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資金危機之解,傳統藝術之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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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雲天的指腹摩挲著玉佩上凹凸的螭紋,青玉台藻井的星圖突然在腦海中旋轉起來。
蟲蛀的澄心堂紙在燭火中蜷曲成灰,郭啟劍尖挑著的食墨蠱卻在他靴底發出細碎爆響。
"把西街當鋪裏那套前朝點翠頭麵押了。"他忽然轉身,驚得賬房先生碰翻了硯台,"再備兩壇二十年陳的竹葉青——要貼著紅紙封壇的老窖。"
郭啟的劍鞘壓住翻湧的賬本:"這時候還喝酒?"
"李員外最愛古法釀的竹葉青。"蕭雲天用碎紙片裹住蠱蟲殘骸,幽藍磷光在掌心跳躍,"他三日前差人送密信,今日又讓江南織造局的人露了行跡,這潭渾水..."話音未落,簷角鐵馬突然叮咚亂響,裹著鹹腥水汽的夜風掀開半卷竹簾。
賬房先生抱著算盤追到門口時,隻看見蕭雲天的玄色披風掠過青石板,驚起的水窪裏映著滿天碎星。
郭啟的劍穗掃過門楣懸著的八卦鏡,鏡麵忽然裂開蛛網紋。
場景轉換)
李府門前的石獅口中含著會轉動的玉珠,蕭雲天的靴跟碾過滿地合歡花,紫色汁液浸染了青磚縫。
他仰頭望著門楣上"樂善好施"的鎏金匾額,昨夜雨水在"施"字最後一筆積了灘水漬,倒像滴將落未落的墨。
"蕭公子來得巧。"管家捧著纏金絲的銅熏爐出來,爐灰裏埋著半截沒燒盡的信箋,"老爺正在賞新得的《韓熙載夜宴圖》摹本。"
暖閣裏浮動著奇楠香,李員外摩挲畫卷的手指突然頓在持盞歌姬的裙裾處。
蕭雲天注意到他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換了方位——上次會麵時貔貅頭朝外,此刻卻向內扣著。
"聽說蕭公子前日收了個會口技的西域藝人?"李員外用畫軸輕敲案上錯金螭紋鎮紙,"坊間傳言,那藝人能模仿七十二種鳥鳴,卻在給孩童表演時驚了馬..."
蕭雲天揭開酒壇紅紙的動作帶起細碎冰裂聲,二十年陳釀的琥珀色酒液注入越窯秘色瓷盞:"上月漕幫運鹽船在燕子磯翻沉,倒有三十六匹官馬突然發狂落水。"
李員外執盞的手腕晃出半圈漣漪,盞中倒影突然碎成光斑。
蕭雲天從袖中取出卷軸徐徐展開,泛黃的宣紙上密密麻麻按著朱砂指印:"這是三百名繡娘聯名的萬民書,她們願意用雙麵異色繡的技法,把《夜宴圖》繡成二十丈長的屏風。"
衝突升級)
暖閣外的芭蕉葉突然簌簌作響,蕭雲天瞥見窗外閃過織金錦的衣角。
他故意提高聲量:"聽說江南織造局今年要進貢百鳥朝鳳的雲錦,可惜養在宮苑的藍孔雀前日都絕了食。"
李員外猛地起身,案上鎏金狻猊香爐撞翻了硯台。
蕭雲天不緊不慢地展開第二卷軸,桑皮紙上新學員的名字像螞蟻列陣:"自從開設緙絲速成班,東市布莊的定錢收得比賭坊利錢還快。
前日西戎使臣用三車瑪瑙換了幅《八仙過海》的緙絲畫屏。"
窗欞紙突然破了個小洞,有隻碧眼黑蝶撲進來。
蕭雲天用酒盞扣住掙紮的蝶翼,琥珀酒液裏浮起細碎金箔:"您上月存在通寶錢莊的八百兩..."
"蕭公子!"李員外突然按住他執卷軸的手,翡翠扳指在桑皮紙上壓出凹痕,"城北戲樓新排的《牡丹亭》,旦角的水袖足有三丈長。"
蕭雲天感覺掌心玉佩突然發燙,螭紋在他皮膚上烙出淡紅印記。
他笑著抽出被按住的卷軸:"巧了,我們傳承基地的學徒剛複原出失傳的絳紗染技,正愁找不到三丈長的素綃試手。"
轉折與解決)
更漏聲穿過三重雕花門,李員外突然掀開牆上的《夜宴圖》,露出嵌在牆裏的鑄鐵暗格。
他轉動機關時,蕭雲天注意到暗格邊緣有新鮮劃痕——分明三日前還有人動過。
"這是戶部新鑄的官銀票,見票即兌。"李員外將蓋著朱印的票據拍在案上時,鎮紙下的半截信箋突然無風自燃,"不過蕭公子得應我一件事——"
窗外傳來瓦片碎裂聲,蕭雲天用酒液澆熄信箋火苗的動作行雲流水:"可是要我們繡坊接下太後千秋節的萬壽幡?"他指尖撚滅最後一點火星,"巧得很,昨日剛有位宮裏退下來的嬤嬤,帶著永和年間的《禮器圖》來投奔。"
李員外喉結滾動著咽下後半句話,翡翠扳指在銀票上敲出清脆聲響。
蕭雲天收攏卷軸時,袖口滑落的食墨蠱殘骸恰巧落在銀票邊緣,幽藍磷光在"五百兩"的字樣上跳了兩跳。
鋪墊結尾)
戌時的梆子聲穿透濃霧時,蕭雲天站在李府門前的石階上深吸口氣。
他摸出懷中的玉佩對著月光端詳,原本瑩潤的青玉裏竟遊動著縷縷金絲,宛如活過來的藻井星圖。
西街當鋪的燈籠在霧中暈成團團紅暈,他聽見自己靴跟敲擊青石的節奏越來越快。
臨街酒肆飄來新開壇的桂花釀香氣,混著不知誰家煨的當歸鴨湯味,勾得他胃裏突然泛起饑餓的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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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角處忽然傳來熟悉的劍鞘擊石聲,蕭雲天摸向腰間的手卻停在裝著銀票的錦囊上。
他望著霧中漸近的身影,玉佩在掌心燙得像塊火炭,那些遊動的金絲仿佛要破玉而出。
蕭雲天指尖的玉佩突然發出蜂鳴,金絲在青玉中炸成星芒。
霧氣裏閃出的玄色衣角裹著新雪鬆香,郭啟劍柄上懸著的犀角鈴鐺叮當三響,驚散了酒肆飄來的炊煙。
"成了?"郭啟的劍穗還在滴水,顯然是踏著屋脊追了三條街。
蕭雲天拋起銀票又反手扣住,桑皮紙擦過郭啟肩頭積雪:"夠把西郊的染坊擴成三進院——你說要不要給織娘們弄個溫泉池子?
