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神秘勢力,新規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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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樓的火把在夜風中搖晃出細碎的殘影。
蕭雲天用劍鞘撥開被露水打濕的旗幡,看到東南官道上二十餘匹黑馬踏著整齊的碎步逼近,每匹馬的眼眶都罩著鐵皮眼罩。
"讓巡鹽衛撤到甕城兩側。"蕭雲天將蠟封的調兵符扔給郭啟,青銅符角在石磚上擦出火星,"叫弟兄們把鹽倉後門的三車硝石挪到牌坊底下。"
鹽市大街的青石板開始細微震顫,陳大鹽商突然掙開兩名衙役,沾著蛋清的臉在火把下泛著油光:"姓蕭的,你當真以為換杆新秤就能改規矩?"
蕭雲天踹翻路邊空鹽簍,簍底"陳記"烙印滾進馬蹄濺起的水窪。
他拽著陳大鹽商衣領將人摜在鹽倉門柱上,魚鱗紋衣領的碎片紮進對方肥厚的脖頸:"十二間鋪麵摻砂鹽的賬冊,夠你全家在采石場團聚三輩子。"
慘叫聲被破空而來的箭矢打斷。
蕭雲天側身避開釘入門柱的鱗紋箭,箭尾綁著的血帛展開兩行字:廢新規,開鹽禁,否則屠市。
"蕭大人好手段。"黑馬群裂開條通道,披著狼皮大氅的李霸踩過滿地鹽粒,腰間六把彎刀隨步伐相互碰撞,"可惜巡鹽衛隻剩七十三人,弩箭不足兩箱。"
陳大鹽商突然撲向李霸腳邊:"這位好漢!
隻要掀翻這黃口小兒,淮南道鹽市分您六成...不,七成!"他袖口抖落的金葉子還沒落地,李霸的彎刀已削掉他半片耳朵。
"陳某人的價碼隻值喂狗。"李霸靴底碾著血淋淋的耳軟骨,目光掃過蕭雲天腰間的半塊香囊,"給你半炷香考慮。"
蕭雲天突然抓起鹽倉門口的粗鹽揚向空中,夜風卷著鹽粒撲進馬群。
罩著眼罩的黑馬被鹹澀刺痛,嘶鳴著揚起前蹄。
巡鹽衛趁機射出三支鳴鏑,埋伏在牌坊底下的硝石車立刻被點燃。
"保護官秤!"郭啟帶人撞開鹽倉後門,二十架簇新的黃銅秤被百姓們扛著湧上街道。
趙小鹽商哆嗦著扯開自家鹽袋,雪白鹽粒在火把映照下竟比李霸的刀光更刺眼。
李霸怒極反笑,六把彎刀同時出鞘:"你以為這些破秤擋得住......"
話未說完,鹽市牌樓頂上突然墜下十幾袋粗鹽。
裝滿硝石的麻袋在火焰中炸開,鹽粒混著火星暴雨般傾瀉。
黑馬群徹底失控,李霸的狼皮大氅瞬間燒出十幾個焦洞。
"鹽倉地窖!"蕭雲天拽著郭啟滾進青石台階下的暗門,頭頂傳來鹽袋爆裂的悶響。
趙小鹽商抱著官秤踉蹌跟進,鹽末在他後背鋪出白霜。
地麵震動持續半盞茶時間才平息。
蕭雲天推開地窖頂板時,月光正照在李霸隻剩半截的彎刀上。
二十匹黑馬倒在燒焦的鹽堆裏,鹽粒嵌進馬屍的眼眶如同詭異的淚滴。
"硝石混著陳鹽,滋味如何?"蕭雲天用劍尖挑起塊帶鱗紋的箭頭,那是陳大鹽商私兵慣用的製式,"派人去江邊搜,戴鬥笠的船夫該換批新弩了。"
郭啟突然指著東南角驚呼。
燃燒的鹽垛陰影裏,李霸撕開燒焦的狼皮大氅,露出滿背的鱗紋刺青。
他身後竟從江麵方向又冒出三十餘艘烏篷船,船頭鐵索碰撞聲壓過了更夫的梆子。
蕭雲天握劍的手第一次沁出冷汗。
巡鹽衛的弩箭箱已見底,漕幫援兵至少要兩個時辰才能趕到。
他餘光瞥見趙小鹽商正在偷抓燒焦的鹽粒,那些鹽裏混著的砂石在月光下泛著血紅。
"蕭大人!"趙小鹽商突然膝行過來,官秤銅盤在石板上拖出刺耳聲響,"西街王寡婦帶著三百婦孺堵在鹽倉,說要領新鹽......"
城樓號角再次撕裂夜空,這次是五聲連響。
蕭雲天喉嚨發緊,這代表江麵出現敵軍樓船。
他轉身時袖口刮倒鹽倉梁柱的燈籠,燃燒的燈罩墜入鹽垛,爆開的青藍色火焰瞬間吞沒半麵牆。
李霸的笑聲混在火焰爆裂聲中傳來:"蕭大人不妨猜猜,是你的百姓先領到新鹽,還是我的船隊先碾平鹽市?"
