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麵聖陳情,礦山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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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雲天跟著使者穿過三重宮門時,他那銳利的目光掃到第三塊漢白玉階上,那尚未擦淨的血漬殷紅如昨,在黯淡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刺目。
    帶著刺鼻硫磺味的風呼呼地刮著,裹挾著銀錠漕船那清脆悅耳的銅鈴聲,吹得他的蟒袍下擺沙沙作響,細密的褶皺像是被風刻下的紋路。
    "陛下問話須跪答。"引路太監突然“噗”地一聲掐滅燈籠,簷角獸首投下的陰影,如一張巨大的黑幕,恰好蓋住蕭雲天靴底那閃爍著微光的銀漿碎渣。
    他垂首跨過金絲楠木門檻,眼角的餘光瞥見龍案上,那礦場丟失的青銅饕餮鎮紙,散發著幽冷的光澤。
    "蕭卿可知九省銀課為何驟增三成?"禦座傳來的聲音,低沉而威嚴,還裹著雷火彈引信特有的刺鼻硝石味,仿佛帶著無形的壓力撲麵而來。
    蕭雲天膝下的雲紋金磚,觸手一片冰涼,沁著涼意,可他的後頸卻滲出了冷汗,濕漉漉的,黏在衣領上。
    東側屏風後飄來的樟木香,甜膩而熟悉,分明是長公主慣用的熏衣料子。
    "稟陛下,礦山三月前尚被舊部私兵所困。"他叩首時,袖中磷粉在青磚上“嗤嗤”地灼出兩點幽藍的光,像是暗夜中詭異的眼睛。"臣用硫磺混入銀礦車轍,追蹤到叛軍藏匿的溶洞。"
    戶部尚書突然出列,腳步在金磚上發出“噔噔”的聲響:"那為何工部奏報礦場賬目不清?"蕭雲天餘光掃過對方腰間新換的羊脂玉佩,溫潤的光澤在燭光下閃爍,正是上個月被自己截胡的西域貢品。
    "臣將冶煉廢渣製成防火磚,省下三萬兩木料錢。"他解開袖扣,露出臂上那觸目驚心的箭傷,傷口周圍的皮膚紅腫著,還泛著青紫。"臘月二十三子時,三百流民趁雪夜劫礦,臣用改良火銃震退賊人,此事郭啟將軍可作證。"
    屏風後突然傳來茶盞輕響,“叮”的一聲,清脆而突兀。
    蕭雲天喉結微動,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夜在溶洞繳獲的箭矢尾羽,與長公主獵場豢養的海東青羽毛紋路如出一轍。
    "空口無憑!"工部侍郎抖開卷宗,紙張發出“嘩啦”的聲響。"上月十五礦場死七名勞工......"
    殿外突然炸響驚雷,“轟”的一聲,仿佛要把宮殿都震塌。
    暴雨如注,裹著個渾身濕透的胖子撞開殿門,雨水濺在地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
    王潛懷裏緊抱的檀木匣子摔出本燙金賬冊,紙頁間夾著的銀絲在積水裏泛著青光,如細碎的星光。
    正是礦山特製的防偽銀票。
    "草民願以全族身家擔保!"王潛哆嗦著翻開賬冊,手指在紙頁上顫抖,發出“沙沙”的聲響。"蕭大人改良的水力碎石機,讓礦脈開采量翻了三倍,這是三百工匠聯名手印......"
    蕭雲天盯著王潛靴筒裏露出的半截骨哨,瞳孔驟縮,心跳陡然加快。
    那哨子尾端的紅珊瑚墜子,在燭光下閃爍著妖異的紅光,分明是昨夜刺客撤離時遺落的信物。
    蕭雲天跪在禦前,耳中聽著王潛帶著顫音的陳述,那聲音顫抖而急切,仿佛帶著無盡的惶恐。
    雨水順著王潛的衣角在地磚上暈開,那些銀票上的防偽銀絲在水漬中折射出細碎光芒,像撒了一地的星子,一閃一閃的。
    "啟稟陛下。"工部尚書突然上前半步,腳步在金磚上發出“噔”的一聲。"礦山產量既增,何不將多出三成的銀課充作軍餉?"他腰間玉佩隨著動作輕晃,發出“叮叮”的聲響,在殿內燭火下泛著溫潤光澤。
    皇帝指尖輕叩龍案,案上的青銅饕餮鎮紙突然發出哢噠聲響,清脆而詭異。
    蕭雲天後背微僵,心跳猛地一滯——這機關暗格開啟的聲音,與那夜在溶洞繳獲的叛軍密匣如出一轍。
    "蕭卿。"皇帝的聲音裹著幾分漫不經心,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若將新式碎石機圖紙交予工部......"
