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烏魯低聲回應，像貓兒一般乖順。
    可看向越來越近的哈丹時，卻立即又變回滿臉陰森的模樣，像隻野獸令人膽寒。
    哈丹卻不怕烏魯。
    他這個大堂伯對誰都凶，有時候心情不順還說殺人就殺人。
    但看在遠親的份上，對他還算不錯。
    加上他這人又是個會溜須拍馬的，所以對他從來沒逞過凶。
    “大將軍您這是要去哪兒啊？怎麽不叫人駕車送您啊？這大早晨的，風寒天也冷，您穿的衣服還這麽少，可別染了風寒……”
    哈丹笑嘻嘻，一頓打溜須，看到烏魯穿的皮裝沒係帶子，露著半個胸膛，趕緊對烏魯道，“您等等，讓大侄子給您把衣帶子係好……”
    烏魯停下腳步，任由哈丹擺布，沒忘記落月的任務，對哈丹命令，“哈丹，將身上所有的金銀珠寶都掏出來……”
    抬手狠狠拍開哈丹的胳膊，轉身指著落月道，“交給他。”
    大堂伯今日這態度不對啊？
    烏魯第一次對哈丹逞凶，嚇的哈丹怔愣。
    還有，大堂伯為啥要讓我將我的金銀交給他啊？
    哈丹看了看落月不解。
    胸襟裏不但有落月給的金元寶，還有其他進營者給的小恩小惠，加起來的數量可不少。
    讓他都給出去，他是真心疼。
    轉頭再度看了看烏魯，實在不甘大著膽子指著落月問了一句，“大堂伯，我好不容易攢起來的銀子，為啥要給他啊？不給行不行？”
    烏魯謹記落月的命令，見哈丹不聽話，直接伸手掐向哈丹的脖子，聲音一厲道，“違令者死！”
    烏魯陡然溢出一身殺氣，嚇的哈丹雙眼一瞪，腦袋發懵。
    眼瞅著烏魯的手就要伸過來，猛地回神，撲通跪到了地上對著烏魯砰砰磕頭，顫聲乞求，“大堂伯饒命，大堂伯饒命啊……”
    烏魯隨手殺別人沒什麽，可若殺了哈丹，必會惹人懷疑，搞不好就要露出破綻，引發敵軍大暴動。
    落月知道後果嚴重，快步上前喚了一聲，“烏魯大將軍！”
    眾目睽睽該守得禮數不能忘，先對烏魯躬身施了一禮，勸阻道，“大將軍息怒，哈丹不會違令的，放了他吧。”
    烏魯聽話，果然放下了手。
    落月垂頭看著還在磕頭的哈丹低聲道了句，“別磕了，趕緊起來，將金銀都掏出來，要不然大將軍再發火，你就真的沒命了！”
    話落在挎包裏掏出一個二十厘米見方的便攜袋，遞給哈丹，“都裝在這裏麵。”
    方才進營門的時候落月就注意到哈丹腰間的荷包滿滿登登，衣襟裏鼓鼓囊囊，猜到哈丹收了不少的賄賂。
    所以一早就生出了掠奪的心思。
    眼下有了好機會，她當然不會放過哈丹。
    “哎！”
    哈丹回神，不敢再囉嗦，趕緊起身掏藏在身上的金銀，紛紛塞到便利袋兒裏，再交給落月。
    落月一直盯著哈丹，看到他掏出了大金元寶小銀錠，還有很多小金豆子，小碎銀。
    微微的勾起嘴角。
    這波收獲可不少。
    沒耐心估算數量，接過便攜袋掂了掂重量，至少三斤，不客氣的塞到了自己的挎包裏。
    “兄弟，問一下，大將軍這是咋的了，往常可從來不對我發火，今兒也太反常了……”
    哈丹忍不住麵色慌亂，扯著落月的胳膊到一旁小聲詢問，看了眼一臉凶相的烏魯，心有餘悸。
    方才還要掐死他，嚇的他心驚肉跳的，腿兒都軟了。
    “因為闖城門的餘孽延誤了大軍進攻雅居城的計劃，所以大將軍窩了火。”
    落月十分認真，最後還誇張道，“這會兒脾氣已經小了些，方才，差點連我都掐死。”
    “真嚇人。”
    哈丹以為落月說的是真的，擦了擦頭上的冷汗，緩了緩心神，又看著落月的挎包問，“他為啥要讓我把我的財物都給你啊？”
    “我哪知道啊？大將軍的心思豈是我等小卒能揣測明白的？”
    落月道了句，便不再理會哈丹，回到烏魯身邊，躬身道，“大將軍，金銀以收好，咱們上路吧。”
    落月話落，烏魯目無一切的向前走。
    落月帶著護衛跟在烏魯身後。
    “大將軍要帶著你們去哪兒啊？”
    哈丹感覺蹊蹺，追到落月身後多嘴一問。
    落月簡單回應，“去抓大良餘孽。”
    “咋就帶你們幾個？”
    哈丹不可思議。
    “不知道！”
    落月蹙眉，聲音不耐，“你咋這麽喜歡刨根問底兒的？”
    烏魯聽了立即轉身，凶巴巴的盯著哈丹吼了句，“刨根問底者，直接處決！”
    “撲通！”
    哈丹又被嚇跪了，連連磕頭認錯求饒，“大堂伯息怒，哈丹錯了，再也不刨根問底兒了，求大堂伯饒了哈丹……”
    落月厭惡的瞥了眼哈丹，湊到烏魯身邊小聲命令，“馬上離開軍營，去下一條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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