上回王繡娘說..."
話沒說完就被鐵鑄般的臂膀勒住脖頸,郭啟藏青色的衣襟蹭上他眉梢霜花。
當鋪簷角驚飛的烏鴉撲棱棱掠過,爪子上係著的銀鈴鐺灑落滿地清音——這是他們當年混跡市井時的暗號。
"鬆手!
老子新裁的雲錦外袍!"蕭雲天掙紮著摸向郭啟後腰的牛皮囊袋,"醉仙樓的醬肘子還溫著..."
話音未落,郭啟突然變戲法似的從披風裏掏出個油紙包。
二十年陳釀混著鹵汁香氣在霧中炸開,驚得巡夜人手裏的燈籠都晃了三晃。
三日後,西郊染坊的曬布場架起了七丈高的竹架。
蕭雲天蹲在正在彩繪的影壁頂上,看學徒們把新染的絳紗鋪成漫天紅霞。
突然有支金箭釘在他腳邊,箭尾拴著的鎏金鈴鐺裏滾出顆夜明珠。
"東市布莊的掌櫃要跳腳了。"郭啟踩著竹架躍上來,劍鋒削斷被風吹亂的晾布繩,"你讓繡娘把雙麵異色繡的技法教給流民,現在全城的成衣鋪子都在改價牌。"
蕭雲天把夜明珠拋進正在調色的茜草染缸,看朱紅漣漪吞沒了瑩白:"昨兒禮部侍郎家的馬車堵在染坊門口兩個時辰——他家老太太非要親眼看看失傳的魚子纈是怎麽紮染的。"
正說著,底下傳來此起彼伏的吆喝。
十幾個紮著紅腰帶的少年扛著新製的繅車跑過曬場,驚起在染布上啄食的雀群。
有位盲眼老琴師坐在梧桐樹下調試焦尾琴,弦音震得晾曬的絳紗泛起漣漪。
"瞧見那個刻木魚的和尚沒?"蕭雲天用箭尖指了指東南角,"他能在核桃上雕五百羅漢——我拿兩壇梨花白換他教孩子們微雕。"
暮色初臨時,傳承基地門前的石獅換成了會吐霧的青銅獸。
蕭雲天咬著毛筆杆給新製的招賢榜題字,突然有片銀杏葉飄進硯台,金葉脈絡竟組成個"危"字。
郭啟劍風掃過時,葉子已在墨汁裏蜷成灰燼:"廚娘說今早采買的車隊裏混進個戴青銅麵具的腳夫,那人卸完貨就在染缸邊轉悠。"
"不妨事。"蕭雲天蘸著金粉在榜文上勾出流雲紋,"讓啞叔把新製的連弩裝在織機暗格裏,記得給箭簇抹上孔雀膽——要綠色那種,和染料的顏色配些。"
更鼓響過三遍,蕭雲天獨自穿過掛滿彩綢的回廊。
月光透過新糊的夾纈窗紙,在地上印出《韓熙載夜宴圖》的剪影。
他在陳列著魚鱗裝古籍的架前駐足,指尖突然觸到卷軸間夾著的冰綃信箋。
信箋上的蠅頭小楷遇熱顯形,竟是蕭大姐姐閨中常用的簪花體。
蕭雲天把信紙貼近燭火,看字跡在青煙中排列成陌生的警告:"戌時三刻,慎啟南窗。"
他推開雕著饕餮紋的檀木窗,夜風卷著片焦黑的碎布撲進來。
布料邊緣的金線刺繡分明是宮中才有的盤龍紋,卻沾著刺鼻的火油味。
遠處打更人的梆子聲突然變了調,像是用刀背敲出來的顫音。
蕭雲天摩挲著玉佩轉身,發現案上新貢的徽墨裂了條細縫,裂縫裏滲出暗紅的朱砂。
他忽然想起李員外那日燒毀的半截信箋,灰燼裏似乎也飄著同樣的火油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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