    "陛下聖明!"蕭雲天突然提高聲量,聲音在宮殿中回蕩。"臣已命人將改良圖紙呈送軍器監。"他從懷中取出油紙包裹的冊子,封皮上還沾著硫磺粉末,帶著刺鼻的氣味。"此等利器,當優先鑄造邊關防禦工事。"
    屏風後傳來衣料摩擦聲,“窸窣”作響,蕭雲天餘光瞥見金線繡製的裙擺倏地縮回暗處。
    他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心中暗自得意——長公主安插在軍器監的線人,三日前就被他設計調往南疆。
    皇帝摩挲著鎮紙上的饕餮紋路,突然朗聲大笑,笑聲在宮殿中回蕩:"賞!
    傳旨,北山銀礦免去今歲課稅,另撥三百工匠......"話音未落,王潛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懷中的檀木匣子又摔出幾本賬冊。
    蕭雲天正要謝恩,忽見飄到腳邊的賬頁上,墨跡未幹的"廿三"二字在積水裏化開,那墨汁暈染開來,像是一朵詭異的花。
    他瞳孔微縮,這是上個月被劫銀車失蹤的日期,本該在密賬裏用朱砂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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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大人?"郭啟在殿外輕喚,聲音在雨中顯得有些模糊。
    蕭雲天將賬冊攏入袖中,對著禦座三叩九拜,額頭觸地,發出“咚咚”的聲響。
    起身時袖口磷粉擦過金磚,在禦前侍衛的鎧甲上映出兩點幽藍,像暗中窺視的獸瞳,陰森而神秘。
    暴雨初歇,蕭雲天走在宮道上,腳步有些沉重。
    他的心情複雜而糾結,麵聖雖暫時有了結果,但後續的事情仍充滿變數。
    宮道兩旁的宮燈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發出“吱吱”的聲響,燈光昏黃而黯淡。
    他望著遠處的宮殿輪廓,心中思考著麵聖的每一個細節,以及未來可能麵臨的挑戰。
    途中,他看到宮女太監們匆匆而過,偶爾傳來的低語聲和腳步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晰。
    不知不覺,他來到了馬車旁,望著車轅上新添的刮痕,那是精鐵鉤爪留下的痕跡,像是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讓他的眉頭不禁緊鎖。
    回到礦山已是深夜,礦山被一層淡淡的霧氣籠罩著,顯得神秘而寂靜。
    三百工匠舉著火把列隊相迎,火把的火焰在夜風中跳躍,發出“呼呼”的聲響,照亮了周圍的一小片地方。
    蕭雲天剛要展示禦賜令牌,突然發現隊列末尾站著個生麵孔。
    那人低垂著頭,右手虎口處結著厚厚的黃繭,粗糙而堅硬,正是常年使用火銃留下的印記。
    "明日卯時,擴建西側礦洞。"蕭雲天將令牌拍在案上,“啪”的一聲,震得燭台裏的銀漿都泛起漣漪。
    轉身時故意碰倒硯台,墨汁“噗”地一聲潑在賬房先生新製的名冊上,浸透紙張的瞬間,某個名字竟泛起詭異的靛藍色。
    慶功宴上,王潛抱著酒壇湊過來,酒液在壇中晃動,發出“咕咚”的聲響:"蕭大人,那賬冊......"
    "王員外勞苦功高。"蕭雲天笑著給他斟酒,指尖輕彈杯沿,發出“叮叮”的聲響。
    酒液濺在王潛袖口時,隱約露出半截青黑色刺青,那刺青的線條扭曲而詭異,正是西域商隊販奴時用的標記。
    蕭雲天想起三日前截獲的那批送往長公主府的昆侖奴,脖頸後都有這樣的蓮花紋樣。
    後半夜突然起了濃霧,濃霧像一層厚厚的紗幕,將整個礦山包裹起來。
    蕭雲天站在了望台上,聽著新架設的水車發出吱呀聲響,“咿呀咿呀”的,仿佛在訴說著古老的故事。
    山風卷來幾片焦黑的紙灰,紙灰在空中打著旋,發出“簌簌”的聲響。
    他伸手接住半片未燃盡的紙角,那紙角在手中還有些溫熱,上麵歪歪扭扭畫著礦洞分布圖,筆跡與白日收到的匿名密信分毫不差。
    郭啟舉著火把跑來,腳步聲在石板路上“噔噔”作響:"工匠們在溶洞發現......"
    "備馬!"蕭雲天抓起改良火銃,金屬機關咬合的瞬間,發出“哢嗒”的聲響,他忽然想起禦醫臨走時留下的藥方。
    那些看似尋常的藥材若與硫磺同燃,便會生成致命的毒煙——這分明是皇帝給他的最後一道考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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