蕭雲天突然摸到袖袋裏半枚銅錢,那是今早王鐵匠塞給他抵鹽債的。
銅錢邊緣還沾著鐵屑,在火光中泛起冷硬的微光。
蕭雲天指尖摩挲著銅錢邊緣的鐵屑,灼熱的鹽風掠過他滲血的虎口。
江麵烏篷船的鐵索聲越來越近,鹽倉外牆的青磚被火焰烤得劈啪作響。
"王鐵匠的銅錢能換三斤官鹽。"他突然抬高嗓音,銅錢在指尖轉出殘影。
躁動的人群突然安靜,西街王寡婦攥著鹽袋的手停在半空。
趙小鹽商突然扯著嗓子喊:"那銅錢是摻了鉛的!"他後頸挨了郭啟一記刀鞘,踉蹌著撲倒在燒焦的鹽堆裏。
蕭雲天踩住他後背,將銅錢重重拍在官秤銅盤上。
"今晨城西十六戶鐵匠用這銅錢換了新鹽。"銅盤發出清越的顫音,蓋過了江麵鐵索聲,"陳鹽摻砂要浸豬籠,銅錢摻鉛該當何罪?"
人群爆發出怒吼,三百婦孺舉著鐵鍬湧向鹽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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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寡婦的粗布裙擺掃過燃燒的鹽粒,竟直接撕下半幅布料拍滅火苗:"蕭大人替我們撕了陳家的假秤,老婆子就算用牙咬也要守住新官秤!"
李霸的彎刀在船板劃出火星,三十艘烏篷船已逼近碼頭。
蕭雲天突然躍上燃燒的鹽垛,火星在他玄色衣擺燒出細密小孔:"淮南道七萬鹽戶,李當家的船裝得下多少顆人頭?"
鹽市大街突然響起叮當聲。
鐵匠鋪學徒拖著整筐鐵器衝來,打更人敲著銅鑼召集街坊,連縮在牆角的趙小鹽商都被塞了把挑鹽扁擔。
燃燒的鹽垛將人影投射在江麵,竟似有千軍萬馬。
"倒是小瞧了蕭大人蠱惑人心的本事。"李霸的彎刀突然劈斷纜繩,最近的三艘烏篷船加速衝向碼頭,"不如你我賭個彩頭?"
蕭雲天劍鋒掃過鹽垛,揚起的鹽粒在月光下如同細雪:"你若能在我劍下走過二十招,新規即刻作廢。"他餘光瞥見郭啟正帶人將官秤綁上石柱——那是給漕幫援兵指路的信號。
李霸的狼皮大氅突然裂成碎片,露出精鐵鍛造的鱗甲。
六把彎刀呈扇形插在船頭,他抽刀時江麵竟泛起詭異漣漪:"十招之內,李某要取你握劍的右手。"
鹽市牌樓殘存的梁柱突然傾倒,燃燒的木頭砸進江麵,蒸騰的水汽模糊了兩人身影。
蕭雲天劍尖挑起地麵積鹽,鹹澀的霧氣頓時彌漫開來。
他看見李霸握刀的指節泛著不正常的青紫,甲縫間隱約露出墨綠色殘渣。
"且慢!"趙小鹽商突然抱著官秤衝進戰圈,"這比試該有見證......"話音未落,李霸的刀風已削斷他半截衣袖。
官秤銅盤摔在青石板上,裂痕中竟滲出暗紅色鹽粒。
蕭雲天瞳孔驟縮。
那些紅色鹽粒與今晨查獲的毒鹽一模一樣,而李霸靴底正沾著同樣的赤色結晶。
江風突然轉向,燃燒的鹽垛騰起青紫色火焰,將他袖口的王家繡紋映得猙獰如鬼麵。
"蕭大人請。"李霸的刀鋒劃過碼頭拴船石,火星在夜色中拉出六道弧光。
最後一艘烏篷船終於靠岸,船頭鐵索碰撞聲竟與刀鳴形成詭異共鳴。
劍刃相擊的刹那,蕭雲天聞到刺鼻的硫磺味。
李霸的刀勢比之前快了整整三倍,鱗甲縫隙滲出墨綠色液體,滴在鹽堆上立刻腐蝕出蜂窩狀孔洞。
江麵突然傳來重物落水聲,本該綁著官秤信號的石柱竟攔腰折斷。
鹽市大街的燈火在第五次碰撞時全部熄滅,唯有李霸的刀光如毒蛇吐信。
蕭雲天虎口震裂的血滴在劍柄鑲嵌的玉玨上,那枚王家銅錢不知何時已嵌進玉玨凹槽,在黑暗中泛起幽幽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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