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猴子？”
    沈凝冰瞳孔驟縮，指尖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
    她將目光投向山外的楚軒，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這光陰長河之下，有髒東西？！”
    剛想詢問緣由，但楚軒的意識已經抽離。
    她隻能眼睜睜看著山外的一切發生。
    山外，楚軒的麵前。
    忽然出現了一個模糊的人形生靈。
    它的身軀由流動的時間碎片構成，表麵覆蓋著細密的銀色光點。
    每一個光點中，都倒映著不同的曆史畫麵。
    最詭異的是它的麵容——那是一張沒有五官的臉，卻給人一種正在微笑的錯覺。
    即使相隔著層層空間，即使有著飛來峰的陣法保護。
    沈凝冰看到那人形生靈的時候，還是本能的心口一痛，渾身上下冷汗遍布。
    仿佛，這個生靈就是什麽視之即死的禁忌一般！
    有這個感覺的不僅是沈凝冰，旁邊的蕭語嫣、塗山玖玖都死死捂著心口，身體不斷顫抖。
    隻有方落落稍微好上一些，僅僅隻是香汗不斷。
    不遠處，忽然傳來一聲驚呼。
    “怎麽可能？！”
    仔細觀察那人形生靈後，賀玉衡慌張的聲音響起。
    “這裏不是光陰長河的小分支而已嗎？”
    “怎麽可能出現歲月之靈？！”
    “這是歲月之靈？！”
    沈凝冰聞言也臉色大變。
    她離開九天十地之後的記憶不甚清晰，之前沒能認出那人形生靈。
    但經過賀玉衡這麽一提醒，此刻也想起了這東西的來曆。
    即使在仙界之中，即使對於仙王強者來說。
    這東西仍然是觸碰不得的超級禁忌！
    看到沈凝冰與賀玉衡的反應，還能勉強動彈的方落落問道。
    “二師姐，賀姐姐，這歲月之靈是什麽東西？”
    平日裏落落大方的少女，此刻眼中滿是擔憂。
    沈凝冰剛想解釋，卻發現相關記憶十分淩亂，根本無從說起。
    無奈之下，她隻能搖了搖頭，向著賀玉衡投去求助的視線。
    “賀姑娘，你來解釋吧。”
    賀玉衡也沒有矯情，直接就給幾女講述起了這歲月之靈的來曆。
    “歲月之靈，在仙界也是一個傳說，是時間大道的具象化災厄！”
    “傳聞中，它乃是光陰長河的鎮守者，擁有超越世界極限的恐怖力量，而且還能操控一定範圍內的時間！”
    說著，她頓了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更可怕的是，歲月之靈存在歲月無比久遠，能夠觀察無數強者的崛起與隕落，擁有他們的畢生感悟！”
    “可以說，這玩意就是一個世界所有強者的集合體！”
    聽到這裏，山中空間內，幾個女子都是一陣窒息。
    一個世界所有強者的集合體，這也太恐怖了！
    雖然大師兄天賦卓絕，亙古無雙。
    但真的能夠對抗整個世界的漫長積累嗎？
    一時間，就連一直相信大師兄的方落落，此時心中也沒有多少底氣。
    幾個少女知道自己無法幫忙，隻能瘋狂祈禱。
    “大師兄，一定不要有事啊！”
    潔白如玉的拳頭掐的嫣紅，手掌中甚至出現斑斑血跡。
    但幾個絕世女子毫無察覺，隻是死死盯著山外的戰場。
    山外，楚軒饒有興趣的看著麵前的人形生靈，並沒有立即動手。
    他能夠感覺到，這家夥周圍存在著一個奇妙的領域。
    一旦陷入那個領域，就連他也會有大麻煩！
    “沒想到，這光陰長河之中，居然都能有水猴子。”
    “古人誠不欺我！”
    看著麵前的人形生靈，楚軒開口說道。
    麵對這麽一個古怪存在，他並不想輕舉妄動。
    索性就先開口，試探對方的智慧與實力。
    聽到楚軒的話語，那光陰之靈身體微微震動，發出了一陣聲音。
    “咯咯咯......”
    雖然是一種陌生無比，甚至更加類似嬰兒牙牙學語的語言。
    但楚軒還是能夠聽出對方語氣中的憤怒與仇視。
    歲月之靈的麵容依舊沒有五官，但楚軒卻能感受到它“注視”自己的目光。
    那目光中充滿了對他的憎惡，仿佛要將自己都拖入時間的深淵，永世不得翻身。
    這家夥對楚軒怨恨到了極點！！！
    對於這個情況，楚軒也是有些莫名其妙。
    “不是哥們，你怎麽也這樣？好像我欠了你們幾百極品靈石一樣！”
    他有些無語的說道。
    說完，他自己也有些奇怪。
    “嗯？我為什麽要說也？這種事情還有嗎？什麽時候的事情了？”
    撓了撓頭，沒想起來，那就不想了。
    “算了，不想了，反正也不重要。”
    感受到楚軒的淡然與鬆弛，那歲月之靈虛無的雙目中閃過一絲怨懟。
    憑什麽？！
    憑什麽你這個惡魔如此孱弱，還能如此淡然放肆？！
    從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難道吾千萬年來的積累，就這麽不值一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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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怒急攻心，氣急敗壞。
    突然，歲月之靈抬起手臂，指尖泛起銀色的光芒。
    周圍的時間流速開始變得紊亂——
    左側的虛空在加速老化，右側的空間卻在逆流回溯。
    下一刻，一聲震天動地的轟鳴傳出。
    隻見那歲月之靈周身爆發出璀璨的銀光，整條光陰長河都為之沸騰！
    兩股力量狂暴而起，驟然朝著楚軒而去！
    轟隆隆！
    看到對方的攻擊，楚軒嘴角勾起，舌頭舔了一下嘴唇。
    眼中寫滿了兩個字。
    興奮！
    “有趣！”
    “不愧是歲月大道的具象化災厄！”
    “我倒是很好奇，你這家夥究竟有多少本事！”
    說罷，楚軒抬手輕點，一道金光在他的指尖凝聚。
    刹那間，三千道印在空中凝聚。
    陣陣足以鎮壓時空的威壓橫掃而出，將周圍紊亂的時間空間統統定住。
    那差點被時間之靈力量毀滅的光陰之路，也恢複了平靜。
    但那道印的威力尚未完全發揮，三千流光繼續向前。
    嗡！——
    如蜂鳴一般的碰撞聲響起，整條光陰長河動蕩不堪。
    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
    那歲月之靈打出的兩道攻擊，竟然好似泥牛入海，已經完全消失不見！
    “就這點本事嗎？”
    看著眼前的人形生靈，楚軒輕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說著，他的身邊仙氣頓生。
    “那這場鬧劇就可以到此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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