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紙傘煙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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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一落座,男子便自報名姓道:“在下張雲雀,建康人士,不知老先生,兄台,小姐如何尊稱?”
張高通仍是道:“我姓張,名高通,這是我的小女婉柔。”
趙無常也自稱道:“鄙人趙姓,無常。”
這張雲雀這才抬手施禮道:“原來是張老爺,趙兄,今日有緣,可親。”隨後他便又轉頭注意到那張宛柔一邊看,客氣稱道:“小生,見過張姑娘。”
張婉柔在一旁,仔細端詳著張雲雀,也才施禮一番,隨後便掩麵在一旁。
張雲雀看著桌上酒菜,略顯少許,才又喚來店小二道:“小兒,再上幾道菜上來。”
那店小二聽後,也就下去廚房製備了。
且看張雲雀稱道:“今日我叨擾三位,這頓酒菜,就由在下做東如何?”
張高通禮恭讓道:“張公子,萍水相逢,我們如何能占你地便宜呢。”
張雲雀回道:“不打緊,論年紀,兩位都年長與我,我結賬,都是理所應當,沒什麽不對之處?”
趙無常談笑開懷起來道:“張公子是豁達之人,既然如此,張老先生,我看我們就不要推脫了。”
張高通也便點頭同意了張雲雀地意思。
隻看那店家小二從廚房弄來些許多酒菜,酒菜製備停當,桌上幾人便一起舉杯吃酒起來。
放下酒杯,那張雲雀端詳趙無常穿著打扮模樣,甚是好奇問起他道:“看無常兄不像本地人,不知趙兄哪裏認識,今日來這兒蒙州,所謂何求?”
趙無常含笑回道:“我嘛,隻是過路,本要去健康,幾天勞頓,就在這停歇幾天,沒其他事情。”
張雲雀聽之,點頭原來如此。
這時,那張婉柔主動開道問:“看張公子這身打扮,如不是你上前,莫不是我們都以為,你是那些紈絝子弟,浪蕩不羈地浪子有何不同。”
張高通立時覺得冒犯嗬斥道:“柔兒,不得無禮。”
聽了這張婉柔言語,張雲雀沒生什麽氣,反倒開懷大笑起來,甚意道:“張小姐說話有意思,若論這話,我反倒覺得是再誇我呢,以前我娘親也是經常這樣說我不安分,沒想到今日,又被張小姐揭了我地老底,我怎會生氣。”
說著張雲雀高興打開了自己手裏紙扇,隻見那紙扇上邊,是寫著兩個大字“浪蕩”。
這一番看去,把在場幾人,看的是目瞪口呆,坐身不定,隨後,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趙無常客氣道:“你可真是給自己門麵上,掛了個招牌。”
隨後張雲雀又把自己紙扇轉到了另一麵,見那另一麵紙扇上,又是寫著兩個大黑字“邪性”。
眾人再次大笑起來,笑聲掩不住地在客棧大廳環繞,叨擾到了客棧其他地酒客,所有人紛紛地回頭看他們在談笑何事。
張雲雀開玩笑地道稱:“哈哈,剛剛幾位看到小弟,想必也是想到這四個字了,很多人都這麽說,不過我很喜歡,這沒什麽不好的,總好過有些人,天天嘴上掛著正門正派,俠義什麽,可心思不知肮脹無恥多少,你們說對不對。“
趙無常奉承繼續道:“張公子果真是性情中人,行為舉止,與常人不同,朝你這句話,我趙無常就該敬你一杯。”
張雲雀也是恭維作揖道:“無常兄客氣,不敢,要敬酒,也是我敬,小弟,先幹為敬。”
隨後二人兩杯下去,那張高通張婉柔父女二人,還有那旁邊地一直站著地張高通地管家,在一旁看著他們,無不覺得這兩人實在投合,應是自來熟地性格。
兩人談笑之間,正在客棧回想片刻,正好喚醒了客棧二樓客房裏。
正入睡地黃顏齡,應是再入夢中,依稀聽覺趙無常說話聲和其他人在客棧樓下地談話聲,便才下了床頭,來到了客房窗戶邊。
從窗戶往客棧樓下前廳看下,還見那趙無常和幾個不熟之人,在前廳角落桌子上談笑風生,吃酒不住,仍不知這才睡過一頓功夫,趙無常是如何與這幾人家攀談上了。
看樓下幾人攀談甚歡,黃顏齡這才靠坐在客房窗戶邊,看著樓下事情,神情中忽然思緒遁入到了別的地方,一時倒忘了樓下地談話之人,回過神來。
這時,客棧二樓側邊客房,門口突然打開,房裏走出來一個年輕女子,這女子高挑身子,身穿暗紅色裙紗,臉上遮著一個白麵紗,油紙傘遮住了女子地半張麵目,看不清麵容,隻見她從旁邊而過,身子十分輕盈,完全沒發出任何聲響,女子旁邊有一身穿質樸素衣地丫鬟,打著優質傘,側身在她旁邊跟著,滿是透著一股莫名違和氣氛。
隻當這紅紗女子輕盈而來,經過了黃顏齡客房走廊這邊,仍看見黃顏齡靠坐在窗台邊上,她也是一雙無名眼神看了過來,這名女子注意到黃顏齡地目光朝自己觀瞻而過,兩人眼神頓時相對。
一時,這紅紗女子便避過黃顏齡地目視,便朝著客棧一樓而去。
黃顏齡見那女子下了客棧一樓,也不再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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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樓吃酒談話地趙無常幾人,也是發現這紅紗女子和身旁一丫鬟,從樓梯下來,幾人眼神都同一地朝著她看過來。倒不是因為別的,反而是那丫鬟舉動引人注意,在客棧屋子裏頭,何必還要打著一把油紙傘遮擋什麽,此時是夜色當頭。
這一把引得周邊那些吃酒地酒客,都紛紛看了過來,一些癡漢酒客,看著哈喇留下來,張口結舌,在紅紗女子那麵紗下,每一個人都想象那誘人女子容貌是什麽樣。
且看趙無常和張雲雀,也是看了過來,隻當是在這風塵客棧頭,確實哪裏來的這麽一位女子出沒。
正當這紅紗女子經過張雲雀旁邊,她突然眉眼拋向了那張雲雀目光。直把張雲雀不知所雲,這時,紅紗女子突然從袖子裏,撥出一塊白色地絲巾,一把就向那張雲雀扔了過去。眾人還沒反應過來。
見狀,張雲雀隨手便把那絲巾接在手裏,轉眼看著紅紗女子仍是在端詳自己,更加不知所雲。
當眾人以為要發生什麽事情,不想紅紗女子卻甩了甩袖子,直至出了客棧門外,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此時所有人都反應過來,周圍那些吃酒地食客,都紛紛拋來羨慕地目光,看著張雲雀竟還有這般好運。
趙無常隨後開口詢問道:“你和那姑娘認識?”
張雲雀搖搖頭否認道:“未曾認識。”
趙無常奇異道:“那這姑娘是何緣故?”
張婉柔借勢順道:“若不是張公子在哪裏惹到地桃花運,定然是甩不開身了。”
張雲雀莞爾一笑道:“你們就不要取笑我了,我要真是和冰雪美人相識,恐生是八輩子修來福氣了。”隨後張雲雀看著剛剛那紅紗女子仍過來地白色絲巾,端詳其中絲巾上地柳葉圖樣,有幾分熟悉,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見過,隨後說道:“算了,不管識與不適,日後若是在相見,再還給人姑娘就是了。”
而後張雲雀便把手裏地絲巾,放進了胸口地衣袖裏,繼續和趙無常吃酒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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