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鏢師齊心,破局謠言

字數:4401   加入書籤

A+A-


    蕭雲天將孔雀羽藏入袖中,琉璃燈爆裂的青藍火星在青石板上烙出孔雀開屏的焦痕。
    貨棧簷角懸掛的十七盞燈籠突然齊刷刷轉向,繪著孔雀眼的薄紗在夜風裏翻卷,將四位姐姐的馬車輪廓切割成碎片。
    "把西跨院的沙盤搬到議事廳。"他碾碎掌心血珠,沉水香的苦澀在齒間彌漫,"郭啟,帶人把前年剿匪用的孔雀鏢全數取出。"
    穿過回廊時,彩紙屑黏在浸血的繃帶上。
    七日前白鷺驚飛時折斷的肋骨還在作痛,但此刻更刺痛的是賬冊上那抹胭脂印——暴雨衝刷下顯形的侍女畫像,脖頸處分明刺著大姐姐私兵才有的孔雀翎紋身。
    議事廳內,三十八位鏢師握著茶盞的手都在輕顫。
    王中間人昨日散布的謠言像毒藤般蔓延:說蕭雲天私吞紅貨、克扣撫恤金,更把三年前走鏢失利歸咎於他酗酒誤事。
    "總鏢頭,不是老朽多嘴。"掌管騾馬的老趙捏碎茶碗,瓷片紮進掌紋,"那起事的孫老鏢師,可是帶著十二匹青海驄投了敵家!"
    蕭雲天突然將孔雀羽拍在沙盤上,羽管裏暗藏的銀針嗡嗡震顫,針尾綴著的孔雀石在燭火下泛著妖異紫光。
    沙盤中代表鏢局的木樓突然傾倒,露出底下埋著的金絲楠木盒——正是三日前神秘人送來的"蕭家女眷通敵密函"。
    "諸君可知,孔雀羽浸透三斤鶴頂紅,能在三息間放倒西域汗血馬?"他指尖掠過沙盤上的城防圖,毒針在青州河道處劃出裂痕,"但昨夜有人給馬槽加了斷腸草。"
    滿室嘩然中,孫老鏢師突然扯開衣襟。
    三道橫貫胸口的刀疤下,失去小指的左手重重按在沙盤邊緣:"五年前走雲貴鏢道,總鏢頭為救老夫這個馬前卒,胸口挨的苗刀可比這深三寸!"
    燭火忽明忽暗,沙盤上的磁石小人突然集體轉向城西方向。
    蕭雲天瞳孔微縮——那裏正是王中間人昨夜密會的茶樓,窗欞上還沾著大姐姐最愛的螺子黛。
    "老夫這就去剁了那姓王的手!"孫老鏢師抽出九環刀,刀背上十二個銅環叮當亂響。
    二十餘位年輕鏢師跟著起身,腰間孔雀鏢的尾羽在穿堂風裏簌簌擺動。
    蕭雲天卻將孔雀羽插入發髻,抬手掀開沙盤暗格。
    泛黃的賬冊躺在碎瓷片上,昨夜用沉水香熏出的侍女畫像正在緩緩褪色:"勞煩孫叔帶人去取馬廄第三根梁柱下的鐵匣——記得用艾草熏過手再開鎖。"
    議事廳的雕花窗突然被風吹開,十七盞孔雀眼燈籠的光斑在地麵遊走。
    郭啟抱著裝滿孔雀鏢的鎏金盒撞進門來,盒蓋上黏著片新鮮的山茱萸葉——那是他們少年時約定的暗號,代表"發現密道"。
    "總鏢頭!"貨棧小廝舉著燈籠衝進來,燈罩上的孔雀瞳孔詭異地轉向東南,"王中間人方才在醉仙樓吐血,臨死前說了句"孔雀開屏夜,金線斷魂時"!"
    蕭雲天撫過腰間新淬的孔雀鏢,鏢身上細如發絲的金線正泛著幽藍。
    他望著沙盤上自動排列的磁石小人,突然想起賬冊裏那個緩緩消失的侍女——她的唇色,與二姐姐去年生辰時賞賜給侍妾的"胭脂醉"一模一樣。
    議事廳內浮動的沉水香被血氣衝淡,蕭雲天撚起案幾上山茱萸葉輕輕一搓,葉脈間滲出胭脂醉特有的玫紅色汁液。
    他忽然抬腳踩住滾到案邊的磁石小人,靴底暗藏的孔雀鏢齒"哢嗒"咬住小人頭顱。
    "諸位請看。"蕭雲天指尖彈出一枚銅錢,精準擊落東南角的孔雀眼燈籠。
    薄紗落地時,十七盞燈籠竟在青磚上投出完整的孔雀開屏圖,尾羽恰好指向城西碼頭。
