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謠言又起,慈善籌備添亂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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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過雕花木窗落在蕭雲天腰間的玉牌上,折射出幾點碎光。
屋內沉靜的空氣被翻動賬本的沙沙聲打破,昨夜醉仙樓裏富商們拂袖而去的場景還在他眼前晃動。
原想著借欽差的由頭逼他們捐錢,怎料王會長那老狐狸竟帶頭拆台——不過他倒也不急,畢竟真正的後手還沒使出來。
“少爺!”郭啟踹開房門的動靜驚得窗外麻雀撲棱棱亂飛,腰間的酒囊撞在門框上發出“哐啷”一聲響,仿佛也敲碎了屋內的寧靜。
“城南茶樓都炸鍋了!有人說咱們辦慈善學堂是幌子,實則把捐銀往自己腰包裏揣!”
蕭雲天捏著賬本的指節驟然收緊,墨色的狼毫筆“啪”地斷成兩截。
紙屑簌簌落下,像一場細雨灑在他心頭。
他霍然起身,玄色錦袍在地上掃出一片陰影:“誰傳的?”
“聽說是……蕭大姑娘從前的親衛李三。”郭啟抹了把臉上的汗,聲音發顫,“那老匹夫現在就在西市茶棚裏嚼舌頭,圍了一圈人呢!”
西市茶棚外,風裹挾著塵土卷過石板路,幾片枯葉打著旋兒貼到青瓦下。
棚內飄著焦糊的茶香混雜著人群的汗味,夾雜著低語、哄笑和碗盞相碰的嘈雜聲。
蕭雲天到的時候,李三正坐在條凳上,枯瘦的手指捏著茶盞敲桌沿,嘴裏唾沫橫飛:
“諸位想想,蕭二少往日裏賭坊妓院砸銀子眼都不眨,如今突然轉性做善事?我在蕭府當差時可看得清楚,這混世魔王連給老夫人請安都要帶兩個美嬌娘作陪!”
“可不是?”一個穿粗布短褂的男人應和道,手中的銅煙杆磕在桌上,“前日我家那口子去問捐錢的事,他那管家說捐五十兩能掛個‘善’字匾——這不是明碼標價賣名聲麽?”
“就是!”
“黑了心的!”
此起彼伏的議論像針一樣紮進蕭雲天耳朵裏。
他站在茶棚外,看著張慈善學堂籌備者張叔攥著算盤的手直抖,額角的汗順著皺紋往下淌,把青布衫前襟洇出個深色的圓斑。
那是他前日裏親自去城外破廟搬桌椅時蹭的灰,此刻正隨著他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仿佛又要化作塵土落回肩頭。
“李叔。”蕭雲天掀開門簾走進去,靴底碾過地上的瓜子殼,哢嚓輕響讓喧鬧聲略一停頓,“我蕭府每月初一施粥,你跟著大姐姐當差那三年,可曾見我動過一文善款?”
李三抬頭,渾濁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慌亂,轉瞬又梗著脖子拍桌子:“那是從前!如今你有了係統——”他突然頓住,幹笑兩聲,“我是說,如今你翅膀硬了,誰知道變沒變?”
茶棚裏的議論聲陡然拔高。
有個賣菜的老婦擠到前麵,菜籃裏的青菜葉子掃過蕭雲天的褲腳,帶著清晨露水的氣息:“我家那點棺材本可不敢捐,要是被你吞了,我死了都閉不上眼!”
張叔急得直搓手,算盤珠子在掌心硌出紅印子:“蕭公子,咱們學堂的地契……劉員外家的莊子原本說今日簽的,可方才管家傳話,說夫人聽了閑話,要再想想……”
蕭雲天的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他望著張叔眼底的血絲——那是連著三宿在城隍廟打地鋪守木料熬出來的,喉頭突然發緊。
係統麵板在眼前浮動,“姐姐悔恨值+5”的提示還沒消,可此刻他隻覺得胸口堵著團火,燒得人發疼。
“郭啟。”他突然開口,聲音沉得像浸了水的石頭,“用積分查謠言源頭。”
郭啟愣了下,隨即掏出懷裏的青銅小鼎——那是係統給的“因果鏡”,注入積分就能顯影三日之內的因果。
隨著三枚積分沒入鼎中,鼎身騰起白霧,漸漸凝成畫麵:李三蹲在破廟角落,往紙包裏塞銀錠,對麵站著個戴鬥笠的人,露出半隻纏著金鑲玉護甲的手——那是蕭大姐姐身邊大丫鬟的手。
“李三,你收了誰的錢?”蕭雲天抓過鼎往桌上一放,畫麵在眾人眼前流轉,“上個月十五,你在破廟收銀子,替人散布謠言。”
茶棚裏霎時靜得能聽見風過簷角的銅鈴響。
李三的臉白得像灶膛裏的灰,手指摳進條凳縫裏,指甲蓋都翻了起來:“我……我就是看不過你作妖!”
“作妖?”蕭雲天冷笑,從袖中抖出一疊紙,“這是你娘子上個月在藥鋪的賬單,三十兩銀子抓的補藥;這是你兒子在賭坊的欠據,一百兩——合著你散布謠言的銀子,剛好夠填這些窟窿?”
人群裏傳來抽氣聲。
賣菜老婦湊過去看賬單,菜籃“咚”地砸在地上:“我家那口子前日還說看見你兒子穿新緞子衣裳!”
“我……我是被脅迫的!”李三“撲通”跪在地上,額頭撞得青磚直響,“是大丫鬟說……說要是不壞了二少的事,就斷了我家的月例!”
茶棚裏炸開一片議論。
張叔攥著算盤的手慢慢鬆開,算盤珠子“嘩啦啦”撒了一地,他蹲下身撿,卻在碰到一顆白銅珠時突然抬頭——那珠子滾到蕭雲天腳邊,被玄色錦靴輕輕按住。
“蕭公子……”張叔的聲音啞得像破了的胡琴,“那地契……”
“明日我陪你去劉員外家。”蕭雲天彎腰撿起算盤,指尖擦過張叔掌心的老繭,“至於謠言……”他掃過人群裏幾個還在交頭接耳的人,目光像淬了火的刀,“我蕭某人辦的事,經得起查。”
暮色漫進茶棚時,蕭雲天站在簷下看張叔佝僂著背往城外走,算盤用布包得嚴嚴實實,搭在肩頭的青布衫被風吹得鼓起來。
遠處傳來更夫的梆子聲,“咚——”的一聲,驚飛了簷下的麻雀。
“少爺,劉員外那莊子……聽說他夫人信佛,最見不得謠言……”郭啟湊過來壓低聲音。
“我知道。”蕭雲天望著西邊的火燒雲,嘴角勾出抹笑,“明日帶兩壇二十年的女兒紅,再把西市繡坊的繡娘都叫上——劉夫人不是愛聽戲麽?咱們唱一出《善財童子》。”
晚風卷起一片枯葉,打著旋兒掠過他腳邊。
他摸了摸腰間的玉牌,係統麵板上“姐姐舊部悔恨值+20”的提示格外刺眼。
他望著張叔逐漸模糊的背影,指尖輕輕叩了叩玉牌——慈善學堂的事,才剛開了個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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