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秘密？”
    周遊也不繞彎子，直截了當的詢問。
    乾有些不耐煩，“都說是秘密了，還能夠直接告訴你？”
    周遊瞬間就樂了。
    一般來說，遇到這種說法類型的，你就直接拔劍捅死。
    絕對沒有一個是冤枉的。
    所以，周遊右手落在劍柄上。
    乾則滿臉提防，“你想做什麽？”
    周遊言道：“你不告訴我，我就把天舟山給徹底劈了，自己去看看有什麽秘密。”
    乾略怒，“你沒事吧？”
    周遊隻好鬆開誅邪劍，“那麽你到底想說什麽呢？”
    乾無奈，“雖說誕生界主，利大於弊，也能夠更好的保護這個世界，且可以完美自若的運用天地之力。但這個弊端隻要出現一次，整個天下就沒了。”
    周遊略顯沉默，這個問題他之前是考慮過。
    不過他考慮更多的則是如果連自保之力都沒有，還談什麽界主的心正不正？
    乾自不是一般人，她也能夠理解周遊在想什麽。“反正之前的思考方式就是這個，覺得隻要你那麽做了。那麽界主對於無數生靈來說，就是不可控。即便你實力再強，也很難在保全其他人的情況下去遏製界主的能力。畢竟，隻要界主一個念頭，如你的父母以及親朋好友，瞬間就化為一攤血漿，根本就無從反抗。”
    “這就是界主對於一個世界的完全掌控力。”
    周遊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乾又言：“但界主的好處就是，可以做到帶著自己的世界跑。”
    這一點周遊是見過的。
    周遊右手手指輕搓，暗暗思考著這些。“反正在我看來，有界主比沒界主強。”
    乾倒是認同這個說法，“這話是實話，就是界主具備不可控。而且界主還不能夠隨意離開自己的世界，你但凡遇到個不老實的天天往外跑，死在外邊就會令你的世界之力大幅度降低。”
    周遊隨後又笑了起來，“與其討論這個問題，倒不如說點別的。如果你非要討論，莫非你想當界主？”
    乾搖頭，“毫無興趣可言，我現在這種生活狀態，本來活著也和死了沒什麽區別。我大概就是屬於長生狀態中那種，死又不太想死，活又活的沒什麽趣味的類型。”
    這個類型，其實占多數。
    死吧，有點不舍得。
    活吧，又沒什麽意思。
    就挺他娘的奇怪。
    要是說給那些普通人聽吧，還覺得你是在裝比。
    反正就沒人可以理解自己。
    “長生法就不該普及。”
    乾仰天長歎，“這法子就是害人的東西，若這天下間的生靈都無法長生，全部都健健康康的活個百八十年倒是好事一樁。若是那般，任你再凶惡，再為非作歹，到了壽終正寢那天，也是回天乏術，該死還是得死。”
    周遊對於這個說法還是有些意外。
    畢竟現在的人，隻要稍微修煉出點成績，活個二百歲沒什麽問題。
    再努努力，三五百歲也隨處可見。
    之後就是千歲，萬歲，萬萬歲。
    時間久了之後，修士已經意識不到‘壽終正寢’這四個字了。
    全部都是‘橫死’。
    要真如乾所說，壽命都徹底限製了。
    你就是再凶惡又能夠作威作福多久？
    任你天下無敵，也隻能夠逞凶幾十年。
    如此，倒也頗為有趣。
    見周遊不說話，乾便道：“仙域的事情，我肯定是不會插手的，你可以走了。”
    周遊言道：“傾巢之下，焉有完卵？”
    乾卻搖頭，“你放心吧，第一次的仙神大戰，我不插手，也沒誰禍害我。第二次的人仙大戰，我同樣沒出手，依舊活的好好的。”
    周遊思索了一番，“根源是因為你調動力量的方式和界主相似吧？”
    乾則沒說話。
    周遊想了下，頓時就悟了。
    乾這個名字，本來就是取自‘天舟山’的‘天’字。
    她總不能夠叫‘天’吧？
    名字不帶天，那是基本常識。因為這個‘天’很容易變成‘夭’，就是因為‘天’太大，一旦承受不住就會偏斜，偏斜了可不就是‘夭’了嗎？
    乾是山神。
    天舟山覆蓋範圍巨大，存在時間悠久。
    所以，乾一旦出手，那就是調動天舟山以及所有分支的力量。
    而這又不會影響到其他生靈。
    大概這就是乾的底氣。
    周遊兀自搖搖頭，“哎，有時候真的很討厭你們這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類型。”
    乾輕語，“這叫順勢而為。”
    周遊言道：“順勢不該是配合我們對抗仙域嗎？”
    乾卻道：“順勢就不能夠是仙域滅神州？”
    周遊右手甩了一下衣袖，“也罷。”
    他跺跺腳，確實想要深入天舟山看上一眼。
    乾看出了周遊心中所想，便道：“聽過地心說嗎？”
    周遊看向乾，“就是我是天地間的中心？我所在的地方也是浩瀚星空的中心？”
    這是兩個答案。
    第一個答案是每一個人都會有的感覺。
    在我的世界內，我就是這個世界的中心。
    仰視浩瀚星空，那麽我所生活的大地就是這個星空的中心。
    前者於我的世界中，萬事萬物圍繞我而行。
    後者於浩瀚星空中，諸天星辰圍繞著我所在的大地而動。
    但在修士的眼中，這些全都不重要。
    他們更加關注的是自身力量的提升。
    乾也沒打算糾纏這個問題，所以她就問了周遊一個問題，“你覺得神州會是星空的中心嗎？真正的中心。”
    真正的中心？
    上下的中心，八方的最中心。
    周遊輕語，“雖我踏足星空，但因為空間理論的原因，我自也是看不見全貌，故此無從回答。”
    乾抬手，“就好像太陽，太陽是什麽？是一顆巨大的星辰嗎？”
    周遊眺目，太陽之烈，非常耀眼。
    乾又問，“你要是真有心情跑到那上邊，你就知道了，太陽隻是遠古時期起的一個名字而已。”
    周遊意外，“太陽是假的？”
    乾則道：“你憑什麽認為是真的？其實就隻是金烏巢穴而已。以前的人們還知道相信神的言論，不知從何時起，人們已不信神的言論，處處充滿質疑。但實際上，並不曾有人踏足太陽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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