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剛才怎麽了？”
    芸娘聽到院子裏的動靜，這時也帶著兩個小家夥小跑了過來。
    太玄機笑著擺手道：“無礙無礙，剛才老夫修煉略有所得，倒是弄出不小的動靜。”
    “啊？！”
    芸娘不由愣住，剛才的動靜可不小啊。
    當然，太玄機都這麽說了，芸娘也不會刨根問底，故而轉移話題道：“沒想到老爺子居然還是高手，以後還請老爺子多多關照一下長青。”
    在芸娘想來，太玄機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那種隱士高人，甚至比毛九君還要厲害，因此她希望太玄機能夠多多指點顧長青。
    然而太玄機聞言卻是暗暗苦笑，他不過是個喪家之犬罷了，哪有什麽資格關照顧長青……相反，顧長青關照他還差不多。
    隻不過，有些話太玄機不方便說，隻能幹笑著點頭應下。
    另一邊，顧長青忽然開口，頗為好奇道：“玄機前輩，你以前的修為有多高？”
    “呃……”
    太玄機沒想到顧長青這麽直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實老夫的實力也沒多高。”
    妙空空也很好奇：“沒多高是多少？”
    “大概也就三四層樓那麽多高吧？”
    太玄機抬手比了比，含糊其辭，麵帶笑意。
    “嗬嗬”
    妙空空幹笑了兩聲，暗忖糟老頭子壞得很，我信你個鬼！
    這時，顧長青複又追問道：“玄機前輩在天機門多年，想必對仙門應該很了解吧？”
    “仙門麽？”
    太玄機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抹回憶之色。
    顧長青沒有催促，隻是靜靜等待著老人的回答。
    其實顧長青從未主動去打聽太玄機的過往，也沒有詢問過關於天機樓的事情，因為他從來就沒想過去窺探別人的私隱。
    隻要太玄機沒有惡意，顧長青就願意留下對方。
    當然，顧長青詢問仙門的事情，也是想要知道自己和仙門之間的差距。他又不傻，自然不會傻乎乎的跑去仙門了結因果。
    沉默了片刻之後，太玄機開口道：“顧小哥，仙門的事情比較複雜，而且仙門的底蘊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以顧小哥現在的實力，最好不要去招惹仙門……”
    說到此處，太玄機突然愣住，而後無奈苦笑。
    他這才想起，顧長青不但已經招惹了仙門，而且還是不隻一兩個。
    古劍仙宗就不說了，小玄界四大仙宗之一，宗門內有陽神境的老祖坐鎮，別說顧長青了，就算整個天下的武聖加在一起，都抵不過對方一個念頭。
    至於仙盟，更是小玄界中的“龐然大物”。
    上千年來，仙盟駐守兩界山，在小玄界中地位極高，簡單來說，仙盟就是仙門中的官方勢力。四大仙宗未必會聽從仙盟的詔令，甚至經常暗中與仙盟對著幹，但是仙宗勢力之間一旦起了矛盾衝突，仙盟就會強行介入幹涉，以維持仙門的整體秩序。
    事實上，仙門不得幹預世俗之事，故而才有了仙盟代表仙盟與世俗來往。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仙盟的態度左右著整個天下的局勢，也在一定程度上給了天下百姓一個相對安穩的環境，否則仙門弟子可以隨意出入世俗，整個天下必將更加混亂。
    太玄機知道顧長青的心思，也明白對方的想法……隻是，顧長青如今的實力雖然很強，而且潛力無窮，可他畢竟是武者，甚至壽元將盡，自然無法與整個仙門抗衡。
    “嗯，我知道了。”
    顧長青點了點頭，而後沉默不語。
    有些事情，知道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
    如果可以好好活著，誰有願意折騰自己呢？
    可是，有的人想要活著就已經很難很難了啊！
    “顧小哥，你是打算離開了嗎？”
    “嗯。”
    聽到顧長青肯定的回答，太玄機語氣鄭重道：“顧小哥，人間路難行，此去多崎嶇，老夫無以為報，便在此助你一臂之力好了。”
    說話間，太玄機在顧長青眉心輕輕點了一下，轉即一道靈光沒入其中。
    “玄機前輩，你剛才傳了我什麽？”
    顧長青微微愣神，腦海之中突然平添了許多修行的秘術要訣。
    太玄機笑著道：“老夫傳給你的乃是天機望氣術，可是助你勘破一切虛實，尋覓妖邪本源，甚至天地靈物……”
    不待太玄機說完，一旁的妙空空頓時眼睛發亮：“老爺子，這個東西好啊！可不可以傳給我？”
    “哦？你想學？”
    “想啊想啊，做夢都想。”
    妙空空忙不迭的點頭，那眼神要多真誠有多真誠。
    太玄機頗為滿意：“此秘術乃是老夫不傳之秘，你想學也不是不可以，拜老夫為師，老夫便勉為其難的教你一招半式吧。”
    “啊？還要拜師？！”
    妙空空頓時不樂意了：“老爺子，我把你當前輩，你卻想要得到我的人！？”
    “蓬！”
    一個暴栗落下，氣得太玄機吹胡子瞪眼。
    妙空空捂著腦袋，滿臉委屈：“為什麽顧老大不用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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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想和顧小哥比？”
    太玄機也是被氣笑了：“人家顧小哥的精神魂力堪比煉魂境的修士，根本不需要從頭修煉，老夫隻是傳他法門，顧小哥自己就能學會，但是你連仙道修行都不會，老夫傳你，你能學會？還不是要老夫手把手教你！”
    “這麽麻煩啊？”
    妙空空猶豫了一下，卻是搖頭道：“那還是算了吧，我那死鬼師傅對我挺好的，從小將我養大，希望我能將師門發揚光大，如今妙手空空門隻剩下我這根獨苗了，我又豈能另頭師門？”
    “笨蛋！”太玄機瞪了對方一眼，恨鐵不成鋼道：“老夫如今也沒有師門，何來另投師門之說？”
    “啊！？”
    妙空空有點懵了，居然還能如此操作？
    這簡直……太棒啦！
    “哼！”
    太玄機驕傲的揚了揚脖子，轉身離開。
    芸娘連忙給妙空空使了個眼色，後者頓時心領神會。
    “師父！等等我啊師父！”
    “我可是你至親至愛的好徒兒啊！”
    妙空空一邊高喊一邊追去，把周圍之人都給逗樂了。
    ……
    “長青，我們等著你回來。”
    宗門外，芸娘抱著沫沫給顧長青送別。
    小丫頭此刻已經哭紅了雙眼，舍不得顧長青離開。
    隻是少年不得不離開。他曾記得師父說過，每一次離別，都是為了下一次更好的相遇。
    少年永遠都記得，所以他從不害怕離別。
    “你們多保重。”
    顧長青點了點頭，沒有太多的承諾，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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