    孫老鏢師突然劇烈咳嗽,從喉間咳出片沾血的螺子黛碎屑。
    蕭雲天瞳孔微縮——這正是大姐姐畫眉時最愛用的波斯貢品。
    "總鏢頭,老夫願帶人去碼頭...咳咳..."
    "孫叔且慢。"蕭雲天突然掀開沙盤夾層,露出昨夜用孔雀血繪製的城防圖,"煩請諸位戌時三刻到馬廄喂夜草。"
    郭啟會意地摸出腰間酒葫蘆,將烈酒潑在沙盤上。
    酒液順著孔雀尾羽紋路蜿蜒流淌,竟顯露出十三個閃爍紅點——正是王中間人半月來頻繁出入的暗樁。
    二更天·馬廄
    蕭雲天將艾草灰抹在第三根梁柱的孔雀浮雕眼眶處,鐵匣彈開時,三十八枚孔雀鏢齊刷刷轉向東南。
    他拈起匣中褪色的胭脂醉荷包,嗅到摻著斷腸草甜腥的異香。
    "這針腳..."郭啟突然用刀尖挑開荷包夾層,扯出半截金線,"是二小姐賞給侍妾的纏花線!"
    蕭雲天將荷包擲入馬槽,看著青海驄突然躁動地揚起前蹄。
    他撫過馬鬃輕笑:"明日晌午,讓貨棧給醉仙樓送二十壇摻了沉水香的竹葉青。"
    三日後·碼頭
    王中間人攥著新得的波斯銀幣,正要將蓋著假印鑒的貨單遞給胡商,忽見二十輛鏢局板車浩浩蕩蕩駛來。
    車轅上插著的孔雀鏢在烈日下泛著詭譎紫光,鏢尾紅綢係著的,赫然是蕭大姐姐院裏獨有的金絲楠木牌。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王掌櫃不是說總鏢頭克扣紅貨?"孫老鏢師一腳踹翻貨箱,南海珍珠混著孔雀石滾了滿地,"這些可是總鏢頭自掏腰包補的撫恤金!"
    人群頓時嘩然。
    賣炊餅的老漢突然指著王中間人驚叫:"這不是昨兒拿假銀票買我十屜包子那廝?"
    蕭雲天適時拋出賬冊,紙頁在風中翻到胭脂醉標記處:"諸位不妨聞聞,這墨香可像醉仙樓特供的沉水香?"
    "你血口噴人!"王中間人慌忙後退,袖中突然滑落裝著螺子黛的琉璃瓶——瓶底赫然烙著蕭大姐姐的孔雀印。
    郭啟甩出纏著金線的孔雀鏢,精準勾破王中間人衣襟。
    當啷啷掉出七枚不同鏢局的印鑒,最底下那枚還沾著苗疆特有的蠱蟲粘液。
    "諸位請看!"蕭雲天突然割破指尖,將血滴在孔雀鏢上。
    金線遇血竟浮現出城西暗樁分布圖,與沙盤所示分毫不差。
    人群爆發出怒吼,爛菜葉混著土塊砸向癱軟在地的王中間人。
    蕭雲天卻盯著他耳後新添的孔雀翎刺青——那抹靛藍色,正是三日前大姐姐馬車簾幔的染料。
    子夜·鏢局了望台
    蕭雲天摩挲著從王中間人身上搜出的半截金線,突然將其投入琉璃燈。
    火焰騰起時,青煙在空中凝成半幅孔雀開屏圖,缺失的尾部正對著蕭家大宅方向。
    "總鏢頭,馬廄第三根梁柱的孔雀浮雕...掉了個眼珠子。"郭啟氣喘籲籲跑來,掌心躺著顆刻滿契丹文的金珠。
    蕭雲天將金珠彈向東南角的燈籠,看著孔雀眼突然轉向。
    他撫過腰間新淬的十二枚孔雀鏢,突然想起那日侍女畫像消失前,唇上胭脂醉裏混著的——分明是大姐姐藥圃獨有的鶴頂紅花粉。
    夜梟的啼叫劃破寂靜,十七盞燈籠同時熄滅。
    蕭雲天望著蕭家大宅方向升起的青紫色狼煙,那是邊關告急時才會用的信號。
    他握緊微微發燙的孔雀鏢,鏢身金線正浮現出新的契丹文字。
    喜歡穿書後我讓反派姐姐們後悔請大家收藏:()穿書後我讓反派姐姐們後悔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