。”
    “乖？”楚淮目光落在顧祁臉上，止不住嗤笑一聲，“乖到把我的女兒拐到他床上？他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她原本想同楚淮解釋，她已經長大了。
    身後青年不知什麽時候上前，直接將虞棠護在身後：“嶽父，你要打就打我，別打姐姐。”
    “嶽父？我什麽時候成你嶽父了？”
    “爸，先消消氣，我們先吃飯好不好？”
    瞥見虞棠裝可憐揉著肚子，一副護著顧祁的模樣，楚淮無奈的歎了口氣。
    氣氛尷尬的飯桌上，顧祁將各種菜上齊。
    他一米九幾的大高個，乖巧的坐在虞棠身邊，又在桌下輕輕握住虞棠的手，索取依戀。
    他垂下白色的睫毛，認真吃飯的模樣，顯然與曾經少年時期，害羞內向的主人格，一模一樣。
    同楚淮坐在一處的王叔，打量著兩人眉來眼去，忍不住開口打破尷尬。
    “這倆孩子，還是這麽要好啊！哈哈哈哈！”
    “要好？他都要把虞棠拐到…”楚淮眉目滿是威壓，換了個說辭，“這臭小子，平時也沒見裝可憐，今天手段挺高明。”
    平日都是副人格接觸楚淮，主人格自然不會出現。
    想到副人格又無故背鍋，虞棠笑出聲：“爸，你別說他！不然他晚上回去會默默碎掉的！”
    良久的沉默，楚淮抬起冷冽的視線，冷笑一聲。
    “說吧，今天來找我，有重要的事吧？”
    她這個商戰場拚殺出來的養父，什麽事都瞞不過。
    虞棠著急張口，身旁顧祁拘謹緊張的聲音，率先打斷她的話。
    青年緊張的手心出汗，努力正襟危坐，學著副人格的模樣開口。
    “叔…叔叔，我想娶你女兒。”
    “爸，我也想嫁給顧祁！我們今天來，就是為了這件事。”虞棠也替主人格解圍。
    “那是好事啊！你們學生時代就一直在一起了，你們的感情，我可是從校園看到如今結婚啊！”王叔滿意的點點頭。
    “真的嗎？謝謝叔叔。”顧祁乖巧的向王叔鞠躬，就像某種無害的毛絨白犬。
    茶盞落在桌上的聲音，打斷眾人尚且融洽的狀態。
    楚淮指尖有節奏的點在桌上，冷哼一聲，轉而又繼續喝茶。
    現場再次陷入安靜，周圍溫度降至冰點，剛緩和的餐桌氣氛，又封上一層寒意。
    “學生時代的愛情，大多都是女人荒廢青春，陪著男人起家。”楚淮目光落在虞棠身上，“最後男人都會變心，而女人隻能在麻木的婚姻中，生育子女倉促一生。”
    這是現實，虞棠自然知道血淋淋的事實。
    上一世，她就是這樣掏心掏肺，幫助厲時衍的事業，甘願被關在別墅，隻能做依附於男人的菟絲花。
    但她這一世不會如此，也對顧祁有信心。
    “爸，顧祁這麽多年，您還沒看明白嗎？”
    “婚姻一直以來，都隻是對男人有利，才會存在。”楚淮聲音冷靜。
    虞棠欲言又止，身旁白發青年突然起身，拿出幾份文件，認真的擺在桌上。
    他聲音還有些緊張，為了虞棠努力穩住情緒，扯了扯名貴領帶，紅著眼眶反駁。
    “虞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我絕不會成為困住她的束縛，我可以讓婚姻，成為對女性有利的存在。”
    “這都是我公司名下的財產，包括這些年所有的一切，我都填在了虞棠名下。”
    “我之所以拚命，隻是為了配得上她，沒有她，這一切都沒有意義。”
    眼睜睜看著主人格勇敢反駁楚淮，虞棠內心忍不住豎起大拇指。
    委屈小狗，關鍵時刻還挺帥。
    顧祁生怕楚淮不鬆口，將另一份文件拍在桌上，高挑的身影彎腰垂眸，盯著中年男人。
    “如果您依舊放心不下，我可以入贅！”
    正喝水的虞棠，忍不住將水噴了出來。
    她有些不可置信：“你說什麽？顧祁你瘋了吧？”
    “姐姐，我想跟你在一起，我可以是你的附庸，我不在乎那些人對我的評價，我隻在意你。”
    這些話，讓虞棠的心猛得被攥緊，酸澀卻又榨出甘甜。
    原來愛一個人，就是想要給予她最好的一切。
    甚至會自卑的覺得，還不夠。
    不遠處，一直沉默的楚淮，對上顧祁因為替虞棠辯駁，還有些微紅的眼眶。
    他久經名利場，見過太多腥風血雨，早已對人性沒有任何期待。
    偏偏這世界上，除了顧祁，不會再有人，會對虞棠這樣無條件付出。
    楚淮歎了口氣：“還不來敬茶？”
    “敬茶…敬什麽茶？”顧祁呆呆的轉頭看向虞棠求助，剛才似乎用盡他全部勇氣，如今竟顯得有些乖巧。
    “笨呀！爸爸同意我們結婚了呀！”虞棠笑著推搡顧祁。
    被突如其來的好消息砸暈，顧祁害羞的垂下頭，同手同腳走到楚淮的身邊。
    他小心翼翼端起茶盞，彎腰遞給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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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喝茶。”
    “真是個傻小子。”楚淮表情無奈，“虞棠，你就喜歡這樣的？”
    “嗯！超級喜歡！這輩子就認定他了！”
    他們在楚家別墅留宿了一晚，一大早，顧祁就驅車帶著虞棠前往民政局。
    想起昨夜，主人格麵對嶽父並不完美的表現，副人格單手握緊方向盤，整個人透著陰鬱與不悅。
    接二連三的電話，打斷他煩悶的思緒。
    虞棠湊近，用隻有兩人可以聽到的聲音開口。
    “要不改天領證？你先去忙合作的事？”
    顧祁當著虞棠的麵，直接將電話掛斷，無奈彈了彈她的額頭。
    “今天必須領證。”
    抵達民政局門口後，虞棠踩著細高跟下車時，不遠處一道身影引起她的注意。
    遠處的女人比她矮稍一些，高定女士幹練西裝，及肩短發配著清純的臉，卻一點兒都不違和。
    注意到女人的臉，虞棠連帶呼吸都一滯。
    那遠處女人似乎沒看到她，踩著高跟鞋氣衝衝走到顧祁麵前，一巴掌就要上來，卻被顧祁推開踉蹌一步。
    “顧祁！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跟我的合作不來也就算了！你為什麽要來民政局？”
    沐嬌嬌滿臉怨恨：“我以為你會為了虞棠永遠守寡，沒想到這麽快就要二婚啊！果然男人就是一堆靠不住的垃圾！”
    “鬧夠了？”
    聞聲，沐嬌嬌注視著顧祁雲淡風輕的模樣，氣得連連搖頭。
    “虞棠在天之靈，一定會詛咒你這個渣男！要是當初你把她讓給我…”
    她閉上嘴，未曾說出的遺憾，皆是少女心事，與曾經的酸澀悔意。
    一陣清風，模糊了沐嬌嬌藏起眼淚的視線。
    顧祁身後的少女，這會兒不合時宜，從男人背後探出頭，巴掌大精致的小臉滿是激動。
    “嬌嬌！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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